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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雨心裡咯噔,這路還得要她修到外地去?
她修路是為了改善她自己的生活體驗,又不是真的冤大頭。
“二奶奶的請願得了朝廷允許,朝廷便以此推及,想要各地有所效仿。”
朝廷是全天下最精明的機構,自然是有便宜要占。
對地方官員說了效仿,那便是一定得有民間財富“自願”支援到修路這件事上。
這幅從輿圖改過的古道圖上,徐思雨看到了一個更廣闊又凶險的大禮朝西南,甚至在圖上東北邊角的位置看到了“通往京師”四字備注。
廣建關在這圖上隻是一個小小的堡壘標識,但廣建關稱為關口,那必然是天險之地,徐思雨不敢盲目應許。
“這是羊鹿山,這是牛頭山……就是這些連綿的山頭,擋了元州與京師的通路。”
“其實元州地廣且平,在西南,算是極佳的棲息地,隻要恢複了南北的流通,三省之間貿易恢複,本官可讓你徐家在元州有一席之地。”何知縣這是在遊說了。
“大人,可想過調動元州本地的鄉紳?”
何知縣端坐上位,慢慢解答:“元州的商人,隨遷治所的,會以中安府的安置為緊要,而那些反對遷治所,已被轉運使拿了。”
徐思雨皺眉,這話說得輕巧,就是他們已經刮了一遍了的意思。
盤剝也被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徐思雨有些作嘔,但還是撐住。
至於拿了的錢花到哪裡,可能是去給中安府城錦上添花了,至少沒花在修路上。
“本官當然還可以再找找其他鄉紳支持,但像林二奶奶這般有長遠見識,本官以為更懂修路的意義,會少一些無謂的解釋。”
修路的意義當然懂,但修跟她無關的路,徐思雨得算錢。
何仲騰非要把徐思雨拉進來,是因為徐思雨的名已在朝廷有錄了。
何仲騰需要一個表象,就是隻要他為父母官的地方,商人就願意修路,甚至跟著他的升遷,修到他所在的地方。
“本官也不跟你打迷糊,馮轉運使已許舉薦本官為元州知州,條件就是修複廣建關的驛道。本官看中元州這個敗城,是本官的跳板,本官遲早往右。”
“今次,本官若得願了,必然在考績自述中,筆筆帶上洪老弟的名字。我朝十分看重上方薦舉之言,有我對洪老弟的品行和能力擔保,這常嘉縣知縣非他莫屬。想來,洪老弟也是有恩必報之人,林二奶奶以後在常嘉縣一定會更加如魚得水……”
這交易是以元州通路換洪縣丞升遷之路。
何知縣已經說了他的回報,接下來就是洪縣丞與徐思雨之間的事情了。
此時,洪縣丞也給了他的應允:“若得知縣一職,有征召之權,我可以許諾三月徭役用於修路。”
這話的意思是,常嘉縣到雲陽鎮、常嘉縣到三溪鄉這兩段,徐思雨不用出人工,隻管飯就好。
這承諾很窮,但是已是洪縣丞此時能應的最大限度了。
見此景,何知縣同樣補上了相等的承諾。
但這遠遠不夠,徐思雨算過,她自己提議的三條驛道修補,除掉人工,大約會花四、五百兩銀子。
中安府經廣建關到元州這一段的官道,她沒去過,但能想象難度很高,可能比修城與城之間三條平整道路貴多了。
徐思雨知道她既被叫來商議,便沒有說“不”的退路。她被點名卷進了這場關係之中,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不過她還得算算,她如何收回捐出去的錢。
“何大人、洪大人,茲事體大,民婦確有助力之心,但未知是否能有相鼎之力。且容民婦與家裡商議幾日,落實一個可行之策,再稟報於兩位大人。”徐思雨是應承了,但又不完全。
“此等大事,自然得細著來,本官許你三日,希望有個讓本官滿意的答複。隻是本官提醒你,與林舉人的商討罷了,切記止住莫往外議。”
西南的官員走西北的路子,說明他選擇了不同的背靠。
這可是很容易走出官員集團之間的爭端的。
……
嘉河的上遊便是陵江,陵江溯北分東西,西陵江在元州城外過再往更北的方向。
如果圖繪沒有問題,中安府與元州的通路,連接形成後,經水路便可以把常嘉縣連起來。
儘管徐思雨被逼要去修這麼一條外路,但徐思雨已經看到討價給徐家商隊增加一條商路的可能。
拋開個人因素,戰略上看,這條路真是該複修的,不愧是過去的軍事要道。甚至,徐思雨還看上東陵江經恩陽縣,往中安府的另一條路線。
從輿圖上看比走元州近約兩百裡,但何知縣沒提複修這條路,想必不是與他的政績無關,就是複修的難度更大。
算了,徐思雨暫時想不到這麼多。
若有時間,該派人實地勘察,計算成本。
但何知縣給的三日之期,往元州還未走到一半,時間上肯定是來不及的。
……
沒等三日,第二日午後,徐思雨便遞帖單獨拜訪何知縣。
“籌資修路?”
書房中,何知縣拿著徐思雨的融資計劃書,慢慢評析。
“大人不說了修路必須民間協力嗎?那樣子總得擺出來吧。
依大人給民婦的繪圖,元州往中安府陸道四百裡,民婦按十倍計算以常嘉縣一裡路計一兩銀子基礎造價,四百裡少不得四千兩。民婦可出一千兩,請何大人以及上方轉運使各出一千兩,名義上,民間再籌集兩千兩。”
“等等,你說本官和轉運使得出錢?還有,你開口四千兩,分算五千兩,你這算術,徐家的賬你會不會都沒算清過?”
“大人,修路折耗與人情,總得有些預留。”徐思雨先解釋多出的一千兩要乾嘛。
“至於讓大人與轉運使出資,這不是因為修路關乎大人的前程、轉運使的政績,官民一體,與民共建,想必能將大人的好名聲留在元州州誌甚至功德碑上。再者,你們不投入,民婦也有些許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