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儀的主持下,婚禮儀式正式開始。
新郎的父親顧傲霆上台致辭。
這種場合於他來說,是小菜一碟,他又煽情又矯情地演講完畢,輪到鹿巍上台演講。
鹿巍演講稿準備了足足有三張紙,比顧傲霆多了兩張。
今天可以說是鹿巍一生的高光時刻,比他在異能隊榮升隊長時還要榮耀。
女兒嫁進千億豪門。
父憑女貴,他終於揚眉吐氣,一雪前恥!
來賓很多是他原單位的同事,他是講給他們聽的。
讓他們看看,以前鬱鬱不得誌、窩窩囊囊的他,終於魚躍龍門了!
以前他們對他不理不睬,現在的他,他們高攀不起!
兩人講完,半個多小時過去了。
下麵的賓客聽得快要睡著了。
拜完天地,夫妻對拜,秦野和鹿寧開始宣讀結婚誓言。
秦野深情款款望著鹿寧,語氣堅定,“我發誓,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在你身邊,做你的丈夫,陪你一生一世!”
鹿寧眼含淚花,目光堅定望著他,“無論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用我的一生守護你,我說到一定能做到!”
眾人微怔。
以為倆人念錯了誓詞,應該是男人守護女人吧?
隻有顧傲霆這些家人才懂。
一直以來,都是鹿寧保護秦野。
誓言宣讀完畢,新郎新娘開始交換戒指。
花童小逸風和恩恩將戒指交給他們。
秦野彎腰接過來,把定製的鑽戒,虔誠地套到鹿寧的無名指上。
白色鑽石大而閃爍,款式簡潔精致。
可鹿寧還是喜歡秦野以前送她的那個黃金戒指。
那戒指不時髦不貴重,卻淳樸厚重,陪她經曆了風風雨雨,沉澱了深厚的感情。
兩人交換完婚戒,到了親吻的環節。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親吻,秦野挺不好意思。
鹿寧也覺得拘束。
兩人閉上眼睛,心一橫,臉湊到一起,親上去。
掌聲雷鳴般響起!
口哨聲此起彼伏!
秦野的耳朵又紅了,紅得像三月的海棠花。
小逸風急忙捂住恩恩的眼睛,小聲說:“小姨不要看,少兒不宜。”
恩恩壓根就沒看他們。
她在看新郎身旁的墨鶴。
她覺得今天的鶴鶴哥哥穿著西裝白襯衫,打著黑色領結,高高帥帥地站在那裡,好好看!
是全場最好看的一個,像電視劇裡的王子。
恩恩抬起小手扒拉小逸風的手,“什麼少兒不宜,他們在乾什麼?”
小逸風頭彆到一邊,說:“接吻,你彆看,我也沒看。”
“為什麼要接吻?”
“你忘了?新郎新娘都要接吻,是個儀式,小孩子不懂,彆問那麼多。”
“我是你小姨!”
小逸風在心裡說,再怎麼是小姨,不也是個小孩子?
過了一兩分鐘。
小逸風才把手從恩恩的眼睛上挪開,小聲提醒:“走吧,我們該退場了。”
恩恩卻不肯退場,又仰頭去看墨鶴。
墨鶴是伴郎,身邊站著伴娘沈鳶。
沈鳶一直微微偏頭,暗中打量墨鶴,對他實在太好奇了!
接下來到扔手捧花的環節了。
沈鳶和其他伴娘紛紛下台,準備搶手捧花。
墨鶴和其他伴郎也下了台。
兩個小花童卻還杵在原地。
恩恩忘記走了。
小逸風不好留她一個人在那裡,怕她哭鼻子。
鹿寧朝沈鳶的方向看了幾眼,用眼神提醒她,準備好了,她該扔了。
沈鳶衝她點點頭,又怕自己接不住。
她小聲對墨鶴說:“小哥,如果我接不住,你幫下忙,這手捧花對我很重要。這輩子能不能嫁出去,就靠它了。”
墨鶴嗯一聲,心裡卻覺得她腦子不太好使。
能不能嫁出去,靠自己,跟一束花有什麼關係?
鹿寧把花朝沈鳶的方向扔過來。
沈鳶伸出雙手去接。
鹿寧扔得很準,奈何沈鳶太菜,後麵又有人蜂擁過來搶。
沈鳶被擠得東倒西歪。
眼瞅著花就要被旁邊的人搶走了!
電光石火間!
墨鶴手臂一抬,將那束花花輕而易舉地抓到手裡。
他把花遞給沈鳶。
沈鳶抱著手捧花,一蹦多高,笑得嘴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仿佛搶到手捧花,就能原地結婚一樣!
她心裡樂開了花,不停地衝墨鶴說:“謝謝小哥!謝謝墨大師!謝謝墨仙人!太感謝你了!謝謝你幫我搶花!我代表我全家謝謝你,也謝謝你全家!”
墨鶴覺得她好像在罵人,微微點一下頭,“不客氣,還是叫我名字吧,我姓墨名鶴,墨鶴。”
“隻叫名字,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崇拜和感激!”
“不用,就叫我墨鶴。”
這一切全看在恩恩眼裡。
恩恩問小逸風:“鶴鶴哥哥幫那個阿姨搶花,你說,他是不是喜歡她?”
小逸風點點頭,“應該是。我觀察過了,老鷹阿姨一直偷看我師父,不停跟他說話,還衝他笑,她應該也喜歡我師父。這兩個人,互相喜歡,叫兩情相悅。”
恩恩不開心了。
那感覺就像爸爸媽媽喜歡彆的小孩,不喜歡她了。
她覺得她的鶴鶴哥哥被搶走了。
比最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還難過。
小孩子心思很單純,高興不高興全掛在臉上。
恩恩轉身就走,走著走著小跑起來。
小逸風急忙去追她,“小姨你慢點,慢點跑!”
恩恩跑得更快了。
身上的白色小公主裙被風吹起來,頭上的花環都跑掉了。
墨鶴想過去幫她把花環撿起來,又怕華琴婉不高興,忍住了。
人站在原地,視線卻黏在恩恩和小逸風身上,生怕倆小孩摔倒了。
直到恩恩撲到陸硯書懷裡,小逸風也到了顧北弦和蘇嫿身邊,墨鶴才收回視線。
沈鳶將他的表情儘收眼底,轉著眼珠,笑道:“你這個師父當得可真稱職,一顆心全撲在小逸風身上。”
墨鶴沒什麼情緒地說:“小逸風是我徒弟,也是我師父,小逸風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沈鳶沒聽明白這句話,隻覺得他和周占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她對他充滿興趣!
婚禮儀式結束了。
新郎秦野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抬腕看看表,又抬眸看向遠處。
他在等一個人,等一個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