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開車的顧謹堯,忽然打了個噴嚏。
雲瑾急忙伸手來摸他額頭,“著涼了嗎?”
“沒有。”
“那是怎麼了?”
“應該是被人惦記了。”
雲瑾收回手,俏皮一笑,“你還信這個?”
“科學的儘頭是玄學,我以前在異能隊,偶爾會處理一些靈異事件。去前麵商場看看吧,給你選結婚首飾。”
雲瑾抬起蔥白似的左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藍鑽大鑽戒,“有這個就好啦,不用再買了。我平時要麼訓練,要麼參加比賽,很少有機會戴首飾。”
顧謹堯堅硬的聲音摻著寵溺,“彆人有的,你也得有,不戴就放著。”
雲瑾莞爾一笑,唇角梨渦像染了蜜,“我男人真寵我。”
顧謹堯心道,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傻姑娘。
這樣就算寵了?
他倒覺得,做得遠遠不夠。
來到商場,停好車。
顧謹堯和雲瑾並肩走進一樓。
今天是周末,逛商場的人比平時多。
很多夫妻領著小孩子來買東西。
顧謹堯目光情不自禁落到前麵那個小男孩身上,肉墩墩的小短腿,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憨態可掬。
顧謹堯有種想去抱抱他的衝動。
可能繁衍下一代是人類的本能。
年歲漸長,顧謹堯越發渴望有自己的孩子。
從前的他,可是連終身大事,都不曾考慮過的。
時過境遷,如今想法悄然改變。
顧謹堯伸手握住雲瑾的手,將她的手包在掌心,心裡暗暗盤算,他容貌不差,她也漂亮,生個女兒肯定能配上小逸風。
雲瑾抬頭看他,“喜歡小孩子?”
“很可愛。”
“喜歡就生,我們有產假,生完再複出,趁年輕恢複得快,不影響我繼續為國爭光。”
顧謹堯眸色微暗,“擔心自己做不好父親。”
雲瑾撲哧笑出聲,“你要自信!以前你總擔心做不好男朋友,做不好丈夫,結果呢,你比任何男人都細心溫柔。很多男人初次都秒,你卻超長發揮,超長,就已經贏在起跑線上了。”
當然,那個“秒”字,她說得極小聲。
隻有兩個人能懂。
顧謹堯心裡一燙,小腹微微發脹。
不由得想起,昨晚她在他身下喊“不要,不要,不要停”,忍不住唇角微揚。
這個名副其實的小黃寶,給他原本沉悶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
二人走到一個珠寶櫃台前。
顧謹堯對營業員說:“請把你們這裡最貴的首飾拿出來。”
“好的。先生。”營業員拿鑰匙去開櫃門。
雲瑾急忙阻止,“稍等,我先看看款式再說。”
說完她朝顧謹堯飛了一眼,“最貴的不一定是我喜歡的。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不該花的,不要亂花。”
顧謹堯頭一次發現,這個小黃寶居然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
雲瑾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條白金鑲鑽的項鏈。
鑽石有一克拉那麼大。
戒指她是打死也不選了,說已經有了,一枚就可以,多了放那裡吃灰。
顧謹堯刷卡付了款。
心想,還是先斬後奏吧,買好直接送給她。
一克拉的鑽石項鏈,婚禮當天戴出去,會被母親那幫朋友嘲笑的。
他不能讓雲瑾受一點委屈。
二人又去樓上買了些其他東西,離開。
上車。
顧謹堯剛要發動車子,收到顧北弦的信息:弟,事已成。
顧謹堯熄火,給他撥過去,“這麼快?”
顧北弦好聽的男低音傳過來,“當然了,哥叫得那麼甜,我總得拿出點當哥的樣來。”
顧謹堯默了默,“沒留下把柄吧?鹿巍那老狐狸太精明了。”
“沒,我手下人找彆人做的,倒了好幾倒,查都不好查。不給姓鹿的一點顏色看看,真當我們是吃素的。”
“謝了,我會好好加油。”
顧北弦一頓,“你加什麼油?”
顧謹堯一本正經,“加油讓顧纖雲早點出生。”
顧北弦笑,“你小子,終於開竅了,好樣兒的。”
掛電話後,顧謹堯抬手環到雲瑾肩上,將她擁入懷中,“顧凜判刑了,鹿巍我打了,弦哥又幫忙陰了他一把,你的仇終於報了。”
雲瑾在他懷中有感而發,“鹿巍連發四遍‘殺人誅心’,慫恿顧凜,借我隊友的手,刺傷我。我姐連發三條信息,借靳帥的手,毀我名譽,還要毀我訂婚禮和初夜。這麼多人,為著自己那點利益,大費周章地來算計我一個。為什麼這世上總有貪婪之人?就不能和和睦睦地相處嗎?”
顧謹堯深呼吸一聲,愧疚在心底山呼海嘯。
他將她抱得更緊,“我會好好保護你。”
雲瑾摟住他的腰,“幸好有你。”
“不,你的傷害都是我帶去的。”
“不全是。我姐好強慣了,從小就拐著彎地打壓我,ua我。其實我並不傻,大學畢業成績全優,可她總說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隻在家人麵前說,在公司裡也這麼說,搞得全公司的人,都以為我少根筋。我爸本來打算安排我退役後,進公司的,被她弄得,到時進都不好進。所以,無論我嫁誰,隻要比她優秀,她就不舒服,和你無關。”
顧謹堯手指輕撫她後背,“你男人比你想象得有能力,不需要你進你爸的公司和她爭。”
雲瑾又被這個大直男撩到了。
她捧起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口,笑容燦若皎月,“雖然在家裡遭受不公,可是命運對我是公平的,賜給我一個如此完美的男人。”
顧謹堯笑。
他何嘗不也是?
命運賜給他一個如此完美的女人。
陽光開朗,心胸豁達,寬厚善良,個高人美,四肢發達,頭腦也不簡單。
黃是黃了點,但是他喜歡。
另一邊的鹿巍,就沒那麼好過了。
當晚,回到家。
鹿巍打開門,剛要開燈。
“嗖!”
一個不明物體飛過來,直衝他的後腦勺而來!
鹿巍急忙閃身避開!
“嘩!”
又一塊大的不明物體飛過來!
鹿巍往旁邊一偏,躲過了四分之三,頭發和眼睛被糊上了,黏糊糊的。
尤其是眼睛,疼,很不舒服。
抹一把,是蛋糕。
鹿巍心中有數了,對方沒想置他於死地。
真要暗算他,就潑硫酸了。
鹿巍鬆一口氣,擦著眼睛上的奶油,厲聲問:“誰?”
“啪!”
客廳的燈打開了。
強光刺得鹿巍睜不開眼睛。
等把眼睛上的奶油處理乾淨,鹿巍看到太太關嵐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麵前一遝照片。
鹿巍陰著臉,“大晚上的,你搞什麼?”
關嵐抓著照片站起來,手一揚,把照片砸到他臉上,“看看你乾的好事!”
鹿巍偏頭避開。
照片紛紛揚揚落到地上。
鹿巍彎腰撿起一張。
照片裡,他醉醺醺地躺在一個衣著清涼的女人懷裡,眼睛是閉著的。
他的頭正好埋在那女人的胸口。
“轟隆!”
鹿巍如遭雷擊,腦子一片混亂,絞儘腦汁,都想不起這是哪天發生的事。
關嵐把結婚證、戶口本、身份證、離婚協議往茶幾上一甩,“準備一下,明天去離婚!”
鹿巍一下子慌了!
抬腳就朝她走過去。
沒走兩步,腳下忽然一滑,噗通一聲,他跪倒在地上。
地上抹了油。
猝不及防,臉磕到茶幾的邊角,鹿巍牙齒劇痛,疼得耳鳴眼花!
門牙滾落下來,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