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嵐一怔,猛地回頭,一臉的不耐煩,“你要死啊,嵐什麼嵐?我們早就離婚了,請叫我關女士或者關姐。”
鹿巍瞥她一眼,“你比我小,照片的事真是有人陷害我。如果我以後悔過自新,我們能複婚嗎?”
關嵐挺直脖頸,擲地有聲,“不能!我有房有車有錢有工作有爸媽有女兒女婿和外孫,偶爾還能出去約個會相相親,日子過得不知有多瀟灑。傻子才會和你這個糟老頭子複婚,看到你那張喪氣臉,我就來氣!”
說完她大步走出去。
鹿巍頹喪地垂下頭。
肩膀的傷口疼得入骨,卻比不上心裡的疼。
沉默了會兒,鹿巍拿起手機,忍著疼撥給顧傲霆,將虛心求教的態度擱在話音裡,“親家,我想和關嵐複婚,你有好辦法嗎?”
顧傲霆道:“沒有,除非你長得像我這麼帥,事業像我這樣成功,性格像我這麼幽默風趣。”
鹿巍,“……”
覺得這人不是一般的凡爾賽!
掛了電話。
鹿巍撥給秦姝,一臉謙恭地說:“親家母,我想和關嵐複婚,你能幫忙勸勸她嗎?”
秦姝默了默,“感情的事彆人不好插手,真想複婚,你就好好努力,用誠心打動她。”
這話聽著順耳些。
不像顧傲霆,一開口噎死人,還讓人自慚形穢。
鹿巍道:“親家母,你是我唯一敬佩的女人,對寧寧那麼好,你的心胸和氣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秦姝淡笑,“我從小被家人善待,自然也要善待家人,寧寧是我的家人,是我兒媳婦,我對她好是應該的。”
這心胸,這格局!
鹿巍自愧不如。
他覺得自己心理越來越扭曲,可能是因為年少時經過太多太多人情冷暖和世態炎涼造成的。
他想,以後得好好善待小秦陸。
不能讓他也像自己這樣,心裡總有戾氣。
一靜下來,肩膀的傷痛越發清晰。
那種生不如死的痛感,直往他骨頭縫裡鑽,往他五臟六腑裡擠,疼得他呲牙咧嘴。
鹿巍恨雲恬和陸璣,恨不得生食他們的肉,嚼他們的骨頭!
盯著天花板,思來想去。
半個小時後。
鹿巍拿起手機,找到顧凜所在監獄監獄長的電話,撥出去。
監獄長的爺爺曾是他爺爺的老部下,兩人童年時一起玩耍過,有些交情。
算不上太深,但是足夠了。
鹿巍哈哈笑道:“老朋友,顧凜在監獄裡還好嗎?”
監獄長如實回:“表現挺好,減了一次刑。”
“那就好那就好。是這樣的,顧凜的兒子小顧胤,生日快到了,馬上也快過年了嘛。華天壽華老和我是姻親,讓我幫忙來問問你,顧凜能出來探個親嗎?那孩子挺可憐的,媽媽去世,爸爸又坐了牢。”
監獄長說:“他幾個月前就開始打申請,快要批下來了。既然你來電話了,那就給你個麵子。”
“謝謝老朋友,謝謝!對了,我還有個小小的要求,探親時,能彆讓獄警跟著嗎?”
監獄長猶豫了,“顧凜的罪行,按規定需要兩名獄警押送。”
“我擔保,如果人跑了,我親自去抓捕。藺鷙和藺魁都死了,顧凜就是斷了翅膀的禿鷲,成不了大氣候的。”
監獄長權衡了一下。
異能隊和監獄雖然不是一個部門,卻是一個係統,加之和鹿巍有舊情,又有他這份擔保。
監獄長勉強同意了。
一周後
顧凜離監探親。
特意用在監獄踩縫紉機賺來的工資,買了身行頭,買了頂假發,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
拎著補品,顧凜來到華天壽家。
一進門,小顧胤飛快地撲過來,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爸爸,爸爸,你可回來了!我好想你!”
因為每隔一兩個月,華天壽就帶著小顧胤去監獄探監。
所以小顧胤對顧凜並不陌生。
顧凜彎腰將他抱起來,“胤胤乖,爸爸也很想你。”
小顧胤拿小手摸著他的臉,“爸爸,你今天好帥氣,你什麼時候能出獄?彆的小朋友每天都有爸爸送上學,我隻有曾外公。”
顧凜親親他的小臉,“再等幾年,爸爸爭取多立功,多減刑,早點出獄。”
陪小顧胤玩到天黑。
有陌生人上門來找顧凜。
正是鹿巍派來的。
那人身穿極正式的西裝,戴黑框眼睛,一副助理打扮,客客氣氣地對顧凜說:“您好,雲恬雲小姐想見您一麵,請問您有空嗎?”
顧凜一怔,“你是誰?”
那人道:“我是陸璣的手下人,雲小姐派我來接您。”
顧凜還是起疑,“她為什麼突然要見我?”
假助理說:“其實雲小姐一直對您芳心暗許,也暗中關注著您,否則不會您前腳離監探親,她就後腳派我過來接您敘舊。”
顧凜還是不信,“之前她一直罵我。”
“女人都是反過來的,尤其雲小姐,是心高氣傲的性子,即使喜歡您也不會明說。真不喜歡的,她連罵都懶得罵。”
顧凜在女人堆裡摸爬滾打過,深知女人的習性。
覺得這人說得有幾分道理。
同他上車,來到醫院。
敲開雲恬的病房門。
陸璣也在。
顧凜拎著禮品,彬彬有禮地說:“陸叔叔,聽說雲小姐受傷了,我來看看她。”
對他的到來,陸璣深感意外。
但是看到他那雙酷似藺嫋嫋又像藺鷙的眼睛,陸璣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藺鷙幫了他那麼多,可他被判死刑時,他卻不敢去幫忙。
隻能每年的忌日,偷偷去他墳前,給燒點紙,送束花,帶瓶酒。
陸璣盯著顧凜的眼睛,“阿凜,你在監獄服刑,我顧忌身份沒法多照顧你。你的孩子被華天壽照顧得很好,我也插不上手。不過等你出獄後,可以來我公司,我會給你安排個很好的職位。”
顧凜聽得雲裡霧裡。
非親非故的,陸璣肯收留他,肯定有原因。
陸璣又說:“恬恬其實是我親生女兒,顧忌著她的名聲,才沒改姓。”
顧凜懂了,原因果然在雲恬身上。
雲恬還真的喜歡他。
這女人口是心非的本事太強了。
回頭瞟一眼躺在病床上打著石膏的雲恬,顧凜說:“我和恬恬妹妹好久沒見麵了,想和她好好說說話,陸叔叔您去忙吧。”
陸璣聽他喊“恬恬妹妹”,以為他早就知道了,點點頭,“好,我出去安排點公事,你們慢慢聊,想喝什麼,喊人來送。”
“謝謝叔叔。”
陸璣離開。
顧凜看向雲恬上下打量著,眼裡露出一絲風流恣意,似笑非笑道:“雲小姐還是這麼漂亮,不,應該說是陸小姐。”
雲恬白他一眼,“油嘴滑舌,沒一句真話,我現在醜成這樣,哪裡漂亮了?”
“美有很多種,病美人也是美人。後悔沒早點遇到你,如果能早點遇到,我們會少走很多彎路。”
雲恬上上下下看著他。
早前因為顧謹堯和秦野太耀眼,她是看不上顧凜的。
可能現在要求降低了,也可能在醫院住久了,看公豬都眉清目秀。
她居然覺得顧凜還挺順眼。
眉眼間有種邪魅的帥氣,有點勾人。
顧凜見她不吭聲,猜到她的心思,笑道:“我爭取減刑,早點出獄,去陸叔叔公司幫忙。”
雲恬撇撇嘴,“我爸就是客套,你千萬彆當真。”
“我能力不差,以前在顧氏集團和顧北弦平分秋色。”
這話說得倒也不假。
他的能力在顧氏集團有目共睹。
雲恬身體忽然扭動起來,臉上表情也有點一言難儘。
顧凜忙問:“是哪裡不舒服嗎?”
雲恬後背蹭著床頭,“我後背好癢,自己撓不到,你去叫護工來幫我撓撓吧,護工在樓下。”
“撓癢癢這種小事,還用叫護工嗎?我來吧,等護工來了,你也不癢了。放心,我隔著衣服撓,我很君子的。”
雲恬想想也是。
就撓個癢癢,能撓出什麼大事?
顧凜起身走到她床邊坐下,手按到她後背上,輕輕地撓起來。
許久沒碰女人了,一摸到她後背的軟肉,顧凜身體一陣衝動,小腹收緊。
他低下頭,鼻子在雲恬發絲間輕輕嗅了嗅。
她身上有藥味混著香水味,香水是名貴香水,含麝香。
麝香有助性作用。
顧凜忍不住拿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頭發,低聲說:“你好美。”
雲恬喜歡這種話。
覺得自己當之無愧的美。
顧凜手從她肩膀,劃到脊柱,順著脊柱輕輕摩挲,一路向下,嘴裡喃喃道:“連脊柱都美得像藝術品,還有這兩片蝴蝶骨,簡直巧奪天工。”
說著他的手覆到她的腰肢上。
他睡過很多女人,手技高超。
雲恬居然被他摸得情不自禁軟了身體,嘴上卻道:“你彆動手動腳,走開,說好的很君子,騙鬼呀!”
話雖然說得不客氣,但因為身體是軟的,聲音也軟,聽上去就有了點嬌嗔那味。
顧凜在女人堆裡混過很多年,自然懂她的心思。
他騰出一隻手,按到她的大腿上,不規矩地遊走起來。
雲恬心裡莫名的發潮,道:“你再動手動腳,我就喊人了!”
“好,你喊吧。”顧凜把手拿開。
雲恬卻沒喊,隻覺得被他摸過的皮膚有點空虛,心裡也空落落的,還想讓他繼續摸。
誰知顧凜卻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倆保鏢,陸璣在遠處打商務電話。
顧凜關上門,輕輕反鎖。
雲恬緊張起來,“你要乾什麼?”
顧凜微微一笑,“不乾什麼,隻是看你天天住院,應該很乏味,想讓你快樂快樂。”
“你什麼意思?”
“你剛才是快樂的,不是嗎?放心,我不碰你,隻是讓你開心開心。”
雲恬意識到不好,輕嗔:“滾。“
顧凜的手卻從她睡衣領口伸了進去……
雲恬渾身一陣陣酥麻,想推開他,奈何一條手臂受傷,另一條不知怎麼的,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兒。
顧凜嘴唇湊到她臉頰上吻起來。
雲恬彆過頭,“你彆這樣。”
聲音濕噠噠的,像在撒嬌。
顧凜得逞一笑,手像蛇一樣在她雪白肌膚上遊來遊去。
他輕聲問:“你現在覺得快樂嗎?是不是很快樂?”
女人堆裡混久了的男人,會沾染一種壞壞的風流,讓雲恬沒來由的生出種放縱的快感。
她卻口是心非地說:“不,不快樂,你,快放開我,再不老實,我就喊我爸了……”
顧凜輕咬著她的嘴唇,“可你的嘴都濕了,很濕,眼睛也濕得一塌糊塗,想不想更快樂?”
雲恬含糊地嗔道:“滾!”
這麼好的機會,顧凜當然不會滾,手滑到她寬鬆的睡褲上,輕巧地抹下來。
他單手熟練地摳開自己的腰帶扣,將她的雙腿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