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怕她離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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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鎖鎖聽著手機裡的忙音,簡直氣不活了。

她搞不明白。

蘇嫿到底給這些人,灌了什麼迷魂湯?

為什麼一個個的,都那麼喜歡她?

那麼偏袒她?

簡直無厘頭!

一個山溝溝裡長大的鄉巴佬,小門小戶的,又不會打扮,連國門都沒出過。

而她,楚家千金,大家閨秀,金枝玉葉,千嬌百媚,時髦精致,留學精英!

哪哪兒,都比蘇嫿強一百倍!

楚鎖鎖很不服氣。

她覺得那些喜歡蘇嫿的人,眼神肯定都有問題!

包括她外公!

同一時間。

得到華天壽的允許後,蘇嫿拿著顧謹堯的族譜,回家修了。

因為天壽閣沒有修複古書畫的工具。

家裡顧北弦給她單獨配備了一個書房。

專供她修複古書畫用。

顧謹堯送來的這套族譜,有些年頭了。

看紙張年份,是明朝年間傳下來的。

族譜書口和書腳絮化嚴重,就連書頁內,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蟲洞,還有黴蝕、酸化、老化,以及使用中造成的磨損。

族譜修複,和古籍修複一樣。

程序十分繁複。

要分析病害、拆書、拆頁、選紙、水洗、補洞、壓書、裝訂等數十道工序。

蘇嫿家裡常年備有各種各樣的古代舊紙,都是在文物商店裡高價買的。

她找出明朝時期的紙,拿出來備用。

又按照外公祖上傳下來的秘方,去外麵買材料。

買材料用了大半天時間。

一切都準備好後。

蘇嫿把族譜挨張拆開,好進行清洗。

拆的時候,發現顧家真是一個超級大的家族。

從明朝時期,就富甲一方。

家族裡,文人雅士層出不窮。

顧家的人名,個個都取得大氣風雅,頗有深意。

快拆到最後幾張的時候,她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顧嘯雄。

這是顧北弦爺爺的名字。

然後她發現了一個重大巧合。

顧嘯雄和顧謹堯的爺爺顧鑾雄,居然是堂兄弟。

這太讓人吃驚了。

蘇嫿盯著顧嘯雄的名字,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覺得得把這個重大發現,告訴顧北弦。

她放下族譜,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

快九點了。

顧北弦打電話說他今晚有應酬,九點鐘回來。

蘇嫿站起來,拉開門走出去。

下樓。

看到顧北弦剛好回來。

身上有濃重的煙酒味。

俊逸清貴的臉上表情很淡,眉鋒冷硬,漆黑的眸子影沉沉的,讓人猜不透。

蘇嫿走過去,問:“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顧北弦低嗯一聲,沒看她,抬手脫掉西裝外套。

蘇嫿從他手中接過外套,掛到衣架上。

不知怎麼的,她總感覺他今晚心情很不好。

蘇嫿問:“是不是今晚的應酬不順利?”

“順利。”顧北弦語氣輕描淡寫地說,眉眼冷淡。

依舊不看她。

蘇嫿站著沒動。

顧北弦垂了眼睫,換鞋。

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扯鬆領帶,隨手扔到鞋櫃上。

他解開兩顆襯衣紐扣,露出性感的鎖骨。

蘇嫿視線在他脖頸處,短暫停留。

襯衣領口上,脖頸線條修長勁挺,下頷線清晰深刻。

隨著說話動作,喉結微微翕動,帶著點色氣。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隻是站在那裡。

她都能心如鹿撞,喉嚨發燙。

蘇嫿晃了晃神,說:“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她轉身就朝廚房走去。

卻被顧北弦一把拉住。

他捏起她的下巴,低下頭,咬了咬她的鼻子,接著劃到了她的上嘴唇,極淺地親了親。

頓了一下,他鬆開了她。

蘇嫿有點失落。

以前他從不這樣的。

以前隻要親到嘴了,都會深吻,不會隻蜻蜓點水,親一下上嘴唇,就完事了。

蘇嫿詫異地問:“你今天怎麼了?”

顧北弦抬手揉了揉眉心,眼神略帶一絲躁意,“你在備孕,我喝酒了,不想把酒氣傳給你。”

這個理由。

蘇嫿怎麼都覺得牽強。

顧北弦邁開長腿,去衛生間洗澡。

蘇嫿怕他喝了酒,浴室地板滑,他再摔倒了。

她急忙跟上去,扶著他的手臂,邊走邊說:“我今天接了個修複族譜的活,看到上麵有爺爺的名字,顧嘯雄。爺爺和顧謹堯的爺爺居然是堂兄弟,那你和顧謹堯豈不是……”

“重名。”顧北弦利落地打斷她的話,“我和顧謹堯沒有任何關係。”

聲音聽起來挺冷漠。

蘇嫿頓了一下,“好吧。”

顧北弦走進浴室。

蘇嫿剛要跟進去,幫忙照應一下。

誰知顧北弦卻把門關上了。

看著冷冰冰的門,蘇嫿心裡有點堵。

很快,裡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顧北弦開始洗澡了。

蘇嫿靜默地站了會兒,轉身下樓,去廚房給他煮醒酒湯。

取一把綠豆,加十克甘草,適量紅糖,放水煮開。

開鍋後,她把湯盛進碗裡,直接端進臥室。

沒多久,顧北弦洗好走出來。

身上穿著黑色係帶睡袍,神色依舊冷峻。

深邃的眼眸像是不見底的深潭,情緒藏在潭底,分辨不出喜怒。

蘇嫿盯著他看了會兒,心裡挺憋得慌。

有事還不如直接說開,哪怕發脾氣也好,吵吵鬨鬨也好。

總比這樣一言不發,讓人好受。

蘇嫿端起醒酒湯,遞給他,“溫度剛剛好,你喝吧。”

顧北弦接過碗,一飲而儘。

喝完,他掀開被子,躺到床上。

蘇嫿也上了床,躺到他身邊,手搭到他的腰上,摟住,問:“出什麼事了?”

“沒事。”他淡淡地說。

可是氣氛明明很沉重。

他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蘇嫿坐起來,深呼吸一口氣,說:“你這樣,我心裡會覺得不太舒服。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最好說開。如果不說,窩在心裡,小矛盾也會升級成大矛盾。我很珍惜和你的關係,真的,我很小心地在維護我們的婚姻。”

顧北弦微頓。

很快,他垂了眼睫,不動聲色地掩去眼底的複雜情緒,淡聲說:“我也很珍惜和你的關係。”

蘇嫿注視著他的眼睛,“我覺得你今晚有心事。”

顧北弦是有心事。

可他不想說。

蘇嫿和顧謹堯最近走得太近了,偏偏都是工作上的事。

每次她都交待得一清二楚,理智上,他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但就是心裡不舒服。

尤其是今天接到楚鎖鎖的電話,說顧謹堯給了蘇嫿一百萬的修複費用。

他的女人,用得著他充大方嗎?

誰缺他那點錢?

可這種話,顧北弦說不出來,說出來會顯得自己小心眼,甚至無理取鬨。

更會讓蘇嫿覺得他控製欲太強。

他不想逼她太緊。

怕把她逼得太緊了,她會受不了,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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