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忽然一彎腰。
下一秒,秦悅寧身子瞬間騰空,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秦悅寧一手抱花,一手勾著他的脖子,嗔道:“你要乾嘛?”
“抱抱我的未婚妻。”
秦悅寧心裡甜滋滋的,嘴上卻硬道:“誰答應做你未婚妻了?”
“小崽子都想好要幾個了,還嘴硬。”元峻公主抱的方式,抱著她朝日月灣彆墅大門,大步走去。
這裡是秦悅寧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全是熟人。
她拿花擋著臉,猛女嬌羞。
以前動不動就抱人扛人的主,現在動不動被人抱。
讓她的臉往哪裡放?
她摘下一朵白玫瑰,彆到元峻耳上,拍拍他堅毅英俊的臉,“鮮花配俊男,真好看。”
元峻笑。
戀愛中的人,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樣。
平時再正經嚴肅的男人,再直再剛硬的女人,也會在對方麵前露出與眾不同的一麵。
夜風徐徐,空氣中都是玫瑰花的香氣。
元峻一氣兒把秦悅寧抱到秦家大門口,才放下。
兩人並肩進了家門。
看到元峻突然造訪,鹿寧頗為意外,“小峻,你今天沒上班?”
元峻道:“突然想悅寧了,趕回來看看她。”
“你之前車禍落水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沒查出頭緒。”
鹿寧過來人的口吻說:“查案就是這樣。有些高智商犯罪,反偵察能力極強,幾十年都破不了案。你平時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元峻道:“謝謝阿姨提醒。”
二叔、匡家和青回都有嫌疑,但是前二者從政,受管製,有底線,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
至於青回,放回去後,沒再做出格舉動。
所以究竟是誰想害他,為什麼害他?
至今是個謎。
秦悅寧拉著元峻的手,衝鹿寧說:“媽,我和元峻上樓說說話,我馬上要開學了,要好多天不能見麵。”
鹿寧笑,“去吧。”
望著二人上樓的身影,鹿寧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和秦野。
即使沒有家世依托,元峻也是值得秦悅寧依靠的人,性格沉穩,胸懷、格局不一般,麵對動蕩仍能保持穩定情緒,在選擇中依然能堅守人性之光。
秦悅寧和元峻來到樓上她的臥室。
進門,秦悅寧單腳把門勾上。
按著元峻,一把將他推到牆上,手臂撐在他右肩上側,另一隻手捏起他的下頷,踮起腳就去親他。
元峻忍俊不禁,在她嘴上用力親了一口道:“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這是男人該做的事。”
秦悅寧撫摸他黑亮淩厲的短發,“你女朋友可男可女,可硬可軟,可攻可守,可鹽可堿。”
“我這是得了一個女朋友,雙倍體驗嗎?”
“八倍。她會的,我全會,我會的她不會。”
元峻眸色深了深。
小丫頭嘴上大大咧咧,說著不在意的話,心裡卻暗暗和匡珂較上了勁兒。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很多年前的事了,你和她無論長相、性格、家世都截然相反。我沒有找替身的愛好,選擇你,一是喜歡,二是匹配。我一直都很清醒很理智,無論是對待工作,還是感情。”
二人溫存了幾十分鐘,依依不舍地分彆。
離開日月灣,元峻駕車往家返。
此時已將近十一點鐘,夜色薄涼。
車子快開到家時,元峻靠路邊刹了車。
拿起手機,撥出個號碼,元峻道:“跟了我一路了,出來吧。”
對方安靜幾秒,心情複雜地應了一聲。
很快一輛白色轎車駛到他車後,停好。
車門拉開,走下來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赫本頭,白襯衫dior複古傘裙,精致的小高跟鞋。
是匡珂。
元峻推開車門,下車,單手插兜,倚在車身上,頎長身影居高臨下,頗具氣勢。
匡珂低著頭像個做錯的孩子,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麵前,小聲說:“峻哥,我研究生畢業了,這次回國,不會再走。”
元峻淡漠地嗯一聲,“還有呢?”
“我錯了。”
元峻垂眸看她,眸色幽深,沒有表情,“錯在哪兒?”
匡珂依舊低著頭,“我不該私下見秦小姐,可我太好奇了,好奇我到底輸在哪?我這次回國,打算把你重新追回來,剛一到家,就聽到我媽說你交女朋友了,催我也快點找男朋友,我當時心都碎了。嘴上說替你開心,我哪能開心得起來?”
她仰起頭望著他英挺熟悉的臉,眼神不甘中透著不舍。
小時候兩家父母交好,元峻是對她體貼有加的哥哥,是她少女情懷裡的白馬王子,是她長大後要嫁的人。
十五歲那年,兩家父母突然交惡,不再來往,她被迫和他分開。
夜裡她躲在被窩裡默默哭過很多次。
覺得整個青春都是破碎的。
元峻視線掠過她的頭頂,看向遠方,低沉嗓音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十年前,我們就已經劃清界限。”
“不忠的是我爸,不是我。”
“有區彆嗎?”元峻眼神冷漠地睨著她,“沒區彆。婚姻是兩個家族的事,既然不會有結果,當斷則斷。”
匡珂盯著他的眼睛,“你對秦小姐有愛嗎?”
“當然有。”
“不,你不愛她,你完全是看她適合結婚,才和她交往。你們在一起,沒有情侶的感覺,很生硬,像在走形式。這十年,我一直在勸我爸,讓他放棄現在的一切,向你爸道歉、補償,可他不聽,但我會繼續努力,直到兩家重修舊好為止。你可能不知道,每年逢年過節,隻要一回國,我都會開車來你家附近待著,就為了默默看你一眼。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一清二楚。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沒有誰比我更懂你。”
元峻失了耐心,“我不是死人,不可能永遠停留在十幾歲。我和秦悅寧以後會結婚,你死心吧,不要再去騷擾她,否則後果自負。”
扔下這句話,他轉身,拉開車門,傾身坐進車裡。
發動車子。
很快,他的車開進戒備森嚴的深宅大院,徹底消失。
匡珂仍站在原地,瞅著他車子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回到家,元峻撥通秦悅寧的手機號,“路上被匡珂尾隨,我下車跟她說了幾句話,警告她不要再去騷擾你。打電話向你彙報一下,以防產生不必要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