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急忙湊到窗前往外看,卻見一個女子的背影匆匆走過花壇,慌忙繞過牆角消失不見。
那個背影是宋月。
從前家裡司機的女兒,年紀和她差不多。
自從林初許進了門。
江家搬進了大宅。
許多江家的老傭人也跟了過來。
那時候,宋月讓江瑤吃了不少苦頭。
但江瑤哪是任人揉捏的,私下裡也沒少給她使絆子,讓她挨扣工資。
兩人早就結下了梁子。
江瑤低頭一瞧,空調外機線被人剪了。
這樣的酷暑天。
沒了空調可夠嗆。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就算現在找人修,也沒人搭理,必須等到明天維修工上班。
江瑤瞥了眼排列有序的空調外機。
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到門邊的櫃子裡翻出了工具箱。
選了把鉗子後,踩凳子翻到窗外,彎腰藏在灌木叢後麵,剪斷了旁邊幾個房間的空調線,然後靜悄悄地回到了自己房間。
她回到床邊,用硬紙板輕輕給孩子扇著風。
沒多久,外麵就喧鬨起來。
“是不是跳閘了?我家的空調也罷工了?熱死了!”
“我的也是,燈能開,應該不是停電吧?”
“我也是!被熱醒了,怎麼回事嘛?”
江瑤從門縫裡偷偷往外看。
趙管家穿著睡衣出來。
看到這狀況,立刻打電話叫了維修工人。
如果是她的事,可能無人理會。
但現在那麼多人被熱得睡不著,當然會有人來解決。
“哪個缺德的剪電線?大半夜的淨乾壞事!”
電工一邊接線一邊嘟囔著罵。
趙管事踱步過來探查情況。
江瑤已先在手機上打好字,透過窗展示給他:“我剛剛在陽台,猛然瞅見有個黑影嗖一下掠過窗口,我估摸著可能是小偷,莫不是有啥亂子吧?”
趙管事閱畢信息,眉頭緊鎖,深深吸了口氣,道:“沒事兒,明兒一大早我查查監控視頻,你早點歇息吧。”
次日清晨,江瑤去清運樓內垃圾,瞧見宋月正佇立在趙管事辦公室門外。
“趙管事,真不是我乾的,我真是冤枉啊。”
趙管事並未搭理她,隻指了指監控屏幕說:“監控裡隻看到那段時間是你往屋後去了,辯解也無用。”
“我……”
宋月內心確感冤屈,她的確就剪了江瑤的空調線,彆的幾家真是沒動過,但她不敢直言。
“彆耽誤我時間了。你去財務那兒結賬,往後不必再來上班。”
宋月麵色一沉:“我可是江家帶來的,這些年我爹媽勤勤懇懇為江家效力,江婉小姐待我如親姐妹一般,你怎能辭退我?”
“江婉小姐那,我自己會解釋。你不用在此與我糾纏,賀家的事,這點權力我還有的。”
此刻,江瑤正好推著垃圾桶穿過走廊。
宋月見狀,衝著江瑤的背影斥罵:“江瑤,都是你害的!”
因宋月不停地吵鬨。
趙管事隻好通知保安將她帶走。
江瑤心中盤算,看來,對這種人得用她那一套反過來治她才行。
荷月樓位於莊園西側。
宋月正抽泣著找江婉訴冤。
“婉婉小姐,你得替我做主啊。以前江瑤就老跟我過不去,沒想到這才剛到賀家,她就開始給我使絆子。”
“她明知道我為您辦事,這分明就是要故意跟您唱反調嘛。”
江婉未深究,冷笑道:“她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倒要看看她能折騰出多大風浪。”
在一旁端坐的江昭忽插言:“江瑤回莊園了?”
江昭與江婉乃林書雁與江硯青所生龍鳳胎。
倆人僅比江瑤小一歲。
作為家裡獨子並且年紀最小。
自小備受寵愛。
江瑤自幼便常受他欺淩。
初中前,江瑤還可以反抗。
畢竟女孩發育早,那時她比江昭還高。
但江昭後來長到了一米八五,還是體育隊成員,江瑤便再無還手力氣。
江昭下手不分輕重。
她越是掙紮,江昭越是想製服,直到江瑤放棄抵抗為止。
江瑤唯有儘量躲著他,有時甚至不敢回家。
“大姐生產的那天,姐夫接她回的。現在在做女傭。”
江婉解答了江昭的疑問。
江昭麵露嚴肅:“為啥留她在?賀遠瀟怎麼想的?”
江婉解釋道:“是大姐的意思,大姐心善,說是為了孩子積德。沒成想江瑤不安分,才來幾天就敢鬨騰?”
宋月哭訴著附和:“她這種人本性就壞,今天算計我,說不定哪天就敢對大小姐不利,留她是養虎為患!”
江昭饒有興趣地笑說:“行了,彆哭哭了,這事兒我來幫你擺平。”
說幫宋月,不過是借口。
他隻想找個由頭教訓江瑤一番。
宋月抹去淚水,輕聲道:“多謝少爺。”
三天後。
家裡大部分的仆人被派去了荷月樓,忙著籌備江婉和江昭的生日宴會。
而江瑤還是照舊做她的工作。
負責打掃宿舍樓。
雖然這活兒臟累,但是好處就是不用跟人打交道。
她心裡暗暗慶幸,幸好沒讓她也去荷月樓忙活。
她害怕遇到江家姐弟倆,尤其是江昭。
江昭一直想教訓她一頓,以前有賀遠瀟護著,江昭還不敢動手。
現在沒了賀遠瀟的保護傘,他恐怕會肆無忌憚。
不過,這種慶幸的心情沒有持續多久。
路過辦公室,趙管家叫住了她:“江昭少爺特彆邀請你去參加生日派對。這是晚禮服,少爺專門交代你一定要穿上去。”
江瑤看著趙管家遞過來的紙袋。
忽然在門口愣住了。
“江少爺說如果七點前你不出現,他就自己去找你。”
江瑤機械地接過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裡麵是一條鮮豔的大紅色吊帶裙。
布料輕薄得幾乎沒有,後背大片連同腰身都裸露。
隻靠幾根細細的帶子掛著。
很顯然,江昭的“邀請”隻是想拿她尋開心。
江瑤能預想到到時候他們會怎樣嘲笑和羞辱她。
下午。
江瑤出現在了江昭的彆墅門前。
她太了解江昭的脾氣了,一旦不順著他的意惹他生氣,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怕江昭真的衝到宿舍去,到時候一怒之下傷及無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