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子,大鵝真不用賠了?”
“你這第一天看到你侄子媳婦,怎麼也要拿一半鵝出來解解饞呀?”
二嬸子這一幕,陸永尚提前就猜到了。
也沒有跟二嬸子說他已經和狗蛋商量完如何分肉,反而是一臉笑眯眯的要著東西。
二嬸子說的就是林場分肉的規矩。
如果陸永尚帶槍了,則獵槍也能分一份肉。
而這就是陸永尚一直不討厭二嬸子的原因。
潑辣是潑辣,不過,二嬸子這個人心眼好,還講理。
如果自己家有事情,幫親不幫理能做到極致。
這個品質,在這個年代的婦女身上就很少見了。
“這個。。。。行!”
二嬸子提起大鵝就麵露難色,畢竟大鵝在她心中真的很珍貴,那一天一個鵝蛋的產量,對她家來說可是大補之物。
“今天是不知道侄媳婦來,要不怎麼也不能空手不是。”
聽著兩人一口一個侄媳婦的叫著,盧玲靈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她也特彆喜歡陸家的氛圍,並沒有多解釋什麼。
“好了,二嬸子不逗你了,什麼分肉的規矩,咱一家人不講這個。”
“我和狗蛋已經商量好了,這一次包括以後打到的獵物都一人一半。”
“隻是這兔子,這一次不能分給你,盧玲靈帶著弟弟和弟妹一起來的,都是大城市來的知青。”
“在林場前麵生產大隊吃得也不太好,剛來老陸家,我打算把那三隻兔子送過去。”
二嬸子聽到一人一半,哪還在意隻有一點肉的兔子!
野兔肉是好吃,不過,和一半大炮籃子,一半小花栗子比起來。
那可差了不少!
“永尚,一人一半行!!”
“你這小子夠意思!二嬸子沒看錯你!等你和侄媳婦結完婚,你就放心!有二嬸子一天,就不能讓你媳婦吃一點虧!”
二嬸子拍著胸脯保證!
當然,陸永尚等的就是這句話。
在林場中,知青與坐地戶的關係還算和諧。
工分值錢,賺的也多。
平日裡夥食還算不錯,林場主任事兒也少,知青們在這裡呆得還算自在。
而生產大隊則不是這麼回事了。
威虎山這邊本就是山區,土地比較少,再加上那邊日子過的也不容易。
那邊的知青和生產大隊早就產生了不少矛盾。
有耍小聰明的知青還總和林場情況做對比。
這個年代,知青偷偷給京都寫信,去縣裡知青辦公室鬨的,都是生產大隊的知青。
而盧玲靈姐弟三人就是從生產大隊調過來的!
這是多少那邊知青夢寐以求的事情!
要說盧玲靈之前知青點的同伴不來家裡找事,那就有鬼了!
不過,有二嬸子在。
就算知青都來鬨事,也占不到半點便宜。
爺孫幾人將大炮籃子和小花栗子對半分開。
接著就目送滿臉笑容的二嬸子與狗蛋滿載而歸地回家去了!
“狗蛋多拿走的那些,是給李傻子的?”
陸老爺子都這個年紀了,什麼事沒見過。
看著盧玲靈拿著小花栗子的肉去清洗。
便走回屋裡,問了一句。
“嗯呢,放心吧爺爺,你之前講的我都記得。”
“行!你小子有你爹的影子了,快去陪你新媳婦吧!”陸老爺子笑的開心,“這才半天沒見,看你的眼珠子都被勾跑了。”
陸永尚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
盧玲靈沒來也還好,如今就在眼前。
這個前世就是老光棍子的陸永尚,看著那道曼妙身影,哪還能不多看幾眼?
拿起引有為人民服務字樣的大茶缸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
從木棍上取下三隻野兔,就與盧玲靈一起處理起來。
給野兔扒皮,可比給野豬扒皮簡單得多。
陸永尚三下五除二處理完三隻野兔。
用葫蘆瓢舀了一大盆水,就將野兔扔了進去。
陸家的院子裡是有一個壓水井的。
就是那種,用一瓢水澆上去引水。
瘋狂的壓動壓水井的鐵把。
引出清涼的地下水。
平日裡都是隨用隨壓。
隻是已經快要入冬,所以才用大缸存一些水。
否則,每次壓水的時候,都需要用熱水澆一下。
而處理野兔。
如果抓的時候,就給野兔扒皮放血,則就可以省略了這步驟。
不過,這麼長時間,野兔的血液早就滲入到了肉裡。
如果不泡一泡,肉質也沒有那麼好吃。
“玲玲,你休息下,還是我來吧。”
“你弟弟和你朋友覺得後院怎麼樣,火炕能燒熱乎麼?”
陸永尚還不好意思叫弟妹,拉幫套這種事情,不管對於誰來說,都會犯難。
就是本地人這麼做都會被人嚼口舌呢。
更彆說這幾個大城市來的知青了!
不過,不管是哪裡的人,人丁興旺這都是天大的事,家裡人少是會被欺負的。
特彆是隻生了一個女兒,東北這邊還好,有些地方是會被說成吃絕戶的!
“啊!不用,不用,我來就行,在生產大隊的時候,我就幫他們做飯來換一點糧票,這些都會做的。後院也還好,比在知青點強好多。”
盧玲靈說這話,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或許是家裡當姐姐的成熟都早一些,這種懂事乾活的樣子還真讓陸永尚心疼。
“彆,這水透心涼,長時間用涼水,對女孩子身體也不好。”
“這種活就我來做,你好好休息幾天,最近剛下雪,山路不好走,林場的知青也都休息了,你也不用著急去報道。”
“既然你願意跟著我,會肯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明天要是天好,我就帶著你去找主任,咱們扯個證,我在跟他說一說你們三人工作的事情。”
“這麼快?”盧玲靈聞言,麵露驚色。
“難道你後悔了?”
“不是!不是!你不後悔就行,我就是有點。。。。”
盧玲靈越是害羞,陸永尚心裡越是高興。
這種害羞可和後世商k,洗腳城那些隻要問到,就是第一天上台的服務員可不一樣。
眼底的那份嬌羞可是裝不出來的。
兩人互相配合地將處理完的野豬肉下鍋,隻是放了一點粗鹽。
什麼調料都不加。
就這麼蓋上了鍋蓋。
這個時候,兔子的血水也泡得差不多了。
陸永尚將盧玲靈拉到一邊,問:“這兔子肉是在這做好,和野豬肉一起送過去,還是現在我就陪你過去?”
經過這一會的相處,盧玲靈明顯開朗了許多:“現在,你就陪我送過去吧,正好見見盧齊和白文心。”
白文心,這個名字還挺好聽,陸永尚心裡想著。
而盧玲靈的話還在繼續。
“那個,畢竟以後需要乾那個。。。盧齊和白文心一時之間還有點接受不了。”
“你先彆著急好麼。。。白文心臉皮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