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父親如此大手筆,虞城樂得眉開眼笑。
他笑嘻嘻地說:“爸,您老可真是個勢利眼!平時我要追那些個小明星小網紅,您老摳摳搜搜的,總喊著讓我少花錢。說女人嘛,不能慣,晃晃錢袋子,讓她們聽聽響就好了,真金白銀地給的,都是笨蛋。怎麼輪到蘇星妍,您就這麼舍得了?”
虞棣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平時追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那些被人玩膩了的臭魚爛蝦,能跟顧家這個小千金比嗎?顧家這個小千金,平時跟人吃飯時,老聽他們提,說她樣樣優秀,是他們理想的兒媳婦人選,奈何一直搭不上線。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能耐,自己搭上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錢花在這位小千金身上是投資,多多益善。花在那些不入流的小明星小網紅身上,是浪費,當然能省則省了。”
虞城嘿嘿一笑,“您老可真是老奸巨猾。”
“嗯?”
“啊,不,您是老謀深算。”
“少貧嘴,錢我等會兒派財務分幾筆,給你轉過去。事先說好,這筆錢隻能花在追求蘇星妍上。最近你老實點,少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少去亂七八糟的場合,一門心思給我追蘇星妍,懂嗎?”
“懂,懂!”
結束通話,虞城手指搭在方向盤上,隨著音樂輕敲方向盤。
笑得唇角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有了這麼一大筆錢和父親的鼎力支持,何愁追不到蘇星妍?
至於沈恪,那個窮小子,他壓根就不放在眼裡。
很快,虞城托京都本地的朋友,打聽到顧北弦的喜好。
買了他最喜歡的貴價普洱,虞城拎著茶葉,來到顧氏集團大樓一樓大廳,告訴前台,要拜訪顧北弦。
虞氏集團是做電器發家的,全國有名,旗下囊括地產、連鎖酒店、影業和旅遊等行業。
他家公子登門拜訪,顧北弦沒有不見的道理。
正好離下個會議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顧北弦抽空見了虞城一麵。
進門後,虞城把包裝精美的茶葉,遞給顧北弦,滿臉堆笑說:“顧叔叔,初次登門拜訪,給您帶了盒茶葉,不成敬意。”
顧北弦慢一拍,伸手接過來,“讓你破費了。”
虞城打量著顧北弦,讚道:“顧叔叔,您保養得可真好,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貌勝潘安。您應該比我爸小不了幾歲吧?看起來您可比我爸年輕多了,像三十出頭的。瞧瞧您這風度,這精氣神,連我們這些年輕人都自歎不如。”
這種話顧北弦早就聽得耳朵長繭。
每個人都這麼誇,都不知道換換詞。
他紳士地道了聲謝,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這邊請坐。”
虞城走到沙發前坐下。
助理進來上茶。
顧北弦在他身邊三米之距,坐下,問:“虞公子,今日登門拜訪有何貴乾?”
虞城也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地說:“顧叔叔,我那天在一個樓盤售樓處,偶然見了蘇小姐一麵,對她一見鐘情,再見傾心,還請顧叔叔成全。”
顧北弦俊眸眯起,細細打量了眼虞城,道:“星妍有男朋友,你知道嗎?”
虞城聳聳肩,“我知道,但我不介意。像我們這種家庭,婚姻大事最講究個門當戶對。星妍和那位沈先生,門不當戶不對,恐怕長久不了。我可以等,等多久都行。”
顧北弦後背往後一仰,長腿交疊道:“你有所不知,我和我太太之所以努力賺錢,就是為了讓我們的寶貝女兒日後擇偶時,不用去考慮門當戶對,隻選擇她喜歡的。隻要她喜歡,無論交往還是結婚,我們都無條件地支持,隻要她喜歡。”
虞城愣住。
準備了一路的話,咣當一下被截住了!
見慣了父親那種唯利是圖的生意佬,虞城還是頭一次碰到顧北弦這種清新脫俗的富豪。
平素是個話嘮,可現在的他,吭哧吭哧憋了好幾分鐘,硬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顧北弦靜靜等了他五分鐘,抬腕看看表說:“等會兒我還有個會議,虞少,你看你是在這裡等我開完會,還是……”
這是委婉地下逐客令了。
虞城雖然自負,卻很有眼色。
他笑笑,“那您忙,我改天再來拜訪。”
顧北弦道:“若有公事,可以提前跟我助理預約。”
言外之意,私事就彆往這跑了。
虞城聽出來了。
暗道,難怪蘇星妍一副清高脾氣,原來是遺傳了父親。
他家富了三代,和顧家比,就差了一代。
不知怎麼的,在顧北弦麵前,他卻有種暴發戶的感覺。
離開顧北弦的辦公室,虞城下樓。
拉開車門,剛要坐進去。
顧北弦的秘書拎著一盒茶葉下來,將茶葉遞給他說:“你好,虞少,我們顧總說,他喝茶隻喝特定的那幾棵樹上摘的,外麵買的喝不慣。這茶葉您拿回去吧,挺貴的,彆浪費了。”
虞城臉微垮。
這盒茶葉正是他剛才提上去的。
買的是茶葉店裡最貴的,十多年的老班章熟茶餅,大幾萬一斤,沒想到還是被嫌棄了。
他伸手接過茶葉,暗道,顧家人是真難伺候。
在蘇星妍那邊花了大九百萬,連個響都沒聽到,就被趕了出來。
來顧北弦這邊,坐了沒幾分鐘,又被趕了出來。
接連碰壁,讓他很不爽!
彎腰坐進車裡,虞城撥通父親虞棣的手機號。
將此事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特意把蘇星妍現男友,是個窮小子的事,著重提了一嘴。
但沒說沈恪的名字。
在虞城眼裡,窮小子不配擁有姓名。
聽完,虞棣道:“既然從顧家人身上撬不開口子,那就去找那個窮小子做文章吧。他不是窮嘛,缺什麼給什麼,使勁往他身上砸錢,砸個兩三千萬,四五千萬,讓他離開蘇星妍。這年頭就沒有錢不能解決的事,如果有,那是因為錢不夠。”
“如果還不奏效,怎麼辦?”
虞棣沉默片刻說:“如果他敬酒不吃,想吃罰酒,那就給他吃罰酒吧。不識時務,總得給點教訓。”
“您老打算怎麼做?”
虞棣緩緩吐出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