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戲演過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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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白屏黑字寫道:彆做傻事,彆傷害自己,更彆學你母親自殺,做個理智的成年人。

靳帥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半晌。

他把手機遞給顧北弦,“你看,她好懂我,總是能未卜先知。知道我要求婚,她提前備好求婚禮物。猜到我會去加州,她提前備好筆記本電腦和遊戲軟件。連我要假裝自殺,她都猜到了。她怎麼這麼懂我?錯過她,我以後再也遇不到這麼懂我的人了。她就是我的ht,完美女友,意中人。”

顧北弦道:“沒辦法,你倆不是一個層次的。如果一個人讓你覺得很舒服,事事懂你,且未卜先知,說明人家在向下兼容你。”

靳帥帥氣的臉登時垮下來!

覺得顧北弦變了,變得好殘忍。

乾嘛要把赤裸裸的真相攤開,就不能說是因為愛嗎?

因為愛,他心裡至少好受點。

“走了!不理你了!”靳帥抬腳朝電梯廳走去。

下了樓。

有保鏢迎上來,要開車送他。

是顧北弦派來的人。

靳帥上車,怏怏地返回公寓。

沒去主臥,直接去了客臥。

因為客臥的床,顧華錦曾經睡過,這裡是離她最近的地方。

身子一歪,靳帥躺到床上。

他拿起枕頭,抱在懷裡,仿佛抱著的是顧華錦。

可是枕頭沒有溫度,不香,不美,不聰明,不風趣,更不了解他,代替不了顧華錦。

沒人能代替她。

是的,沒有!

靳帥把臉貼到枕頭上,眼眶一陣酸澀。

“分手”二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手分了,情難斷。

靳帥歎了口氣,翻過身,看到床頭櫃上有東西閃閃發光。

他伸長手臂摸過來,是一對鑽石耳釘,小小的鑽石,很亮,在燈光下散發奪目光彩。

這是顧華錦落下的。

他將耳釘攥在掌心,緩緩閉上眼睛,心裡像塞滿了石頭,硌得生疼。

頭一次有了生無可戀的感覺。

手機忽然響了。

靳帥懶得理。

打電話的人非常有毅力,一遍遍地打個沒完。

靳帥被鈴聲吵煩了。

從褲兜裡摸出手機,接聽,懶懶地喂了一聲。

靳崇山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出來,“帥帥,你還是回島城吧,我今天右眼皮老是跳,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靳帥盯著天花板,機械地說:“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心如死灰。”

靳崇山一聽,急了,“帥帥,你可千萬彆想不開!你這麼年輕,長得帥,咱家又有錢,你還拿了好幾次冠軍,大好人生等著你去享受,你想開點!”

靳帥閉上眼睛,“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想不開。”

“帥帥,你好好說話,我是你爸!”

靳帥啞聲說:“爸,我也不想活了。”

靳崇山重重地唉一聲,“你怎麼跟你媽一個德性?活著多好,好死不如賴活著。想找女朋友,憑你的條件,什麼樣的找不到?回島城,年輕漂亮的,大把任你挑。”

“可她們都不是華錦。”

“你以前喜歡雲瑾,喜歡雲恬,也沒要死要活啊。”

“彆拿雲恬那隻蛆和華錦比!玷汙了華錦。”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兒子,你回島城好嗎?回爸爸身邊,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隻要你好好活著,快快樂樂的。”

“我快樂不起來,隻想死……”說完,靳帥把手機開了免提,坐起來。

他拉開床頭櫃抽屜,從裡麵摸出一把匕首,拔掉匕首套,咚地一下扔到地上。

堅硬的金屬和地板發出清脆的響聲。

靳崇山慌了,“帥帥?帥帥!帥帥,你在做什麼?”

靳帥冷淡地說:“割腕。”

靳崇山聲音都變腔了,“帥帥,你彆割!彆割!爸爸求你了!割腕很疼的!會流很多血!你等著,我現在就去京都找你!你千萬彆想不開!”

靳帥漠然地說:“晚了,已經割了。”

靳崇山愣住。

過了半秒,他嗷嗷地哭起來,邊哭邊說:“帥帥,你快去醫院!快去包紮!你拿毛巾捂住手腕,彆讓血流出來!你現在在哪?在醫院,還是回公寓了?”

靳帥鼻子一酸,眼睛情不自禁紅了。

覺得戲演得有點過了。

可是沒辦法,不這麼演,不痛不癢,沒效果。

他硬著心腸,把手機關機。

靳崇山一遍遍地打,打不通,抓著手機就朝外跑。

躺在病床上的靳太太,急忙坐起來,喊住他,“你要乾什麼?”

靳崇山氣急敗壞地吼:“你乾的好事!非得逼著帥帥分手!他想不開,自殺了!你滿意了?”

“轟隆!”

猶如晴天一聲霹靂!

靳太太愣住,喃喃地說:“不可能,不可能,帥帥不可能自殺,那小子一定在玩鬼把戲。他從小就調皮,心眼賊多,他才舍不得死,一定是裝的,故意騙我們……”

靳崇山顧不得理會他。

匆匆忙忙跑出門,腳像踩了風火輪一樣,嗖嗖地,直衝電梯廳跑去!

靳家的保鏢不知出了何事,連忙追上去!

臨時訂機票來不及。

靳崇山坐上車,吩咐司機:“快,快!快去京都,快點走,帥帥出事了!”

司機急忙發動車子!

一路上,靳崇山不停地給靳帥打電話。

可惜,再也打不通。

可憐靳崇山那麼大一個企業家,泰山壓頂都不怕的人,被靳帥嚇得六神無主,手忙腳亂。

他顫抖著手指,又撥給顧北弦,“北弦,帥帥和你在一起嗎?”

顧北弦道:“他走了,回公寓了。”

“你能幫我去看看嗎?”

忽然想到蘇嫿剛生了孩子,靳崇山趕忙改口,“你找個人幫我去看看好嗎?帥帥說要自殺,我四十多歲才得那麼一個寶貝兒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

說到最後靳崇山又嗷嗷地哭起來。

他這一哭,哭得顧北弦耳膜發麻。

也覺得戲有點過了。

顧北弦忙安慰他,“靳叔叔,你彆太著急,我現在就派人過去,搶救得及時,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好好好,謝謝你,謝謝你!快,快,快派人去吧!快!”靳崇山哽咽著,語無倫次。

結束電話。

顧北弦沒撥給手下人。

靳帥自殺是假的,手下人去了鐵定穿幫。

很多事需要隨機應變,應變不好,這出戲就白演了。

顧北弦首先想到讓顧謹堯去,但顧謹堯性子太硬,且這事事關顧華錦。

麵臨自己親人,顧謹堯很難保持理智,會把事情搞砸。

思索幾秒,顧北弦把電話撥給顧傲霆,“老顧,靳帥玩自殺,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降服他媽。他媽什麼情況不清楚,靳崇山反正是被降服了,哭得一塌糊塗,正往京都趕。你帶人過去看看吧,不去顯得我們不近人情。再說這出戲,靳帥一個人也不好演。”

“懂了,我把手上工作安排好,馬上過去。”

“你打電話問靳崇山要靳帥公寓地址,顯得我們這邊重視。”

“不用你交待,我明白。”

顧傲霆打電話要到公寓地址和樓道門鎖密碼,將手頭工作安排好。

坐車來到靳帥的公寓。

怕人多壞事,顧傲霆沒帶手下人,自己親自上去的。

敲門,沒人開。

顧傲霆輸入靳崇山說的門鎖密碼,打不開。

他又打電話給顧華錦,要了門鎖密碼。

一進屋,屋裡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

沒開燈,窗簾拉著,室內黑沉沉的。

氣氛一下子變得陰森起來!

顧傲霆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大著嗓門喊道:“帥帥,帥帥!”

沒人應。

顧傲霆推開主臥的門,沒人。

又去推客臥的門。

門一推開,那血腥味更濃了,撲鼻而來!

顧傲霆被熏得,接連打了三個噴嚏。

他摸著打開燈,入目一灘鮮紅的血!

靳帥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眼緊閉,麵色發白,手臂耷拉下來,手腕上血淋淋一片!

淋漓的鮮血,正順著手腕不停地往下滴。

地上一把鋒利的匕首,散發寒氣森森的光。

那畫麵,觸目驚心!

顧傲霆嚇了一大跳,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床前,去晃靳帥,“帥帥,帥帥,說好的演戲,你怎麼來真的了?這血是怎麼回事?醒醒,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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