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一大清早,蘇嫿去商場,想給孩子準備點小衣服什麼的。
初為人母嘛,心情都會有點激動。
孩子還沒出生,就想把什麼都給準備上。
隻不過蘇嫿慢熱,隔了一天,才開始激動,也沒顧北弦那麼誇張。
以前蘇嫿出門,身邊都是阿忠跟著。
如今懷孕了,顧北弦又給她新加了個阿誠。
阿誠和阿忠一樣,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
柳嫂也貼身陪護。
她隨身帶著保溫杯,和各種酸酸甜甜的小零嘴,供蘇嫿反胃的時候吃。
逛個街,身後浩浩蕩蕩,跟著三個人。
蘇嫿多少有點兒不適應。
可是拗不過初為人父的顧北弦。
他現在恨不得連走路,都抱著她走。
生怕她走不巧,一不小心摔倒了,再摔著他的寶貝孩兒。
蘇嫿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居然那麼喜歡小孩子。
比她這個女人還要喜歡。
一行人乘電梯,先到了賣童裝的八樓。
蘇嫿走到一家品牌專櫃前。
營業員走過來,熱心地問:“小姐,您要給多大的孩子買衣服?”
蘇嫿摸摸小腹,說:“給初生嬰兒買。”
營業員帶她來到新生嬰兒區,讓她挑選。
這是蘇嫿第一次逛嬰兒專區。
小嬰兒的衣服,真的好可愛。
上衣、褲子、帽子和襪子,就那麼一點點大,馬卡龍的顏色,又精致又萌。
因為不知道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蘇嫿就買了白色和黃色。
這樣以後無論生男還是生女,都可以穿。
她從小跟著外公生活,節儉慣了。
不喜歡浪費。
挑了兩套後,營業員告訴她:“嬰兒長得快,建議多買幾套。”
在營業員的建議下,蘇嫿把孩子一歲內的衣服,都買齊了。
刷卡結賬。
蘇嫿又和一行人,去三樓女裝部。
挑了兩件寬鬆舒適又好看的衣服。
等以後肚子大點了,可以穿。
買完,蘇嫿要去衛生間。
保鏢進不了女廁所,就在外麵幫忙提著衣服。
蘇嫿讓他們找個椅子,坐著休息會兒。
進廁所的時候。
蘇嫿瞥到門外站著個穿西裝打領帶戴墨鏡的男人,手裡拎著十幾個大包小包。
像棵聖誕樹一樣杵在那裡。
紙袋上的lo,全是昂貴的奢侈品大牌。
男人站得和電線杆子一樣直。
看神態和氣質,應該是哪家千金或者闊太太的保鏢。
蘇嫿和柳嫂一起走進廁所。
大清早的,商場顧客不多,廁所裡也很冷清。
柳嫂進了靠邊的隔斷。
蘇嫿隨手拉開另外一個隔斷門。
裡麵蹲著個人。
蘇嫿急忙道歉:“對不起,你沒反鎖門,我以為沒人。”
剛要退出去。
女人抬起頭。
四目相對。
蘇嫿暗道一聲“晦氣”。
世界就是這麼小,又碰到楚鎖鎖了。
墨菲定律準得很,越不想遇到誰,就越會遇到誰。
蘇嫿轉身就走。
特意走得離她遠一點。
拉開隔斷門,進去。
她剛要把門插上,門上忽然多了隻手。
那隻手,細皮嫩肉,指甲貼著精致的甲片,上麵還鑲著一粒鑽石。
是楚鎖鎖的手。
她擠了進來。
蘇嫿覺得這人好可笑,像隻跟屁蟲一樣。
離得近,她身上的香水味兒,太膩得慌了,熏得人反胃。
胃裡一股子濁氣往上湧,蘇嫿急忙捂住嘴,乾嘔了一下。
楚鎖鎖臉色變了變,掃一眼她的小腹,“聽我爸說,你懷孕了?”
蘇嫿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淡淡道:“看到你有點生理不適。”
楚鎖鎖冷哼一聲,“彼此,彼此。”
蘇嫿語氣清冷,“那你出去。”
楚鎖鎖卻不肯走。
她雙臂環胸,一個勁兒地盯著蘇嫿的肚子,恨不得一腳踹上去。
本來她和顧北弦複合,就困難重重。
如今蘇嫿又懷了孕。
這孩子一生,兩人的婚姻更堅不可摧了。
楚鎖鎖心裡那個嫉妒喲。
明明顧北弦是她青梅竹馬的男人。
顧傲霆也答應她,要撮合她和顧北弦的。
可是眼見那個希望越來越渺茫,越來越無望。
如今,她對顧北弦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了,隻想拆散他們倆。
她不好過,他們也休想舒服!
蘇嫿見楚鎖鎖賴在那裡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小腹,兩眼發直,不懷好意。
心裡更膈應了。
她冷冷地說:“我再說一遍,你出去,聽不懂人話嗎?”
可楚鎖鎖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好不容易遇上,廁所又沒監控,保鏢也進不來。
這麼好的機會,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這天時地利人和。
楚鎖鎖出口嘲諷道:“你們這些小門小戶的女人,心機就是重啊。先是你外婆,為了阻止你和北弦哥離婚,卡著點死。現在你又懷孕,用大肚子來綁住北弦哥。嘖嘖,你們家從老到少,都好不擇手段,真是惡心到極點……”
話還沒說完。
隻聽咚的一聲,蘇嫿一拳頭招呼上去。
楚鎖鎖的頭咣的一下,撞到廁所隔斷的木板上。
疼得她眼冒金星。
半邊腦袋都麻了。
她怒火中燒,揚起手就朝蘇嫿臉上抽去。
蘇嫿早就料到,頭一歪,輕而易舉地避開。
她一把抓起楚鎖鎖的衣領,把她推出隔斷。
前幾日在華府,她推她下水的仇,還沒報呢。
她就自己找上門來討打了。
不教訓她一下,都對不起這麼好的機會。
柳嫂正蹲在不遠處的坑位裡,上大號。
聽到動靜,她匆匆擦好屁股,提著褲子跑出來了,問:“少夫人,要幫忙嗎?”
蘇嫿清清冷冷道:“不用,你去把廁所門反鎖上,彆讓人進來。我一個人收拾她足夠了,省得她說我們以多欺少。”
柳嫂為難,“可是你懷孕了。”
蘇嫿按著胡亂扭動的楚鎖鎖說:“懷孕了,我也能打得過她,放心。”
“那,那好吧。”
柳嫂猶猶豫豫地走到廁所門口,把門反鎖上。
蘇嫿拽著楚鎖鎖的頭發,把她往拖把池裡那裡推去。
楚鎖鎖疼得用力抓著她的手腕,還用腳踢她,想讓她鬆開自己。
可是她嬌嬌氣氣一個千金大小姐。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不如蘇嫿高,也沒乾過體力活。
哪裡是蘇嫿的對手?
那天在華府荷塘,因為蘇嫿是旱鴨子,她才占到了便宜。
來到拖把池旁邊。
蘇嫿單手抽掉楚鎖鎖的腰帶,麻利地把她雙手反綁,彆到腰後。
直接按著她的頭,把她按進拖把池裡。
楚鎖鎖拚命掙紮,“放開我!快放開我!你這個賤貨!”
蘇嫿一言不發,緊抿著唇。
能動手的,她絕對懶得動嘴。
隻聽噗的一聲,蘇嫿把楚鎖鎖的臉摁到了拖把上。
那拖把是棉質的,由一根根的長條狀編成的,怎麼洗都臟兮兮的。
專門用來拖廁所的地板。
一股子腥臊爛臭的味道。
楚鎖鎖快要被熏暈了。
胃裡翻江倒海,直想吐。
她活這麼大,一直養尊處優,被家人捧在掌心裡,連拖把毛都沒沾過。
哪受過這種侮辱?
她嬌貴的臉。
她用昂貴化妝品保養出來的皮膚。
她精致的五官。
她引以為豪的花容月貌。
如今緊緊地貼到這肮臟的拖把上。
拖把上沾過無數人的腳印,甚至還有屎和尿!
她好恨!
恨得血液逆流!
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她氣急敗壞,低垂著頭,咬著牙根發狠道:“蘇嫿,再不放開我,我就殺了你!我要親手送你去見你那個死鬼外婆!你不是要生孩子嗎?去地獄裡生吧!你們這種貧民窟裡出生的野雞,隻配活在地獄!”
本來蘇嫿出過氣了。
已經打算放過了她。
聞言。
蘇嫿眼神驟然一冷,一把抓住楚鎖鎖的頭發,把她拉起來。
她抬腳踢開廁所隔斷門,把楚鎖鎖的頭按進蹲坑裡。
楚鎖鎖的鼻子和臉,頓時碰到蹲坑的白色瓷麵上。
那蹲坑,有人剛尿過,沒衝。
那尿沾到楚鎖鎖的鼻子上!
濃濃的尿騷味和惡心感,惡心得她吐了!
吐得排山倒海!
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