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斬草除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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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鎮定下來。

陸璣斜瞥雲恬一眼,“你要做什麼?”

雲恬走到他對麵坐下,眼帶一絲興奮,雙手交握放在腿上,“你看墨鶴這人,不貪財,不好色,卻口口聲聲把‘師父’掛在嘴上。連小顧胤那種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他都管著。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重感情。如果我們能幫墨鶴找到家人,必定能感動他。他一感動,說不定就會投奔我們,即使不投奔,也會記著我們的好。到時我就可以利用他,去把鹿巍宰了。如果能順便教訓一下蘇嫿,出口氣更好。”

陸璣想了想,問:“墨鶴照片有嗎?”

雲恬嘲諷一笑,“你們都見過好幾麵了,你居然連他長什麼樣都記不住?”

陸璣抬起右手捶捶腦門,“我第一次見他時,他臉上帶著口罩。第二次見,我假裝昏迷沒法看他。”

第三次,他沒敢仔細看。

當然這種話,他斷然不會說出口。

他那麼要麵子。

雲恬從包裡取出幾張照片,遞給陸璣,“這是我找私家偵探,用高倍望遠鏡偷拍到的。”

陸璣捏著照片,盯著墨鶴的五官,細細觀看,越看越覺得有點麵熟。

塵封許久的記憶漸漸湧上腦海。

突然和記憶裡的兩個人對上號!

陸璣脊背開始發寒!

仿佛有一陣陰風刮過,陸璣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

他忽地從躺椅上站起來,轉身就走!

身體太虛,雙腿發軟,腳步又急,沒走幾步,他差點摔倒。

急忙扶住牆,這才察覺手心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

雲恬跟在後麵喊:“正說著話呢,你乾什麼去?”

陸璣背對著她,全身發僵,“我去一下書房。”

雲恬興奮,“你想起來了?”

“沒。”

雲恬失望,“那你好好想想,實在想不起來,就發動你那幫老朋友幫忙去找。我們一定要比顧北弦早一步找到墨鶴的家人,懂嗎?”

陸璣已經沒有心情再回答她的話。

腦子裡隻剩一個念頭。

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

斬草不除根,必後患無窮!

如果墨鶴真是他同父異母大哥的兒子,那他就不能活了!

傾其所有,也要將他殺死!

否則死的將是他和雲恬!

陸璣雙眼隱露凶光,原本蒼白斯文的臉變得猙獰陰鷙!

他扶著牆,軟著雙腿,步伐踉蹌地往樓上走。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狼在後麵追。

走進書房,陸璣關上門。

背靠在門後,他喘粗氣,後背已是冷汗一片。

許久,他捏著照片,挪到保險櫃前,輸入密碼打開保險櫃。

從裡麵取出一遝照片,抽出一張。

照片是全家福。

有他和他爹,有同父異母的大哥陸琛和嫂子,以及他們的兒子,還有他那位妖嬈美豔的小媽。

陸璣死死捏著這張全家福和墨鶴的照片不停對比,不停對比!

他的手在抖!

越對比,越覺得墨鶴像極了陸琛夫婦!

鼻梁和眉毛像陸琛的,眼睛像陸琛太太的,膚色也像他太太,身形卻像陸琛。

他五官集齊了兩人的優點,甚至更勝一籌。

陸璣煩躁地閉上眼睛,雙手抱頭,腦子亂成一團。

怎麼會這樣?

那孩子不是早就死了嗎?

突然,門外隱約傳來腳步聲。

陸璣想去把門反鎖上,可是腳卻抬不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門被推開。

走進來的是雲恬。

陸璣慌忙把照片扔進保險櫃裡,咚地一聲鎖上。

雲恬掃他一眼,“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像死了爹媽一樣。”

陸璣背靠在牆上,強撐道:“沒事。”

雲恬輕笑一聲,眼帶譏誚,“你是我親爹哎,你什麼德性我不知道?你這臉色難看得像死了三天沒埋似的,額頭那汗比豆粒都大,像沒事的樣子嗎?”

她湊到他身邊,上下打量,一臉狐疑又幸災樂禍地說:“是不是我親媽的鬼魂來找你了?還是你那位同父異母的大哥來找你算賬了?”

做賊的人,最容易心虛。

被戳到痛處,陸璣厲聲道:“出去!”

“喲,還真是?”

“滾!”

見他真生氣了,雲恬不再硬碰硬,諷笑幾聲,“好好好,我走,我走。乾嘛生那麼大氣?你要是氣死了,我提前繼承遺產,你不覺得憋屈?”

陸璣拳頭握緊,閉眸忍下情緒。

等雲恬走後。

陸璣打電話叫姬鳧來。

他撐著走到大班椅上坐下,雙手捂頭。

十多分鐘後,姬鳧來了。

陸璣抬頭望著姬鳧,“陸琛夫婦和他們兒子的屍骨,當年你親自盯過,確定都死了嗎?”

姬鳧肯定地說:“確定。”

“他們夫婦再也沒有彆的孩子了,對嗎?”

“沒有,夫婦倆就生了那麼一個。陸琛在外麵沒有情人沒有小三沒有私生子,他太太更沒有。他們一家三口死後,我還派人暗中盯著陸琛的嶽父母,盯了長達三年才撤。”

陸璣抓起照片,扔到姬鳧身上,“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姬鳧彎腰撿起。

待細細對比,也是麵色微變。

但很快,姬鳧恢複鎮定,“隻能說是巧合。這世界上長得像的卻沒有血緣關係的,有很多,比如很多明星就共用一張臉。”

“你想辦法搞清楚,如果墨鶴真是陸琛的兒子,不能留。”

“好的,璣哥。”

姬鳧拿著照片,轉身走出去。

陸璣單手撐著腦門,垂著眼皮,思索許久。

他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是一位從事親子鑒定的熟人。

幾句後,陸璣說:“我一個朋友和他哥哥是同父異母,他想和侄子做個dna親緣鑒定,能做嗎?”

親子鑒定師回:“叔侄之間共享的dna數量相對較少,相似度很低,同父異母的更低。”

“你的意思是,我朋友那種情況,叔叔和侄子做dna鑒定意義不大,對嗎?”

“對。”

陸璣又問:“那父母的骨灰和孩子能做嗎?”

“骨灰是一些無機物成分,不含人體細胞,也就不包含dna,無法提取dna,不可以做親子鑒定。能做親子鑒定的是血痕、頭發、口腔拭子、指甲或者奶嘴等。”

陸璣仍不甘心,“外婆和外孫呢?”

“基因在代際間的傳遞存在隨性和不確定性,準確性會受影響,最好采用父母和子女等直係親屬的樣本進行鑒定。”

陸璣沮喪,“我知道了,謝謝你。”

當晚。

陸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一雙眼睛熬得通紅,麵色憔悴,形容枯槁。

窗外風刮得稍微大一點,他心裡都會咯噔一下,撲通亂跳,生怕是墨鶴來尋仇了。

第二天下午。

陸璣撐著病體,帶著保鏢,乘坐飛機趕往京都。

他要去見見墨鶴。

明知確認不了墨鶴的身世,可他還是想找到他,想弄清楚他的真正身世。

否則這樣疑神疑鬼的,用不了多久,他就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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