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檸一聲不吭,掛斷電話。
撥通了匡珂的手機號。
這十年間,匡珂一直通過她,打聽元峻的動靜。
她一般都是半真半假地應付著。
電話很快接通。
林檸快人快語道:“珂珂姐,秦陸是我看中的人,你彆打他的主意!”
匡珂愣住,很快領悟,秦陸找林檸告狀了。
這男人真雞賊!
她不讓他告訴元峻,於是他迂回轉告林檸。
匡珂解釋:“我沒打秦陸的主意,我找他……”
林檸截斷她的話,“我知道,我不該向你隱瞞,我表哥和秦悅寧談戀愛一事。但你也不能為了報複秦悅寧,去招惹秦陸吧?我表哥從小就比常人理智,十分清楚自己該要什麼,不該要什麼,不會因為你去追秦陸,就吃醋甩了秦悅寧,轉而投入你的懷抱。所以無論你做什麼,都是徒勞,是瞎折騰,懂嗎?珂珂姐。”
匡珂細眉緊鎖,“我真的沒追秦陸……”
“你追也追不上,秦陸隻能是我的!”
匡珂還要解釋,手機裡傳來盲音。
林檸已掛斷電話。
匡珂思索一會兒,悟出林檸這通電話是想表達三個意思。
表明立場,她站秦悅寧。
警告她,秦陸是她林檸看中的人,如果敢動秦陸,就是和她林檸為敵。
給她扣一頂臟帽子,汙蔑她追秦陸,刺激元峻,報複秦悅寧,用這頂臟帽子來打壓她的氣勢,讓她理虧,讓她對元峻的愛變得像笑話,像無理取鬨。
短短幾句話,看似簡單,實則一箭三雕。
匡珂愰然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以前兩家關係好時,她和林檸走得很近,後來兩家鬨僵,她和林檸在電話裡仍是姐姐妹妹互稱,逢年過節也會互送禮物。
如今因為秦悅寧,說翻臉就翻臉。
人心涼薄。
半個小時後。
林檸抱著一束純金打造的鶴望蘭,風風火火地趕到顧氏集團。
一把推開秦陸的門。
秘書攔都攔不住。
林檸把手裡的鶴望蘭,往秦陸桌上一放,就朝他懷裡撲!
秦陸單手抓著她的肩膀,把她往旁邊推,提醒道:“這是辦公室,你注意點影響。”
林檸不以為然,“辦公室怎麼了?誰規定辦公室就不能辦私事了?”
秦陸單手推著她的肩膀,指指桌上那束金光閃閃的鶴望蘭,“這東西怎麼還有?你到底定製了多少束?”
“當時以為你喜歡,找人連夜定製了很多,結果你不要,送給蘇星妍一束。其他的送我親戚,他們全都不要,嫌太浮誇。那麼多放我家裡占地方,看著鬨心,還是送給你吧。”
秦陸問:“為什麼掛我電話?那個匡珂背景很深嗎?”
林檸抓著他的手腕,身子一矮,趁機滑到他腿上坐下,雙手摟住他的腰,長睫毛撲閃撲閃,“我故意掛的。我打電話給匡珂了,說她為了報複秦悅寧,追你。”
秦陸啼笑皆非,“她來警告我,讓悅寧退出,沒有追我的意思。”
“我知道,但我就是要往她頭上扣個屎盆子。屎盆子一扣,往後她做什麼,都理不直氣不壯。這是《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中的‘無中生有’計,先下手為強,搶占道德製高點。”
秦陸明白了。
匡家權勢不如元家。
否則林檸不敢往匡珂頭上扣屎盆子。
他拿食指戳一下她的大腦門,嗔道:“你啊,難怪個兒長不高,被心眼壓的。”
“你高就好啦。”
林檸抻長脖子,嘴湊到他嘴上,作勢要去親他。
秦陸彆開臉,避開她的吻。
後悔不該給她打這通電話,可是這種事,也不適宜告訴元峻。
林檸膝蓋跪到他腿上,半站起來,抻長腰,雙手攀著他的脖子,勢必要親到他為止。
秦陸躲不過,乾脆掐著她的腰,把她放到辦公桌上。
從抽屜裡拿出一盒未拆封的男士絲巾,拆了,係到她臉上,把嘴擋住,警告她:“再對我動手動腳,我把你手腳也綁了啊。”
林檸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刺激。
手腕往他麵前一伸,她笑嘻嘻,騰出手扯下嘴上的絲巾說:“你綁啊,誰不綁誰是烏龜王八蛋!”
秦陸被她氣樂了,又拆了兩盒領帶,分彆綁了她的手腳。
怕勒疼她,沒綁太緊。
林檸坐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晃晃被綁著的手腕和腳踝,覺得好玩。
眼珠骨碌骨碌轉了幾圈,視線落到他的腰帶上。
銀色腰帶扣,真皮黑色名牌腰帶,筆挺的深色西裝褲,英俊禁欲的男人。
黑色襯衫下,是常年健身和習武練出來的腹肌,以及肌肉下蓬勃的爆發力,性感充滿神秘的腹股溝……
林檸用力往下咽了咽口水。
她仰頭盯著秦陸堅硬俊朗的五官,半開玩笑道:“你可以拿腰帶抽我一下嗎?”
秦陸被這個無理的要求驚住了。
他垂眸,重新打量她。
她仰著巴掌大的小臉同樣看他,大眼睛黑眼珠居多,睫毛忽閃忽閃,有點純真有點狡黠有點蠱惑,像極了《畫皮》中野性靈動的狐妖小唯。
深藍真絲領帶綁在她細細的手腕和一掐即斷的腳踝上。
她小腿細長,膝蓋並攏,蜷坐在渾厚寬大的桌麵上。
短裙剛才動作時,裙擺滑到大腿上。
大腿雪白,散發肉香。
秦陸喉結滑動一下,視線迅速彆開,問:“你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癖好?”
林檸轉動漆黑大眼珠,聲音嬌軟模糊地說:“好玩。”
秦陸低嗔:“變態。”
林檸拿高跟鞋鞋尖輕輕蹭他的西褲,聲音更軟更低,帶著誘惑,“想和你玩。”
秦陸後退一步,同她拉開距離,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低聲道:“人畜有彆,我不跟你玩。”
“我不是畜牲。”
“小黃鼠狼就是畜牲,等你成仙了,再來找我吧。”
“你就騙我吧,等我成仙了,你早就結婚生孩子了。”林檸盯著他腿側握緊的拳頭,“彆裝了,你對我也有感覺,否則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秦陸深呼吸,睫毛輕垂,控製自己往窗外看,彆看她。
可是她身上散發的肉香無孔不入,直往他鼻間鑽。
她狐狸一般的大眼睛水汪汪,汩汩泛著光,在他心頭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