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躲過了啊。”郝順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換句話說,對方在和你幾乎貼在一起的情況下,連續揮了好幾拳,卻連你毛都沒碰到一根?”陳雲飛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
“對啊,所以我身上才沒傷嘛。”
“哼哼。”陳雲飛冷笑兩聲:“你怎麼說無所謂,關鍵得看法官信不信。”
“我說的可都是事實。”郝順道。
“行吧,事實,都是事實。”陳雲飛挪了挪屁股,繼續問:“你說薛世豪是在調戲那個女孩,但我剛剛去醫院了解過情況,他說那女孩跟她本來就認識,他隻是在追求對方而已,並沒有你所說的什麼調戲的情況出現。”
“放他娘的屁!”郝順當場大罵出口:“那家夥這麼說的?”
“對。”
“所以你們相信他的話?”郝順又問。
“從目前我們的調查情況看,他的話比你的更有可信度。”
“我去。”郝順都驚了,看來眼前這警察是鐵了心在幫助對方洗脫罪名。
連追求者的身份都搞出來了。
“你不會說,我也是那女孩的追求者之一吧?”郝順直接問。
“你彆說,我們懷疑就是這樣。”陳雲飛道:“那我問你,你說薛世豪調戲那女孩,他們有肢體接觸嗎?”
郝順被他問得一愣,他想了想道:“黃毛被拒絕後,想去搭女孩的肩,女孩才扇了他一巴掌。”
“這麼說,從頭到尾,他都沒碰到那女孩是吧?”陳雲飛陰陽怪氣的道。
郝順聽完這話也是嗬嗬一笑:“什麼意思,沒碰到就不算調戲了?”
“算不算調戲,不用你來問我。”陳雲飛臉色一變:“你說薛世豪打你,但從剛才你的話分析,先動手的人是你吧?”
“你的意思,我阻止她打女孩,握住他手腕,就屬於先動手?”郝順睜大了眼睛。
“這個問題我不需要回答你。”陳雲飛道:“那我問你,你既然說對方揮了幾拳都被你躲過去了,那為什麼在他完全沒對你造成任何威脅的情況下,你反而下重手擊傷對方,還將他另外兩個朋友也打暈在地?”
“他都朝我臉上揮了好幾拳,這叫沒有任何威脅?”郝順反問。
“你自己不都說了嘛,對方根本沒打中你。”
“那另外兩個人呢,他們可是撲上來要乾我的。”郝順又道。
“他們碰到你了嗎?不也是沒碰到你嗎?然後就被你ko了,你懂什麼叫先動手嗎?先動手指的是對方的身體先一步跟你的身體產生接觸,但從你的描述上看,先動手的好像都是你吧?”
“你的意思,對方襲擊我,我明明能躲,卻不能躲,就必須給對方乾一下子,才能進行反擊?”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隻是按照國家指定的標準進行判斷,再說了,人家打你你為什麼非要反擊呢,你那麼會躲避,一直躲不行嗎?。”
“你這話我有點難以理解了,他打我,我還隻能躲或者跑?隻要反擊就連自衛都算不上了?”
“當然算不上。”陳雲飛回答:“對方沒帶任何的凶器,對你生命安全沒有構成威脅,你還擊,非但算不上自衛,還屬於互毆。”
他這番對話,把郝順都聽傻了。
這特麼都是什麼狗屁言論。
“你的意思,先動手和後動手沒什麼區彆?”郝順再問。
“不好意思,你如果沒動手,那他打你是他的全責,但你一旦回擊,不好意思,真沒什麼區彆,都屬於互毆。
我也算搞明白了,你們倆就是在爭風吃醋而已,不管是你先動手,還是他先動手,都符合互毆的判定。”陳雲飛直接總結。
“我去你媽的!!這都是些什麼狗屁規矩。”郝順當場怒了,要不是手被銬著,當場就想上去扇那y的兩巴掌。
————啪————
陳雲飛當場站了起來,一巴掌重重拍在麵前的桌子上。
“郝健,你給我好好說話,這裡是警察局。”
郝順也有些激動:“警察局怎麼了,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覺得這破規矩有問題,老子見義勇為,怎麼在你們這就成互毆了?”
“互毆?”陳雲飛嗬嗬一笑:“你以為真以為互毆就完事了?”
“怎麼,難不成還要給我扣個故意傷害的帽子?”郝順大聲斥問。
“話不能這麼說,這怎麼叫扣呢。”陳雲飛笑道:“以我們大夏的律法,互毆導致對方重傷的,會被視為故意傷害,現在薛世豪問題不大,但他那兩個小弟,據說是重度腦震蕩,目前已經送進icu了。”
郝順一驚:“什麼?送icu?”
郝順明明記得,自己那兩拳都沒有用超級力量,以自己正常人的力道,那倆最多就是一中度腦震蕩,怎麼有送icu的道理。
瓷娃娃也不是這麼不經打吧?
他突然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
現在已經不是互毆的問題了,對方這是想弄死自己啊!
郝順雖然生氣,卻還是強壓了怒火,他決定先不急,一定弄清楚到那黃毛到底是什麼背景,他身後有多少保護傘?
還有他們到底要把自己搞到什麼地步。
於是郝順乾脆打開了鬼才之眼…………
果不其然,眼前這個警局的副局長腦袋上麵真有東西。
不過讓郝順意外的是,上麵字條不多,隻有賭博和受賄。
此人罪惡值也不高,隻有28。
點開賭博的分支,郝順看到,陳雲飛最近兩年間,居然六次前往澳城賭博,連續輸掉了六千多萬,而這些錢,全都是一個叫做薛景山的人幫他處理的。
剛才聽他說黃毛的名字叫薛世豪,而幫人還錢的人叫薛景山。
很明顯,這倆人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郝順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對方死活要給自己安上一個‘故意傷人’的罪名。
看來是那薛家人指使的。
行吧,我倒想看看你們,到底能玩出什麼花來。
“行了,你就留在我們這好好反省吧。”陳雲飛站起身,又看了看旁邊的女警察:“都記錄好了嗎?”
“好了。”女警回答。
二人於是站起來,一起出了審訊室。
他倆沿著長長的走廊往電梯口走,陳雲飛突然冒了一句:“小霞,剛才的筆錄記得簡單的潤色一下。”
那女警也心領神會:“放心吧陳局,我會的。”
二人走後,郝順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看來這大夏很多地方,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
不是每個派出所都是小河溝,也並非每個警察局長都是孟浩南。
大夏這些年,不但被小日子的間諜嚴重侵蝕,其實自己內部,也出現了大量的問題。
正可謂是內憂外患啊!!
幸好自己現在已經是國安局的局長,要是今天出手見義勇為的是普通人,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難怪現在好人都沒人敢當了,這當不好,一輩子就毀了。
等我當上了大夏警察部的部長,一定要對整個警察係統進行全方位的清理和整改,必須將陳雲飛這樣的害群之馬,全部給清理出去。
郝順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