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傲霆答應得如此痛快,倒是出乎秦陸的意料。
想必他老人家明白,局勢已定,再反對無用。
三幅畫是台階,遞個台階,他就下。
老雖老矣,審時度勢的能力並未退化。
秦陸單手插兜,英挺俊容正色道:“即使基因不合,我也不會不要林檸。已經帶回家住了,分手是拋棄,對小丫頭不公平。”
顧傲霆沒想到自己都退一大步了,這小子還得寸進尺!
逸風娶的纖雲,不能生。
這個林檸萬一也不能生,顧家就真的絕後了!
顧傲霆清清喉嚨,語重心長地說:“阿陸,話不可這麼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秦陸抬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態度強硬道:“就這麼說定了。我脾氣沒逸風好,渾身是刺,勸您老人家彆往刺上碰,否則紮傷的會是您。林檸更是個暴脾氣,您也彆去找她,元老都讓她三分,您的臉沒元老大。”
見他搬出元老,顧傲霆閉嘴不語。
暗道,這造的什麼孽啊?
一幫兒孫,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阿陸。”
一道清亮優雅的女聲從樓上傳來。
秦陸抬眸。
是奶奶秦姝。
歲月已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但風韻仍在,細瘦高挑的身子骨優雅輕盈,眼角鬆弛的皺紋給她添一份成熟淡然的鬆弛感。
美人在骨,不在皮。
款步來到樓下。
秦姝將一個大而精致的首飾盒遞給秦陸,“這串亮藍色帕拉伊巴項鏈,你拿給小檸。顏色太俏皮了,星妍、纖雲和楚韻嫌嫩不要,悅寧嫌太娘,正愁以後傳給誰呢,正好小檸來了,替我解決了個大麻煩。”
這禮送的,讓人一點壓力都沒有。
秦陸道了聲謝,伸手接過首飾盒。
看一眼顧傲霆,秦陸道:“爺爺,與其天天找這幫兒孫的麻煩,您不如花點時間向我奶奶學學。每天吃同樣的飯,吸同樣的空氣,您看看我奶奶情商多高。”
顧傲霆悶悶地說:“你還是多向我學學吧。你們這幫小子,選老婆的眼光,沒一個比得上我的。看你奶奶,要身高有身高,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情商有情商,要禮貌有禮貌。瞧瞧你們,都找的什麼人?林檸沒一米六吧?跟你在一起,像領著個孩子。”
秦姝一巴掌拍到他嘴上,“不說話會死啊?非得給人添堵!”
顧傲霆捂著嘴不敢吭聲。
秦姝衝秦陸笑,“阿陸,彆聽他的,回頭帶小檸來家裡玩。”
“好的奶奶。”
“訂婚想穿什麼禮服,讓小檸去婚紗館找我。我老則老矣,親自為孫媳婦設計個把禮服,還是可以的。”
“替小檸謝謝奶奶。”
離開顧府,秦陸返回日月灣。
秦陸把首飾盒遞給林檸,“我爺爺奶奶送你的。”
林檸不信,“你爺爺有這麼好心?這項鏈上沒抹毒嗎?是不是裝了暗器?”
見瞞不過她,秦陸實話實說:“我爺爺沒有,我奶奶有,項鏈是我奶奶送的。不過我爺爺同意咱倆訂婚了,三幅畫的功勞。”
林檸頗為驚訝,“這麼容易就被收買了?老爺子也太沒出息了吧?”
秦陸屈起手指,輕輕彈她腦門一下,“彆給點陽光就燦爛,差不多得了。”
林檸抬手摸摸腦門,衝他乖巧一笑。
對他,她幾乎沒脾氣。
林檸接過首飾盒,打開。
裡麵是一串霓虹電光藍的帕拉伊巴項鏈,每顆寶石有五克拉大小。
臥室沒開燈,白色紗簾拉著,室內光線並不明亮,但這串帕拉伊巴在微光下,仍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和獨特的火光。
明亮的藍色寶石純淨無瑕,色澤相當獨特,如碧藍色的海水,閃爍通透,火彩閃耀,帶著漂亮的熒光,令人心折!
“哇!哇!這是最頂級的帕拉伊巴!”
林檸雙手捧著項鏈,激動得一蹦多高!
哇哇叫了好幾聲,她脆聲說:“你奶奶好豪氣!”
秦陸雙臂環胸,倚牆淡笑,堅硬的麵容眉眼寵溺,“我奶奶母親祖上是做珠寶生意的,她是獨生女,繼承了很多珠寶。她偏愛我爸,你日後若嫁給我,能繼承到更多的珠寶首飾,都是世麵上見不到的。”
林檸眼珠骨碌骨碌轉動,“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正是。”
林檸笑得狡黠,“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可就心動嘍。我是小黃鼠狼嘛,貪財好色!”
秦陸拍她後腦勺一下,“出息!”
林檸摸摸後腦勺,笑容甜軟。
愛情的力量真神奇。
硬是讓她一個暴脾氣變成了軟妹,但隻在秦陸麵前軟。
林檸眼珠往門口瞅,“鹿媽媽和秦爸爸還沒回來吧?”
“沒。”
“咻!”
林檸手指塞到嘴裡吹了聲口哨。
小白鼬閃電般地躥進來,仰頭衝她作揖。
林檸蹲下摸摸它的頭,“白白,你去樓梯口站著,攔著彆讓人上來,我和你阿陸哥哥辦點大事。”
她做了個吃東西的手勢,“等忙完我和阿陸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小白鼬聽懂了,蹦蹦跳跳地走出去。
林檸去梳妝間拉了把椅子過來,將門反鎖,窗戶窗簾拉嚴實。
她對秦陸說:“阿陸,你坐到椅子上。”
秦陸意會,走到椅子前,大馬金刀地坐下。
林檸蹲下,手指覆到他的皮帶扣上,笨拙地解開。
她把自己的裙子往上一撩,裡麵的阻礙褪掉。
腿一跨,她騎到他腿上,趴在他耳邊說:“阿陸,我真沒出息,跟你在一起,天天就想這點事。”
秦陸何嘗不也是?
血氣方剛,正當年。
乾柴烈火,一碰就燃。
沒多久,林檸呼吸急促起來,口中低聲咿咿,輕吟淺唱。
嬌生生的小臉漲得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粉俏豔麗,紅雲纏繞。
秦陸情動得厲害。
椅子劇烈晃動起來。
幸好臥室鋪了厚厚的地毯。
林檸摟著他的脖頸,嬌憐憐地說:“阿陸,你好像撞到我的心間裡了。”
秦陸把頭覆到她的腮上,低聲問:“還疼嗎?”
“磨得長繭了,不疼了。”
這直白而粗陋的話,特彆刺激人,秦陸越發情動。
林檸食而知味地跟著他的節奏,細軟的身子如風擺柳……
漫長時間後,林檸渾身無力地軟在秦陸懷裡,身子細麵條一樣,扶都扶不起來,兩腿顫顫如風中之柳。
秦陸擰著她的鼻子羞她,“這麼沒出息,能惹不能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