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自作自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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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鎖鎖開著車,一路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尾隨著顧北弦的車。

來到一家高檔的私立醫院。

停好車。

她拿出提前從醫療器械店購買的護士帽和口罩戴上,再換上護士服。

又搞了個假工牌,彆在護士服領口下方。

雖然不是太完美,但是混在人群中,不會引人注目,最起碼不會引起顧北弦等人的懷疑。

跟隨顧北弦他們來到醫院體檢大樓。

楚鎖鎖站在牆角拐彎處,遠遠看著顧北弦陪蘇嫿抽血。

抽血的時候,顧北弦好像比蘇嫿還緊張,不停地交待醫生輕點,輕點。

等抽完,他拿棉棒幫她輕輕按著抽血的針眼,還用手摸摸她的頭,溫聲安慰道:“不疼啊,不疼。”

語氣溫柔得像安慰小孩子。

接著,他單手剝了塊巧克力,塞進她嘴裡,“吃塊巧克力補充一下體力。”

蘇嫿咽下巧克力,莞爾一笑,“我沒那麼嬌氣。”

“不,你嬌氣。”顧北弦單手攏著她,走到座椅上坐下,“休息會兒,再去做下一個項目。”

蘇嫿不想跟他犟,說不過他,便應道:“好。”

顧北弦抬手把她的頭按到自己肩膀上,“剛抽完血,頭肯定很暈,在我肩膀上靠會兒。”

蘇嫿無奈一笑,“你這樣會把人寵廢的。”

顧北弦英俊眉眼溫柔如水,語氣卻傲嬌,“我樂意,廢了,我養著,又不是養不起。”

蘇嫿唇角揚起,笑得很甜。

心裡湧起一股暖暖的熱潮。

明明看外表是一高冷不苟言笑的男人,溫柔起來,讓人難以招架。

蘇嫿感覺以後要是生個女兒,他肯定是個寵女狂魔。

站在遠處的楚鎖鎖,看著二人卿卿我我,溫柔繾綣的模樣,又生氣,又想哭。

本來這份溫柔是屬於她的。

就因為四年前那場車禍,把她和他分開了。

如果沒和顧北弦分手,即使她是烏錘的親生女兒又怎樣?

顧北弦才不會像顧凜那麼冷血無情。

他會是她最溫暖最堅定的港灣。

楚鎖鎖腸子都悔青了,後悔錯失了這麼好的男人。

可是當時,誰都猜不到顧北弦雙腿能站起來啊。

接下來,蘇嫿做了很多項目,抽血,量身高體重,查甲狀腺和心電圖等。

接下來有個項目是尿檢,檢查泌尿係統炎症、結石、腫瘤、糖尿病等。

蘇嫿去衛生間處理好,端著透明的尿檢杯,放到門口的架子上。

上麵已經放了好幾個人的。

洗完手後,她和顧北弦離開,去做下一個項目。

保鏢緊跟著他們。

等他們走遠後,一直喬裝成護士的楚鎖鎖,從口袋裡取出一支一次針管,一步一回頭,鬼鬼祟祟地走過來,拿起針管,在蘇嫿的尿檢杯裡,迅速抽了半針管。

提前打電話向dna親子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谘詢過,半針管就夠了。

抽完,楚鎖鎖把針管裝進密封袋,放進衣兜裡。

佯裝平靜地走出去。

拔蘇嫿的頭發太難了,取血更難,暗中跟了她一路,思來想去,楚鎖鎖還是覺得取尿更方便一些。

就是有點膈應。

出了體檢大樓,楚鎖鎖拔腿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

來到地下停車場,她直奔停車的地方而去。

接下來,她要去取楚硯儒的檢材。

隻要再想辦法取到楚硯儒的頭發、牙刷或者血什麼的,就能判斷兩人是不是親生父女了。

她多希望兩人不是,這樣就能把蘇嫿也拉進泥潭裡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

地下停車場,光線有點晦暗。

楚鎖鎖還未走到車前,呼啦啦從彆的車後走過來兩個保鏢。

攔在楚鎖鎖麵前。

保鏢臉上架著墨鏡,板著臉,手伸過來,“東西拿出來!”

楚鎖鎖心裡很慌,麵上卻鎮定,故意裝傻,“你們是誰啊?問我要什麼?錢嗎?我現在窮人一個,沒啥錢的,你們找錯人了。”

保鏢冷笑,“彆裝傻!”

楚鎖鎖緊緊捏著衣兜裡裝著尿的針管,“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傲的聲音,“烏小姐怪癖可真多,偷什麼不好,非得偷尿,偷了喝嗎?”

楚鎖鎖頭皮一麻。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烏小姐三個字,像一把尖刀一樣,插到她心上。

可是男人聲音低沉磁性,很好聽,是顧北弦的。

要是換了彆人的,她肯定破口大罵了。

楚鎖鎖猛地回頭,摘掉臉上的口罩,衝他甜甜一笑,“原來是北弦哥啊,我當是誰呢。”

臉昨晚被楚老太太撓得,落下一道道血印子。

雖然已經結痂了,一笑,還是扯得生疼。

楚鎖鎖這才想起臉上有傷,醜,急忙戴上口罩。

顧北弦邁著一雙長腿,眨眼間,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鬼鬼祟祟地跟了我們一路,是想做什麼?”

楚鎖鎖急忙搖頭,“我沒跟著你們,純屬巧合。”

這種死鴨子嘴硬的人,真的挺招人煩的。

顧北弦垂眸睨著她,“烏小姐昨晚不是快要死了嗎?今天怎麼又生龍活虎了?”

楚鎖鎖一愣,這才想起昨晚讓大爺給他打電話的事。

她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昨晚真的快要死了,掉進江裡了。當時特彆難過,心灰意冷,真的很想見你最後一麵。”

顧北弦懶得再聽她廢話,側眸吩咐保鏢:“搜身!”

兩個保鏢上前,一個抓住楚鎖鎖的手臂,不讓她動。

另一個去摸她的衣兜,從右邊兜裡,掏出個用密封袋裝著的一次性針管。

裡麵是透明的液體。

人贓俱獲!

楚鎖鎖見露餡了,忙說:“扔了!快扔了吧!”

顧北弦極淺勾唇,“你費儘心思好不容易偷的,就這麼扔了,不覺得可惜嗎?”

楚鎖鎖後背一冷,“那你要怎麼辦?”

顧北弦薄唇微啟,“喝了。”

楚鎖鎖額頭開始冒冷汗,陪著笑臉說:“北弦哥,你開玩笑的嗎?那可是尿啊,你怎麼能讓我喝尿呢?”

顧北弦勾起一邊唇角,“沒辦法,你這人總是不長記性,得幫你長長記性。”

他朝保鏢一抬手,“你們喂她!”

撂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楚鎖鎖的尖叫聲,“不要啊,不要!北弦哥,我不想喝!求你了!饒了我吧!”

可惜沒用。

保鏢一個抓著她的手臂,另外一個把針管裡的液體擠進她的嘴裡。

怕她吐出來,還儘職地按著她的嘴。

鹹澀的感覺在楚鎖鎖嘴裡、喉嚨裡、胃裡翻江倒海。

見她終於咽下去了,保鏢鬆開手。

楚鎖鎖急忙把手伸到喉嚨裡,摳著嗓子眼,往外吐。

直吐得翻天覆地,眼淚橫流。

顧北弦回到體檢大樓。

正好蘇嫿做完彩超剛出來,問他:“去哪了?”

顧北弦抬手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淡地說:“剛去地下停車場處理了一隻臭蟲。”

蘇嫿好奇,“什麼臭蟲,還要你親自去處理?”

“楚鎖鎖暗中跟了我們一路,喬裝成護士模樣,偷你尿檢的樣本,被我的人抓到了。”

蘇嫿若有所思,“她是不是想偷了拿去和楚硯儒做親子鑒定?”

顧北弦淡嗯一聲。

蘇嫿問:“你怎麼處理的?”

顧北弦輕描淡寫,“讓她喝了。”

蘇嫿一怔,“喝了?”

顧北弦單手插兜,英俊麵容神色冷淡,“她外婆串通外人劫走年幼的你,逼瘋琴婉阿姨。你的手,龍腰村事件,還有那場車禍,都跟她們脫不了關係。隻是讓她喝點尿,真的太便宜她了!”

喝鶴頂紅都不虧!

當然,後麵那句,顧北弦沒說。

不想讓蘇嫿覺得自己戾氣太重。

體檢結束後,有部分結果當天就能拿到,還有一部分要等一周後。

上車後,司機發動車子。

蘇嫿坐得離顧北弦很近,頭靠在他身上,輕聲說:“醫生說我恢複得還可以,明年開春就差不多滿一年了,我們開始備孕吧。”

“太早了,三年後再說。”

顧北弦拿起她纖細的手握在掌心。

那隻手依舊蒼白細瘦,不見紅潤。

他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孩子是次要的,你才是最重要的。”

蘇嫿笑了笑,“我問過給我抽骨髓的醫生,他說年輕恢複得快,隻要查體各方麵都合適,一年也可以。主要是我宮腔粘連,不易懷孕,明年就二十五了,萬一備孕備個年都懷不上,壓力會更大。”

顧老太太、顧老爺子,還有顧傲霆都盼著要孩子呢。

尤其是顧傲霆,天天把孫子掛在嘴上。

秦姝嘴上不明說,心裡肯定也盼著。

顧北弦把她朝自己懷裡攏了攏,“如果可以,真想替你生,聽說生孩子很疼。”

蘇嫿微微一笑,“你現在越來越幽默了,男人怎麼生孩子?”

“不是開玩笑,是認真的。下輩子我做女人,你做男人,我們還做夫妻,我來承受生育之痛。”

蘇嫿撲哧笑出聲,笑著笑著,眼尾有點濕。

她抬手撫摸他英俊的下頷,“不嫌我煩啊,這輩子沒做夠夫妻,下輩子還要做?”

顧北弦握住她的手,漆黑瞳孔注視著她濕漉漉的大眼睛,“怎麼會,不隻要下輩子跟你做夫妻,下下輩子還要,生生世世都要跟你做夫妻。”

蘇嫿心裡湧起一股灼燙的熱流,抬手勾住他的脖頸,深深吻住他的唇。

另一隻手按下車子按紐。

汽車擋板緩緩下降。

將後麵隔開一個密閉空間。

空間內,甜得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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