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真的愛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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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蘇嫿去瑜伽會所,做孕婦瑜伽,以提高肌肉組織的柔韌度和靈活度,方便產後重塑身材。

安全起見,沈鳶全程陪著。

瑜伽大廳裡,蘇嫿在淡藍色的瑜伽墊上,跟隨教練,做出各種柔韌的動作。

四肢伸展得長長的。

姿勢優美。

宛若一隻仙氣飄飄的鶴。

晚上,顧北弦抽出空來,親自接她。

瑜伽結束,蘇嫿和沈鳶去更衣室換衣服。

顧北弦坐在大廳休息室裡,等她。

他是直接從公司來的,沒換衣服,身上穿一套筆挺的深色高定西裝三件套,個高腿長,寬肩窄腰,坐姿斯文,氣場強大。

劍眉星眸,模樣英挺俊朗,貴氣逼人。

哪怕手裡捏一隻一次性杯子,硬是給人一種那杯子很貴的感覺。

自打他一落座,原本安安靜靜的大廳,忽然變得熱鬨起來。

既有會所的工作人員,也有會員,在大廳裡不時穿梭。

表麵上裝得忙忙碌碌,其實是為了看顧北弦一眼。

顧北弦察覺出了,從包裡拿出個墨鏡戴上。

還是有人探頭探腦地來瞅他。

顧北弦乾脆又拿出個口罩戴到臉上,遮得嚴嚴實實。

又從包裡拿出個牌子,豎在麵前。

上寫:家有悍妻,會做炸藥,謝絕參觀!

等蘇嫿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就看到顧北弦全副武裝,正襟危坐,一副防狼的模樣。

蘇嫿撲哧笑出聲。

這年頭,男人長得太好看了,出門也不安全。

蘇嫿去前台簽字。

前台小姐低聲問:“蘇小姐,休息區那位大帥哥,是您什麼人?”

蘇嫿道:“我老公。”

前台微詫,“您老公長得可真帥,氣質也超好,玉樹臨風,風度翩翩。”

蘇嫿拿筆簽字,漫不經心地說:“可惜家有悍妻,會做炸藥。”

前台人員本能地往後退,再看蘇嫿像看狼一樣,生怕她從包裡掏出瓶炸藥。

蘇嫿簽完字。

顧北弦迎上來,攙著她的手,往電梯那裡走。

前台向同事交待道:“記住這位會員,以後千萬不要惹她,惹不起。”

夫妻二人上車。

顧北弦修長手指拉過蘇嫿的手臂,輕輕替她揉捏,放鬆肌肉。

蘇嫿笑,“我不累,不用揉。”

“要揉的,孕期夫妻感情好,生下來的孩子性格也好。夫妻感情不好,生下來的孩子就會像我這樣,擰巴。”

蘇嫿抬手捧起他的下頷,“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

顧北弦把手覆到她的小腹上,“我得以身作則,給孩子做個榜樣,嚴格遵循奶奶撰寫的《夫德》。”

蘇嫿彎起大眼睛笑。

笑著笑著,腦海裡浮現出顧謹堯的影子。

希望他和雲瑾早日成婚,婚後生一兩個孩子。

他太孤單了。

自小最渴望的就是熱鬨熱鬨、熱烈熱烈的生活。

遠在千裡之外的顧謹堯,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帶助理來北城收一批貨。

臨時變天,下起了大雨。

儘管打著傘,褲子和鞋子還是淋濕了。

北城的冬天比京都要冷。

顧謹堯渾身冰涼。

駕車回到酒店。

從電梯裡出來,顧謹堯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顧謹堯以為是客戶,按了接聽。

手機裡傳來一道嬌甜的聲音,“謹堯,是我,雲恬,雲瑾的姐姐。”

顧謹堯客氣又疏離道:“你好。”

“是這樣的,我想要塊血玉,你那邊能幫忙找到嗎?聽說血玉能驅禍辟邪,能美容養顏,還能幫主人擋災。”

顧謹堯如實道:“傳世的血玉不太好找,大部分都是從墓裡挖出來的,邪性強。命不硬的,壓不住,會起反作用。”

“不急,好東西可遇不可求。麻煩你多費費心,等找到了,打這個號碼聯係我。”

“我把你的號碼交給我助理,等找到了,讓他聯係你吧。”

雲恬笑聲似銀鈴,“我跟你助理又不熟,何必多此一舉?等找到了,你直接打我手機號就是,錢不會少你的。”

“到時我跟雲瑾聯係吧。”

雲恬頓一下,“行,找到了我請你們倆吃飯。”

“好。”顧謹堯要掛電話。

雲恬急忙說:“聽說你以前在異能隊待過五年,能講講你的經曆嗎?我對異能隊的事,很好奇。”

顧謹堯低頭看看褲腳,正在往下滴水,嘴唇冷得發青。

哪有心思給她講過去的經曆?

何況跟她也不熟,熟也不想講給她聽。

顧謹堯道:“我現在沒時間,異能隊的工作都是簽了保密協議的,不能外泄。”

雲恬失望,“這樣啊,那你有沒有講給瑾瑾聽?”

“雲瑾不會問這種事。”

“我妹妹是運動員出身,性格有點木訥,你平時多擔待她一下。想知道她什麼,可以打電話問我,我會幫你。”

顧謹堯唇角揚起。

性子木訥?

她是不知道雲瑾有多少副麵孔。

一天一變樣,簡直就是精靈一般的存在。

顧謹堯漫不經心道:“不用了,想知道什麼,我可以直接問她。”

說完他掛斷電話。

朝酒店房間走去。

遠遠看到一抹纖長高挑的身影,杵在門口。

熟悉的高馬尾,一身白色休閒裝。

笑容燦爛如陽光。

是雲瑾。

沒想到她會來,驚喜咣地一下子砸下來,顧謹堯唇角上揚,加快腳步朝她走過去,“你什麼時候到的?”

雲瑾微笑,“來了有一會兒了,打你手機一直通話中,打不進去。”

“你姐讓我幫忙找塊血玉。”

雲瑾眼神微微一暗,很快道:“以後她再打電話過來,你不要接。”

“好。”

顧謹堯拿門卡打開房間門。

一進屋,雲瑾哐地一下子把門關上,熟練地反鎖上。

緊接著把顧謹堯按到牆上,捏起他的下巴,就親上來。

顧謹堯心撲騰撲騰直跳。

親了幾下,顧謹堯舌尖抵著她的舌,頂出來,“我淋雨了,身上有點涼,彆冰著你。”

雲瑾低頭看到他的長褲正在往下滴水,鞋子也是濕的,彎下腰要幫他脫鞋。

顧謹堯急忙扶起她,“不用,我自己來。”

換好鞋子。

雲瑾道:“你快去浴室衝個熱水澡吧,我把空調打開。”

顧謹堯嗯一聲,轉身去了浴室。

刻意把水溫調得很高。

熱水澡衝完,身上沒那麼涼了。

顧謹堯卻犯了難。

褲子濕了,還沾了泥,得讓客房服務拿去洗,肯定不能穿了。

酒店提供的男士睡衣,是浴袍式的,露小腿。

想到小腿上的疤痕,顧謹堯有點怵。

天不怕,地不怕,連死都不怕的人,居然因為這點疤,打怵了。

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這一猶豫,顧謹堯在浴室待的時間就有點長。

超過了一個正常洗澡的時間。

“叩叩!”

門上忽然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傳來雲瑾的聲音,“謹堯,你洗完了嗎?”

“洗完了,馬上就出去。”

雲瑾鬆口氣,“我還以為你在裡麵悶著了。”

“沒事。”顧謹堯拿起褲子,把褲腳放到溫水下衝乾淨上麵的泥,擰掉多餘的水分,又穿上了。

濕噠噠的麵料貼著小腿皮膚,很難受,可是總比讓雲瑾看到小腿的疤痕強。

顧謹堯打開浴室門,走出去。

雲瑾看一眼他的褲子,“你褲子濕了,打電話讓客房服務洗一下,你穿睡袍不行嗎?”

“不用,我讓助理給你訂房間,你快去休息吧。”

雲瑾忽然定睛瞅著他,“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顧謹堯眼睫微垂,抿唇不語。

雲瑾道:“上次在我家,你站那兒一動不動,還倒著往浴室走,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我們是男女朋友,有些事最好開誠布公,隱瞞是下下策。”

顧謹堯心裡有點難受。

雲瑾才二十二歲。

年輕小姑娘經的事少,多心高氣傲,對另一半要求也高。

八年前,她對他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多是見色起意。

她喜歡的,應該是他的外貌。

不知她看到他自己腿上猙獰的疤,會是何種反應?

時隔兩個多月,他再也做不到像之前那樣,上來就告訴她,自己是私生子,心裡裝著個白月光。

雖然顧北弦說,如果雲瑾因為這個疤離開,就沒必要交往下去了。

可他還是不敢賭。

他太孤單了,內心一片荒涼,害怕來之不易的快樂失去。

雲瑾見他沉默不語,忽然彎下腰,就來卷他的褲腿。

顧謹堯本能地反抗。

反抗了一下,又怕弄傷雲瑾。

他停下反抗的動作,緩緩閉上眼睛。

心想,死就死了,雲瑾這麼好,值得更好的男人。

褲腿被卷上去,顧謹堯忽覺腿上一暖。

雲瑾指腹溫柔地撫摸著他小腿上凹凸不平的疤痕。

那些疤痕,像揉皺了的紙。

讓顧謹堯意外的是,雲瑾沒嚇跑,也沒質問他,為什麼要隱瞞?

她隻是很溫柔很溫柔地用手撫摸那浮雕般的傷痕,一遍一遍,耐心地撫摸,神態虔誠得好像在撫摸一件最珍貴的藝術品。

良久,她仰頭看他,大眼睛裡彌漫起一層霧氣,很心痛地問:“一定很疼吧?”

顧謹堯點點頭,很快又搖搖頭,“都過去了。”

雲瑾站起來,呆立片刻,忽然一把將擁他入懷裡,吻他。

很用力地吻。

吻得慌亂而心痛。

顧謹堯頓時轉悲為喜。

他緩緩抬起手按住她的後背,用力按進自己懷裡。

她居然不嫌棄自己。

她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是真的愛他。

愛他的好,也愛他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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