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餐飲的,妹妹去年才大學畢業,之前在江城呆了一段時間,可那邊工作沒有合適的,我正好店裡需要一個收銀員,於是就叫她回來幫忙。
所以這段時間,她就住我家裡。”
“你結婚了嗎?”郝順問。
“嗯,我比我妹妹大3歲,她今年23,我26,去年結的婚,老公是稅務局的,前幾年我們在這附近買了一套三居室,現在沒孩子,家裡也住得下。”
“你說你妹妹是上個月3號就失蹤的,當時你報案了嗎?”
“報了,但當地派出所卻一直不立案,他們查了監控,說我妹妹3號下午坐了去江城的飛機,然後就說我妹妹不是失蹤,可能是回去江城找同學玩了。”
“就因為這個原因不立案?”郝順有些吃驚。
“對啊,他們說我妹妹就算是失蹤,也不是在潭州的地盤失蹤的,讓我去找江城的警方。”
“那你去江城了?”
“我去了,江城警方也幫我調取了我妹妹的錄像,我妹妹的確來了江城,她出了機場後,就打了一輛出租車消失了。
第二天她再次獨自來到機場,接著登上了一架開往吳越省海珠市的飛機。”
“她在江城待了一天,就飛去另外一個省了?”郝順有些吃驚。
“對,我接著又去了海珠市,當地的警察也幫我調了錄像,我妹妹離開機場的時候也是打車的,但因為她打車的地方是一個監控死角,隻遠遠拍到他上車的身影,也看不清出租車的號碼,從此,就再也沒有我妹妹的信息了。”
郝順聽完對方的表述,然後問:“你查過她的銀行信息沒有?”
就在這時候,陳軒然端著兩杯咖啡回來了。
她放了一杯在郝順麵前,郝順此時整個人都處在思考中,完全沒心情喝。
郭茜望了陳軒然一眼:“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們這麼大老遠過來。”
“沒事,你們繼續聊。”陳軒然朝著郭茜笑了笑。
郭茜也感激的朝陳軒然點點頭,繼續道:“警方也幫我查了,自從我妹妹離開珠海的機場,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電子支付的交易信息,那輛出租車的錢,她應該是給的現金。”
郝順聽到這,忍不住開始蹙眉。
按照郭夢雲姐姐的說法,郭茜4號就完全失去了蹤跡,到現在都一個多月了,如果她正常在海珠市生活,是不可能沒有電子支付的交易記錄的。
現在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她妹妹已經死了,要麼就是被囚禁在某個地方,根本出不來。
“你妹妹為什麼要先來江城,再去海珠市?”郝順問。
郭夢雲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她在這邊有男朋友嗎?”郝順又問。
“沒有。”郭茜搖搖頭:“她走的時候也沒告訴我,隻是找我請了幾天假,說是有事,我問她什麼事她也不說。”
“那我的號碼是怎麼回事?”郝順繼續問。
“這件事,說起來你可能會覺得有些詭異。”郭茜望著郝順道:“其實這個號碼,是我在妹妹一本書裡找到的。”
接著,郭茜從隨身帶的包包裡麵拿出一本書。
這是一本文學名著【平凡的故事】。
一看這書就買了好些年了,發黃的封麵就能看出它經曆了歲月。
“這本書是我妹妹十幾歲的時候我買給她的。”郭茜說完翻開書頁,從中間的位置,拿出一張同樣看起來有些發黃的紙條。
紙條並不規整,看起來應該是從某張a4紙上麵撕下來的。
她把紙條遞給郝順。
郝順接過來一看,才發現上麵寫了兩個字————救命。
而這兩個字下麵,還寫著一串數字。
郝順一看這數字,果然就是自己的電話號碼,更讓郝順覺得詭異的是,這個電話號碼後麵,竟還寫著一個‘郝’字。
郝順突然感覺背脊都涼颼颼的。
他終於明白,自己之前告訴郭茜名字的時候,她為什麼會如此驚訝了。
“這字條應該是很久前的了吧?”他看了一眼郭茜。
郭茜點點頭:“對啊,這紙條其實我三年前就有見過,那時候我妹妹剛上大一,因為我父母雙亡,我是妹妹唯一的親人。
有一年寒假回來,我妹妹也睡在我家,有一天她突然告訴我,說自己連續幾天,做了同一個噩夢。”
“噩夢?”
“說是她夢到一個陰暗的房間裡麵,有個女孩在向他求助,她看不清對方的臉,但聽起來是一個姐姐,對方說自己被囚禁了,讓妹妹找人救她,不單如此,夢裡的女孩還給了妹妹一串電話號碼,讓她找一個姓郝的警察。”
旁邊的陳軒然當場一驚:“你說的電話號碼,不會就是紙條上麵這個吧?”
郝順也驚大了嘴巴,夢裡的女孩不但知道自己電話號碼,還知道自己姓郝,甚至還知道自己是警察?
這就有點詭異了。
郭茜扭頭看了陳軒然一眼:“還真是,我妹妹說他被嚇醒後,腦子裡麵還清晰的記得那串電話號碼,於是就趕緊拿了張a4紙,撕下這片紙條記了下來。”
郝順看了看手裡的紙條,的確,一看就是急匆匆撕下來的樣子。
但他不明白了,上麵為什麼會是自己的電話號碼?夢裡的女孩為什麼要自己去救她?
“你妹妹確定這就是夢裡人給的號碼?”陳軒然也是滿臉驚駭:“而且還知道號碼的主人姓郝,是個警察?”
“當時我妹妹連續做了幾天相同的噩夢,她每次醒來都進行了確認,夢裡求救的女孩給的電話號碼就是同一個。”
郝順突然想到一件事,三年前,這個號碼根本就沒有啟用。
當時這個號碼是空號,電話裡麵的女孩難道會未卜先知?
再說了,當時就算找到自己,自己還是個發小卡片的街溜子呢,哪有資格去救人?
“你們打過這個號碼沒?”陳軒然問。
郭茜點點頭:“妹妹把這件事告訴我之後,我們就試著打過這個號碼,但發現是空號,我還試著用這個號碼添加了微信,發現也沒有對應的微信號。”
我妹妹是個善良的姑娘,她老說這也許不是夢,可能是真在某個地方有人求助自己。
當然,我是不同意這個說法,但我妹妹很堅持,為此還展開過調查,我們去了電信局,看這個號碼是不是被人使用過。”
“這號碼當時是你在用嗎?”陳軒然看了看郝順。
郝順搖搖頭:“沒有,這個號碼是我被你在漫展抓的前幾天剛辦的,也就一年多。”
他的話,郭茜自然聽不懂。
不過她也不在意:“電信局的人查詢完也告訴我們,說這個號碼是空號,當時我也不相信是真有人被囚禁了,認為這就是一個夢而已,就勸妹妹彆糾結了,可妹妹還想報警,但被我阻攔了。”
“的確,就憑借一個夢,不會有警察傻到給立案調查。”郝順道。
“是啊,妹妹找不到頭緒,最後也隻能放棄,不過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做這個夢了,這事也漸漸被我們遺忘。”
郝順陷入了沉思,這個夢算不上多奇怪,很多人都有過連續做同一個夢的經曆。
但郭夢雲夢裡那個被囚禁的女孩,居然給了她自己的電話號碼,還讓她找一個姓郝的警察求救,這就有過於詭異了。
難道是巧合?
如果是,那也太巧了點吧!
如果不是巧合,夢裡的女孩就是讓郭夢雲給自己打電話求救。
可問題來了,三年前這個號碼還是空號,夢裡的女孩是怎麼知道這是自己號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