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壽春庭門外。
宴席依舊。
眾人雖然聽到裡麵槍聲不斷,又冒起滾滾濃煙,可始終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
是演習?
還是失火了?
“媽的,陳少,我怎麼有種預感?裡麵的動靜……不會和那小子有關吧?”
當壽春庭內徹底安靜下來,黃濤倒吸了一口氣說道。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
陳飛宇雙眉擰起,表情些許複雜:“當初在清涼鎮,咱們不也是以為,他死定了?”
聞言,一旁的夏晴雖未開口,表情卻是微微動容。
“陳少、黃濤,你們在想什麼呢?這可是夏王的任職大典!”
楊梅一句話,把二人拉回了現實。
“對對對,太特麼不現實了,那小子要是敢鬨事,估計已經被突突了!”
黃濤說著,自己也笑了出來:“嗨,彆管那些了,咱們接著吃啊!”
楊梅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吃吧,菜都是冷的!”
這話倒是不錯,這大冷天的在外麵吃席,菜一上來也就涼了。
要不是因為這是夏王任職酒席,這些權貴才不會動筷。
二人說話間,陳飛宇卻沒有理會,而是繼續盯著壽春庭的大門。
此時身在壽春庭,可不知為什麼,他莫名有一種……在清涼鎮的感覺。
其實不止他們幾個,在場所有人也都是各有了心思。
雖然他們都沒有開口,但心裡卻明白,剛剛壽春庭裡的動靜……絕對不正常!
正在這時,隻見壽春庭大門處走出一對年輕男女。
男子麵容俊朗、剛毅!
滿身的血色,似乎在給現場數百人講述著,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震驚的目光無不是聚焦在了江楚的身上。
而江楚側過滿是鮮血的臉龐,看了看眾人。
那目光,如君王睥睨!
在場雖有數百人,但這一刻卻安靜無比。
隻聞風聲。
片刻,江楚便在眾人敬畏的注目禮之下,離開了。
直至二人走遠,黃濤才驚訝地開口道:“臥槽……我特麼是不是在做夢?”
“太不現實了,今日……可是夏王任職大典啊!”楊梅滿臉驚愕,說話都有些哆嗦了。
而陳飛宇雖然沒有開口,但一種極致的落差感,卻讓他憋悶得喘不過氣。
曾經自己眼中的小人物……竟真的是一條龍嗎?
想起江楚剛剛王者蔑視的目光,自己簡直就和一直螻蟻無異……
夏晴也是看呆了,不過此刻震驚之餘,她粉拳攥緊,緩緩搖頭。
不行……自己決不能再錯過了。
他必須是自己的男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王不會出事了吧?”
人群中,不知何人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過就在這時,一列由數不清的軍車,組成的車隊開進了壽春庭。
頭車後排,一個身著軍裝的中年人,直視前方,威嚴、霸氣。
正是豐野城主戴鵬程!
他剛剛接到了江楚的命令,便迅速前來收編夏南天殘部。
豐野這地方雖然有軍隊,但規模並不夠強大。
作為北涼屏障,隊伍擴編也是當務之急。
安排好軍部的事情,戴鵬程便向江楚建議,舉行一場盛宴好好慶祝一番。
而地點,就定在壽春庭。
不過江楚卻拒絕了。
畢竟夏南天臨死也沒說出境外那通電話的內容,也就意味著……江楚的線索,再一次斷了。
對於他來說,自然也不是慶祝的時候。
顯然,潛龍軍北境戰敗的原因……比自己想象得更加複雜。
正好李廣誌那邊傳來消息,老宅已經修複完成,他索性決定舉辦了一場家宴。
來參加的除了孫家父女、霍清和龔淩雪,他也隻邀請了戴鵬程、李廣誌和顧耀州等人。
得到邀請,幾人自然不會拒絕,均表示一定準時到達。
與此同時,夏南天的死訊傳開,震驚了整個漠北。
畢竟夏南天可是漠北王,安定侯的親信!
敢殺他……不等於是在向安定侯挑釁嗎?
漠北省辦公大樓,立刻召集了緊急會議。
足有千平的作戰布置室中,燈火通明。
正座一把花梨太師椅,雕龍畫鳳、栩栩如生,其上還鋪著一張巨大虎皮。
這把太師椅的主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戎裝男人。
男人方正大臉,不怒自威,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上位者的威壓。
正是漠北當權第一人,安定侯!
其下左右,站著百餘將校軍官,皆為漠北境內各城的頂級人物。
不過唯獨差了一位,豐野王夏南天!
“龔淩雪?哼!江南藥王莊好大的膽子,敢殺我的人,簡直找死!”
“我這就派兵前往江南!”
其實安定侯並不在乎死了個夏南天,對他來說,不過如同死了條狗罷了。
可關鍵是,對方這麼做,無疑是在挑釁他的威嚴!
“侯爺息怒!”
這時,一名參部站了出來。
“侯爺,藥王莊乃大夏名門,曾治愈過無數大人物,如果興師動眾……免不了各地王侯有意見,還望三思!”
安定侯緩緩點頭:“那依你之見呢?”
參部自信笑道:“您不是一直想要他們那些珍稀藥材嗎?不如讓星雲館去震懾一番!”
“他們漠北分舵的舵主折在了豐野,總舵那邊自然也想報仇,更何況……為侯爺做事,也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安定侯沉吟片刻,點點頭:“好,你去安排!”
說完,他撩袍起身:“還有,此事起因是北涼江家的餘孽……此子不可留!”
“侯爺,王帥願親自前往北涼,殺掉江楚!”
“侯爺,李衝願立軍令狀,帶江楚人頭回來!”
“哼,你二人搶什麼?侯爺我……”
不等此人說完,安定侯緩緩揚起手。
“不必爭搶,我自有安排!”
說著,他雙眼朝著一個方向瞥去,一個三十多歲的便裝男人立刻向前一步。
許寅升,安定侯的心腹。
這些年,他為安定侯私下斂財無數,且並未進入軍方。
因為這樣,才更有利於辦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侯爺,這些年我為您招攬了不少武道高手,隻要一紙懸賞令,便會有人為我們殺掉江楚!”許寅升說話間,微微揚起下巴。
即使麵對周圍這些戰功赫赫的軍官,他也無比高傲。
畢竟他為安定侯立下的功勞,絲毫不比那些人少。
“江家的事情很敏感,儘量低調處決,不要讓更多人知道。”安定侯大手一揮。
“是!”
許寅升雙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