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寧道謝,“謝謝你,讓你破費了。”
元峻笑,“你送我襯衫,我送你項鏈,禮尚往來。來,我幫你戴上吧。”
秦悅寧點點頭。
元峻從她手中接過項鏈,打開,戴到她修長的脖頸上。
他垂眸看了看,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年輕小姑娘是不是更適合戴白金項鏈?抱歉,我很少給人買禮物,都是秘書去辦,回頭我再幫你選條白金的。”
秦悅寧手指摩挲著金色的月亮說:“就這條吧,黃色的月亮更好看。我爸當年送我媽的定情信物就是一條粗粗笨笨的黃金手鐲,我媽說戴著像地主財婆,嘴上嫌棄著,卻走到哪戴到哪,說能辟邪保平安。”
元峻笑了。
他喜歡這種原生家庭幸福的女孩子。
愛情觀和婚姻觀正。
使命需要,他不能犯任何錯誤,無論事業還是家庭。
事業方麵打小長輩就為他鋪路,無需過多操心,而擇偶充滿相當多的不確定性,所以得慎重對待。
元峻幫秦悅寧整了整衣領,“回家休息吧,我們下次約。”
秦悅寧道:“我媽想見見你。”
元峻並不覺得意外,“那就下周六上午,我來拜訪,方便嗎?”
“方便。”
“你想哪天見我爸媽?我來安排。”
他爸媽也是身處高位之人,秦悅寧以前在新聞聯播裡見過,不由得緊張。
元峻抬手摸摸她的頭,“其實都是普通人,隻是工作職位稍微高一點而已,沒什麼好緊張的,多見幾次就會習慣。你爸是顧氏集團副董,你媽是異能隊前局長,放在彆人眼裡,也是讓人緊張的身份。”
“好,我不緊張。”
元峻微微一笑,“你還小。從大學生到異能隊戰士,到異能隊一把手,再往上走,要經過很多的曆練。”
“我隻想做一名英勇的異能隊隊員,像我媽那樣保家衛國。”
元峻被她的單純和熱血逗笑了,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越往上,責任越大,懂嗎?”
“懂。”
“我不太浪漫,可能不是個好男友,但我以後會是個可靠的丈夫。”
秦悅寧懂他的意思。
他所謂的可靠,不隻是踏實可靠,還是可以依靠的意思。
她若走仕途,他將是她最好的指明燈和領路人,以及可以信賴的戰友。
莫言說,婚姻本就是一場合作,底層男人續香火,中層男人找幫手,高層男人選戰友。
元峻是後者。
和元峻辭彆,秦悅寧剛要抬腳朝大門口走去。
手機來信息了。
秦悅寧從兜中掏出手機,點開微信。
是虞城發來的。
信息是:往後看,有輛藍色法拉利,上車,我有話要對你說。
秦悅寧把電話撥給他。
手機剛響一聲,虞城就接通了。
秦悅寧道:“你回去吧,話我兩年前就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的保鏢應該轉告你了吧?以後那種傻事不要再做,沒用,反而會惹禍上身。你是成年人了,做事之前請三思,你不隻是你,還是你們公司的負責人。”
虞城撂下手機,一把推開車門,大步跑到她麵前!
手一伸,他攬著秦悅寧的腰,就往自己懷裡按!
秦悅寧輕輕一推,將他推開,迅速後退幾米,擰眉道:“你瘋了?”
虞城眼白充血盯著她,“我就是瘋了!我要抓到那小子的把柄,威脅他,讓他把你還給我!這次沒成功,還有下次!下次我要讓青回出手!讓獨孤城叔叔出手!能打過獨孤城叔叔的可不多!”
秦悅寧抬手按住額頭。
很想揍他一頓,把他揍得放下這個念頭,可是她已經兩年多沒揍他了,動不動就揍他的習慣早就放下了。
她也長大了,比從前成熟了。
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單純地靠拳頭來解決。
秦悅寧放下手,看向虞城,“虞城你聽著,星妍姐為了沈恪哥放棄一切,那才叫愛。而我為了爸媽就放棄你,這不是愛,連喜歡都算不上,不值得你這樣做。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理智辦事?分手後,不糾纏不打擾才是成年人該有的態度,何況我和你從未真正開始過。”
虞城皺起眉頭,“可你從前對我那麼好,總是幫助我,算什麼?”
“算助人為樂。”
“我們有過很多快樂的時光,還一起患過難,一起經過險,又算什麼?”
秦悅寧道:“算回憶。”
虞城不甘心地追問:“那我對你一片真心又算什麼?”
“財神廟裡,每天有那麼多人虔誠地上香許願,希望財神讓他們發大財。哪個許願的不是真心的?難道財神能讓每個人都發大財?”
虞城無言以對。
定定瞅她一眼,他扭頭就走!
秦悅寧衝他的背影喊:“回島城吧,好好經營公司,以後找個喜歡的人娶了。”
虞城頭也不回道:“不用你管!”
他拉開車門,彎腰坐進跑車裡。
油門一踩!
轟地一聲,車子一溜煙開出去!
附近幾輛黑色的車,跟上他。
肯定是他保鏢的車。
他的那幫保鏢,秦悅寧倒是不擔心,擔心的是青回和獨孤城。
尤其是獨孤城。
那人神秘莫測,亦正亦邪,不按常理出牌。
兩年前,黑色怪鳥一戰,他們一幫人幾乎全部出動,才勉強和他打個平手。
秦悅寧撥通元峻的手機號提醒道:“你的生辰八字不要對外人泄露,最近出行多帶幾個保鏢,保鏢身手要好一些,車子、辦公室彆讓不熟悉的人靠近。”
元峻淡淡一笑,“沒事,我沒什麼把柄可以讓外人抓,不怕竊聽。生辰八字從小家人就很注意,保鏢我會安排上。”
“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元峻道:“是我讓你煩惱了,該說不好意思的是我。”
短短一句話,表明他什麼都清楚。
秦悅寧覺得他情緒穩定得不像個年輕人,明明比虞城還小一歲,處事卻老成像比虞城大兩輪。
當晚。
雷雨交加!
秦悅寧被雷聲吵得輾轉難眠。
剛要起身去關窗戶。
忽見眼前銀光一閃!
秦悅寧迅速閃身避開。
一道銀色利刃從她麵前飛過,直插到衣櫃門上!
秦悅寧定睛朝窗外看。
窗外除了瓢潑的大雨和搖晃的樹影,空無一人。
秦悅寧俯身把窗戶關嚴。
走到衣櫃前,看到匕首下插著一張紙條,上寫:午夜十二點整,你一個人去城北斷橋第三個橋洞下,晚了就等著來收屍吧!
秦悅寧打開燈,又仔細看了一遍。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有人綁架了誰,在威脅她。
秦悅寧本能地想到虞城。
這事多半是他找人乾的,剛才那人要麼是青回,要麼是獨孤城。
她急忙拿起手機撥通虞城的號碼,打不通,關機了。
秦悅寧連忙又撥通元峻的號碼,同樣關機。
一股不祥的黑色陰翳籠罩在頭頂上!
她腦子要炸了!
抬手用力捶了捶腦門!
秦悅寧匆匆穿上衣服,去地下停車場取了車,發動車子,朝城北斷橋一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