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或許是因為接受不了的緣故，麗塔同學看起來有些失態。
“什麼為什麼？”見狀，土間總悟到是稍稍收斂了一些惡意，以免對方從失態變成失智：“我問的難道不是我的拙作如何嗎？跟真白比起來……”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備受打擊的麗塔就再度開口道：“為什麼你們這些家夥總是在浪費自己的天賦？就因為是天才？天才了不起嗎？”
“浪費自己的天賦？”聞言，土間總悟又笑了：“看來麗塔同學你已經認可我的天賦不比真白差了呢。”
“……”這話讓麗塔再次沉默了半晌後，方才抬起頭道：“無法否認，在這樣的年齡就能畫出如此震撼人心的畫作，就算是真白的天賦也遠遠比不上你……”
“嗯……”聽到這，一旁的真白忍不住出聲道：“我就說總悟很厲害……”
“是嗎？”這番發言再次讓土間總悟笑了：“呐，真白，我問你，如果你是跟我一起學習畫畫，你會放棄畫畫嗎？”
“為什麼要這麼問？”話音剛落，真白就不解道：“為什麼我會因為跟總悟一起學習畫畫就放棄畫畫？”
“因為你不管怎麼努力，我都會像大山一樣擋在你前麵，讓你感到絕望啊……”
“總悟才不會這樣，而且，畫畫明明是很開心的事，為什麼會感到絕望？”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麵對真白的疑惑，土間總悟隻是聳了聳肩道：“隻不過，麗塔同學是這麼認為的，因為在她看來，不管自己在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畫得比你更好。”
“才不是……”還沒等麗塔說點什麼，真白就忍不住道：“麗塔明明畫的很好……”
隻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麗塔就大聲道：“夠了！我不是你們這樣的天才，沒有你們這樣的天賦，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
“嘖嘖……”這次土間總悟伸出了食指，並搖了搖：“麗塔同學，你到現在還認為你跟真白的差距是天賦之間的差距嗎？”
“難道不是嗎？”
“如果是跟我比的話，我覺得你們之間的天賦幾乎沒什麼差彆……”
麗塔同學：“……”
這家夥好自戀，然而，她竟無法反駁。
“在我看來……”當然，土間總悟也沒給對方開口的機會：“你們之間的差距是心態上的差距，對於你而言，畫畫代表的是名次，大獎，榮耀，可對於真白而言，畫畫僅僅是一件能讓她感到開心的事而已，所以……
所以當你麵對難以逾越的高山時，你心中所想的就是放棄吧，你根本就邁不過去，可對於真白而言，那座高山隻不過是她路途中的一個景點而已，她要做的，就隻是做好自己！”
“做好自己？”
“沒錯，做好自己……”土間總悟食指指著天花板道：“麗塔，捫心自問，你真的覺得自己不管怎麼努力都超越不了現在的真白嗎？”
“即便超越了現在的真白又怎樣？”聞言，麗塔同學下意識道：“隻要真白肯回到畫畫上，她所能取得的成就……”
“看……”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再次聳了聳肩道：“這就是沒辦法做好自己，你隻一心想著真白以後的成績，明明真白還沒做什麼，你就先把自己給嚇住了，這樣的你，又有什麼資格走在成功的道路上呢？”
“……”
“更何況……”土間總悟繼續著：“真白能有今天這番畫技，真的是全因為她的天賦嗎？沒有常識，不會穿衣服，甚至連錢的概念都沒有，真白她可是拋棄了世俗的煩惱，才將畫畫掌握到今天這種程度，而你又做了什麼？”
“我……”
“用一句人與人之間的天賦存在著差彆，就將真白所付出的努力帶過去，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我……”
“閉嘴，要想拿天賦來說事，就請你先付出跟真白同樣的努力……”
“總悟……”似乎是感受到了某人的火氣，真白忍不住拉了拉對方的手道：“彆這樣，麗塔她……”
“我知道！”隻是還沒等真白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一邊微笑著，一邊看向麗塔道：“看看，即便是現在，真白都還在為你說話，可你呢？還在說什麼讓她回去重新畫畫是為她好？我並不知道你所謂的好是什麼，可要是讓真白變回原本的模樣……
沒有常識，不能理解，生命中除了畫畫就是畫畫，你確定這樣真的是為她好嗎？”
“我……”雖然土間總悟微笑著，但麗塔卻感覺到了一股壓抑。
“如果你說這些確實都是為了真白著想，那你為什麼不把自己變成這樣？”
“……”
“恐怕是因為你知道，真白那樣的人生是錯誤的吧？”
“……”被土間總悟步步緊逼著，麗塔完全說不出話來，楞了半晌後，她才捂著腦袋道：“我不是，我沒有，我隻是沒有真白……”
“又想拿天賦來說事嗎？”然而，她才剛開口，土間總悟就再度打斷道：“明明跟你說了要拿天賦說事之前，請先做到像真白一樣的努力啊！”
“……”
“嗬嗬……”見對方不語，土間總悟又冷笑道：“麗塔同學，在我看來，真白就像是你們手中的實驗品一般……”
“哈？”聞言，麗塔終於蚌埠住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難道不是嗎？”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反問道：“找到一個有天賦的孩子，不讓她跟外界接觸，也不讓她擁有常識，讓其保持著單純如白紙的狀態，這樣就能讓她一門心思的隻想著畫畫了，或許你們是想看看，如果保持著這種專注，真白能不能成為大師……”
“這種事怎麼可能啊？”
“可你們就是這麼做的啊……”土間總悟冷笑道：“雖說目的有可能不同，但做法卻是相同的，這種情況下，你還一味的想把真白帶回去，讓我不得不考慮你們是不是在做什麼實驗……”
“……”麗塔同學一噎：“我說了，我隻是不想讓真白荒廢自己的天賦才……”
“真白的天賦荒不荒廢，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土間總悟再度道：“明明你連自己的天賦都沒有發揮出來，卻想著不讓真白的天賦荒廢，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我……”
“等你做到像真白一樣一心都撲在畫畫上後，在來談論天賦會不會荒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