葉靈仰頭看向虞城。
暗道,這小子可以啊,演技過關。
這趟沒白讓他來。
葉鎮海氣得手指微微哆嗦,問虞城:“你家是做什麼的?”
虞城道:“我家做連鎖酒店、航運、物流、旅遊和餐飲生意,海鮮加工也有涉獵。島城虞氏集團就是我家的,葉叔叔您可以派人去查。”
葉鎮海一聽這家公司,臉都氣青了!
這家公司去年涉嫌行賄,卷入一場“掃貪除腐”風暴,差點就破產了,後來京都來人,扶了他們家一把,才勉強撐下來。
這事去年鬨得挺大,行內的人都知道。
當時人人自危,以此為戒。
葉鎮海去年還和幾個股東,專門開會研究過他家公司,對虞氏集團的股東構架多少了解一些,知道董事長虞棣風流成性,曾經的副董事長成瓊因殺人,被判死刑。
這樣的家庭,他怎麼放心把女兒嫁過去?
葉鎮海拉下臉對葉靈說:“你明天去醫院,把孩子打了!我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撂下這句話,他一甩袖子,轉身也上了樓。
葉靈麵色絲毫不變,笑著對虞城說:“甭管他們,一群戲精!走,帶你去我房間打遊戲去。明天想去哪裡玩?我陪你去。”
虞城盯著她的小腹,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明天你爸要真帶你去醫院打孩子,怎麼辦?”
“不去就好了!”
“你老是扯謊,不怕謊言暴露?”
“不然呢?乖乖地嫁給那個二世祖?聽從他們擺布?”葉靈踮起腳拍拍他的頭,“小子,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虞城無言以對。
葉靈帶他去了樓上自己的臥室。
她的臥室一點都不像女孩子的閨房,男裡男氣的。
虞城覺得比自己的臥室布置得還男性化。
黑色的床白色床單白色被罩,僅有的幾件家具也是非黑即白,沒有女孩子喜歡的娃娃和玩偶,也沒有梳妝台,房間裡一點柔和的色彩都沒有。
牆邊的黑色櫃子裡倒是擺放了很多專業攝像機。
虞城走到櫃子前,隔著透明玻璃,望著裡麵的攝像機問:“你喜歡攝影?”
葉靈不在意的口吻說:“瞎拍。”
“你讀過大學嗎?”
葉靈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拿著手機調出遊戲,吊兒郎當的口吻說:“瞎讀了幾年。”
“什麼專業?”
“導演。”
虞城倒是意外了。
原以為她早就輟學了,看著太像經常逃課的差等生了。
沒想到卻是導演係。
導演藝考難度很高,通過率極低,不僅要求考生具備紮實的專業知識和豐富的表演經驗,還要求考生具備良好的寫作能力和舞台表現力,對文化成績要求也較高。
虞城走到她身邊坐下,抬手捶了她肩頭一下,“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學霸。”
葉靈抬手拍拍被他捶過的地方,“學霸個錘子!瞎貓碰到死老鼠,考試的時候超常發揮罷了。你還不如說是我媽在天之靈保佑我,可信度更高一些。”
她伸手從旁邊的櫃子裡摸出個最新款遊戲機,“呶,拿去玩。”
虞城沒接,“我坐會兒就回酒店。”
“還回什麼酒店?我都懷了你的孩子,你今晚得跟我睡一床,否則就露餡了。”
虞城暗道,不愧是導演係科班出身。
懷孕這種事,對個未出閣的姑娘,是多難以啟齒的事?
可她卻信口開河,麵不改色。
難怪前天早上把他騙得一愣一愣的。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葉靈一把抓起虞城的手臂,小聲說:“去床上。”
虞城一怔,“去床上乾什麼?”
“肯定是葉鎮海和他老婆,派人來試探真假,聽我的,沒錯!”
虞城初來乍到,摸不清狀況,隻好照做。
葉靈拉著他快速來到床前,甩掉鞋子,上了床。
她伸手就去脫虞城的衣服。
虞城急忙按住她的手,“衣服就不用脫了吧?”
“脫,自己脫,來不及了。”
虞城迅速解開扣子,把外套脫了,扔到旁邊的飄窗上。
扭頭一看葉靈上半身都快脫光了,隻留一件白色吊帶。
小巧削薄的肩膀,微乳,細細的腰,細細的手臂。
像個剛開始發育的女初中生。
虞城急忙把頭扭到一邊,耳朵兀自紅了半邊。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麼好紅的?
葉靈那小身板,青澀得像根沒長開的嫩黃瓜,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葉靈拉起被子蓋住兩人的腿,伸手來脫虞城身上的黑色高奢品牌t恤。
虞城低聲說:“再脫上半身可就沒衣服了。”
葉靈瞪他一眼,嗔道:“你一個大老爺們,嬌羞什麼?快脫。”
虞城抬手將t恤脫了。
葉靈上下打量著他壁壘分明的胸肌和腹肌,評判的口吻說:“肌內練得不錯,比傅甲那個二世祖強太多。”
“咚咚。”
有人敲門。
葉靈警惕地問:“誰?”
門外傳來傭人的聲音:“大小姐,太太讓我給你送燕窩,說你舟車勞頓辛苦了,喝點燕窩潤潤肺。”
葉靈道:“進來。”
傭人推門而入。
葉靈一把抱住虞城,嘴湊到他的嘴上就開始親。
虞城想掙紮,又覺得既然是來幫忙的,掙紮顯得過於矯情了。
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矯情的?她一個女人都不怕。
便配合著她。
兩個人一個穿吊帶,一個光著膀子。
都很白。
傭人眼睛被晃了一下,慌忙垂下視線,賠笑說:“不好意思大小姐,燕窩我放到壁櫃上了,您等會兒喝。”
葉靈唔了一聲,嘴唇還黏在虞城的嘴上,含糊地說:“快退出去吧,彆再來打擾了。我和阿城正處在熱戀期,乾柴烈火的,忍不住,成年人都懂。”
“好,好的,大小姐。”
傭人趕忙退出去。
等門關上,葉靈迅速鬆開虞城,抬手擦了擦嘴。
再看虞城,他的臉也紅了大半邊。
葉靈樂不可支,笑得渾身亂顫。
她跳下床,跑到門口,將門拉開一道門縫,朝外看去。
見沒人盯梢,這才放心。
她跑回床上,指著虞城的鼻子笑,“城咬金,你不會吧?怎麼這麼純情?你多大了?”
虞城抬手揉揉臉,想讓臉不再那麼燒,如實說:“二十八。”
葉靈笑到捧腹,“大哥,你是二十八,不是十八,不用裝純情少男。”
虞城微惱,“你裝一個試試?”
“我可裝不出來。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你倆沒親過?”
虞城頓了一下,道:“親過。”
“親過你害什麼臊?”
虞城抬手摩挲唇瓣,那一年,顧家集全家之力救了中蠱的虞瑜,秦悅寧因此受了傷。
他冒著被秦悅寧打死的風險,偷偷親了她的臉頰一下。
那時候緊張得要死,什麼感覺都不知道。
虞城盯著葉靈的嘴,心裡亂如雜草。
雖然隻是和她嘴唇碰嘴唇,沒伸舌頭,可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唇吻。
他抬手擦了擦嘴。
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葉靈撲哧笑出聲,“這個吻額外加錢,好了,彆委屈了。”
虞城沒說話。
委屈談不上。
但是他沒跟女人脫了衣服,抱在一起這樣親過。
外人都當他是風流闊少,以為他平時商業應酬那麼多,肯定經常在外麵左擁右抱,眠花宿柳,可他並沒有。
相反,他有點點情感潔癖,且心裡一直揣著秦悅寧。
如今被葉靈親了,且親的是嘴。
他覺得愧對秦悅寧,覺得自己不潔了。
醉酒那晚,他是無意識的,今天卻是清醒的。
清醒狀態下,這種感覺更強烈。
虞城掀開被子,邁著長腿下床,拿起t恤套到身上,又去拿外套往身上穿,邊穿邊說:“不行,我得回酒店。”
葉靈盯著他漂亮多情的桃花眼,“你不能回去,回去就穿幫了,所有的一切都將前功儘棄。你千裡迢迢飛來南城,就是為了幫我的,你忘了?”
虞城穿衣服的手停下,“不回去,我今晚睡哪?”
葉靈拍拍身邊的床,眼睛漆黑清亮,語氣略有些強硬,“睡這裡,我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虞城手指用力捏著外套衣襟。
臉和耳朵仍紅紅的,難以消退。
看了眼她清瘦雪白的身子,虞城目光微微躲閃道:“葉小姐,我是正常男人,有正常的生理功能,你是正常女人,確定真要跟我同床共枕睡一整夜?”
葉靈跳下床,朝他走過去。
虞城退後一步,視線挪到一邊。
她雖然瘦,可是皮膚太白。
白得耀眼。
雪白的鎖骨,微鼓的小胸,細白的手臂,纖白的小蠻腰,雪一樣,耀得他眼睛疼。
他喉結上下滾動一下,用力往下咽了咽。
葉靈走到他麵前,雙手抓著他的衣襟,仰頭望著他鼓鼓的喉結,唇瓣微啟,“阿城,你在緊張什麼?難道,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