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蘇嫿出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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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弦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突然間就這麼來了。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砸得有點蒙,麵上卻裝作若無其事。

他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接過蘇嫿的身份證和戶籍證明,翻了翻,說:“還得要離婚證。”

蘇嫿莞爾,“我上樓去取。”

她起身就要上樓。

顧北弦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冰涼。

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裡暖著,“不急,明天再取吧。”

“嗯。”蘇嫿靠在他身邊。

他瞥到她的頭發,漆黑的發絲間夾雜著根根白發,心裡一揪,想伸手幫她拔了,又怕她疼,更怕她知道自己長白頭發,會難過。

蘇嫿摸摸自己的臉,“我是不是憔悴了許多?”

顧北弦不忍直視她蒼白憔悴的小臉,把她輕輕按進自己懷裡,拿臉去溫暖她的臉,“會恢複好的。”

蘇嫿和他臉貼著臉,感受著他的溫度,輕聲道:“如果我老了醜了,你還愛我嗎?”

顧北弦笑,“我比你大三歲,你老了,我會更老,到時你彆嫌棄我就好。”

“男人比女人更耐老。”

“你就是老了,也是最可愛的小老太太。”

蘇嫿撲哧笑出聲,心裡甜甜的。

顧北弦鬆開她,拿了補血口服液,遞給她,“多補補血,會養回來的。”

“嗯。”

蘇嫿聽話地喝下。

兩人又抱著溫存了一會兒。

洗澡,上床。

蘇嫿躺在被窩裡,手腳冰涼,怎麼都暖不過來。

沒捐骨髓之前,不這樣的。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問:“暖氣是不是停了?”

“沒有。”

“最近總覺得冷。”

顧北弦起身拿空調遙控器,打開空調,又抱了床被子,給蘇嫿蓋上。

他把她拉進懷裡,她渾身冰涼。

他握著她的手,把她的腳放到自己小腹上暖著。

和她的冰冷相反,他的小腹熱得像火爐。

蘇嫿把腳抽回去,“太涼了,彆冰著你。”

顧北弦按住她的腳,不讓抽,“我身上熱,正好冰一下降降溫。”

蘇嫿拗不過他。

空調太熱了,顧北弦都熱得出汗了,可蘇嫿還是覺得冷。

腰上抽骨髓的針孔開始疼起來,連帶著整個腰部一起脹痛,疼痛難忍。

她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忍著疼,聲音懶懶地問:“外麵是不是下雨了?”

顧北弦撫摸她細嫩的脖頸,“你怎麼知道?”

“腰疼。”

顧北弦抬手去幫她揉腰,“後悔嗎?”

蘇嫿極輕地搖頭,“不後悔,養我長大的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就剩這麼一個親外公,能救的就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就是覺得對不住你,那種情況下,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保孩子。”

顧北弦沉默了。

許久,他才開口:“當年我媽懷我的時候,外公需要腎,我爸選擇保我。後來我外公因為換的腎排異嚴重去世了,我媽就特彆恨我爸,兩人關係僵到極點。我爸心情不好,借酒消愁,出差時喝醉酒,認錯人,發生了那種事,兩人關係直接降到了冰點。哪怕幾年後又生了南音,也沒挽回。你看,孩子再多有什麼用?遠不如夫妻和睦重要。”

蘇嫿這才明白秦姝的用意。

挺感激這母子倆的。

豁達,通透。

在大是大非上,很拎得清。

蘇嫿抬起頭,溫柔地親吻顧北弦英挺的下頷,“等我養好身體,一定給你生個孩子,生倆也行。”

“不急。”

他被她親得情動,忍著難耐,抬手推開她的唇,語氣低沉慵懶,“彆親了,再親我現在就想讓你給我生孩子。”

蘇嫿嚇得慌忙往後躲。

生怕他來真格的。

她現在腰疼得無力招架。

隔天,清早。

蘇嫿給陸硯書打電話:“爸,我和顧北弦要複婚。你和我媽什麼時候領證?我們一起去領證,好事成雙。到時結婚紀念日也一起過,有意義。”

陸硯書語氣微有不悅,“我這邊資料已經準備好了,可琴婉的資料卻被楚硯儒卡住了。”

蘇嫿擰眉,“他倆不是早就離婚了嗎?”

“是早就離婚了,但是琴婉的戶口還在楚硯儒的戶口本上,當時她精神失常,沒法遷出來。”

蘇嫿說:“可以拿身份證去調戶籍證明的。”

“琴婉的身份證被楚硯儒扣下了,沒法調,她的監護人也是他。我要和琴婉結婚,還得經他簽字同意。眼下他故意耍賴皮,拖著不簽。”

蘇嫿沒想到楚硯儒這麼惡心人。

離婚那麼多年了,前妻再婚,他還得插上這麼一杠子。

這樣的渣爹,真的,活著都是汙染空氣。

蘇嫿沉思片刻,“交給我來處理吧。”

陸硯書拒絕道:“不用,他就是個奸佞小人,你拿他沒辦法。”

“我有,等我好消息。”

掛電話後,蘇嫿找律師詢問了精神病患者監護人變更的問題,以及結婚需要的條件。

從律師口中得知,生母現在的精神狀態,其實不符合結婚條件。

當然,如果陸硯書關係夠硬,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法律不外乎人情。

眼下最主要的是,先從楚硯儒手中拿到生母的身份證和戶口本,把她的戶口遷出來,監護人再變更一下,變更成楚墨沉更方便一些。

蘇嫿來到二樓。

推開化驗室的門,進去一番鼓搗。

半天後出來,她手裡多了兩個透明的瓶子。

一個像指甲油瓶那麼大,一個像口香糖瓶子那麼大。

裡麵裝了一些碎木屑。

當然,這不是普通的碎木屑,是吸收了硝化甘油的碎木屑。

把硝化甘油由液態轉換成了固態,變得稍微安全了些,有助於存放。

蘇嫿把這兩瓶小東西放進包裡,小心翼翼地拿著,出門,上車。

保鏢發動車子。

一路上,蘇嫿都不敢有大幅度的活動。

因為硝化甘油不太穩定,很活躍。

來到楚氏集團。

蘇嫿站在寫字樓外,抬頭一看,好巍峨的一座大樓。

深藍色的玻璃幕牆,外觀挺現代化的,差不多有二三十層。

真的很難想象楚硯儒人品那麼渣的一個人,在商業上居然有這樣輝煌的成就。

正所謂大奸商,大奸商,說的就是他這種啊。

因為和楚墨沉提前打電話約好,蘇嫿在一樓沒被前台小姐攔下。

乘電梯一路暢通,來到楚硯儒所在的頂樓。

蘇嫿報了楚墨沉的名號,秘書小姐帶她來到楚硯儒的辦公室。

敲門,進屋。

蘇嫿打量一眼,好氣派的辦公室。

得有一百多平方米,一水兒的黃花梨實木家具。

裝修得豪華大氣。

楚硯儒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處理文件。

聽到動靜,抬頭,看到是蘇嫿,他微微一怔,眼神複雜暗含輕蔑,“你來做什麼?”

蘇嫿清清雅雅地站在那裡,極淺勾唇,開門見山道:“我爸要娶你前妻,你為什麼壓著資料不放人?”

楚硯儒冷笑,“陸硯書條件那麼好,卻娶一個精神病患者為妻,怎麼看都透著蹊蹺。誰知道他看上琴婉什麼了?萬一娶回家,割她的腎,取她的眼角膜怎麼辦?”

蘇嫿就笑啊,“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爸年輕的時候愛慕琴婉阿姨,怎麼不能娶她了?戶口本和身份證拿來,監護人變更一下,改成楚墨沉。”

楚硯儒笑容譏誚,“你一個外人,有什麼權利對我家的事指指點點?”

蘇嫿語氣堅硬,“你們離婚了,她早就不是你的家人了,我爸要娶她,這就成了我的家事。”

楚硯儒啪地把手裡的筆放下,“如果我不答應呢?”

蘇嫿靜靜地看他幾秒。

她忽然轉身,走到門口,哢地一下把門反鎖上。

楚硯儒察覺不對,眼神一硬,“你鎖門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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