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王爺這一刻都離不得夫人的做派,讓在場眾人都無言以對。
沈若錦問他:“要是我不帶上你,你是不是打算偷偷跟著?”
秦琅笑了笑,沒說話。
意思卻已經十分明顯。
要麼沈若錦帶上他,要麼他暗中跟隨。
總之,彆想丟下他。
霍飛光看了兩人一眼,“眼下我有傷在身,以防南謁人突然發難,沈十還是留在軍營裡為好。而且梁王的去向,也得先派人去探探。”
沈若錦“嗯”了一聲。
三哥還在南州城,就算她要帶著三哥去南謁求醫,也得等他先到這邊。
總歸南謁之行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霍飛光就著梁王極有可能已經把邊境布防圖交給了南謁人一事,調兵遣將重新布防。
餘下將領抓緊時間練兵,把剛收攏沒多久的山匪勢力練成可以跟南謁正規軍一戰。
練兵和重新布防都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又兩日。
沈知安和林修齊等人來到軍營。
三哥是沈若錦派人送信請過來的。
林公子則是為了南州人口失蹤案,他一到軍營就找秦琅和沈若錦,“礦山上那些苦役和失蹤人數根本對不上。”
沈若錦乍一聽,還不覺得有什麼,提醒林公子,“屍坑裡的屍骨堆積如山,或許那些對不上的,都在屍坑裡。”
林修齊道:“我已經讓人把屍坑裡的屍體挖出來一一安葬了,但人數還是對不上,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一半。”
林公子做事周全,這些人沒少往礦山跑,而且他那個被礦山砸得半傻不傻的堂弟也說他們這些人被帶到礦山之前,曾經經過挑選。
那些正當年紀、身強力壯的都被帶往了彆處。
“竟有此事?”秦琅一下子變得正色起來,“致遠還跟你說了什麼?”
林致遠就是林公子那個剛找回來的堂弟。
林修齊苦惱道:“他現在腦子時好時壞的,我問十句,他能答一句就不錯了,還能說什麼?”
沈若錦見過林致遠,那是個說著“不是”卻點頭的人,腦子的確不怎麼好使。
幾人湊在一起,一時間都琢磨不出梁王到底把另一半人弄到了哪裡去。
先前礦上那麼多苦役,沈若錦以為失蹤人口基本都在那裡了。
直到現在才知道,還有很多人沒找到。
林修齊道:“另外一半人去了哪裡,得抓到梁王才能問出來了。”
“梁王——”
沈若錦下定決心,非抓到這老賊不可。
秦琅等人真正在帳中商議此事。
斥候回來稟報,“梁王身受重傷,被南謁人送往巫主府救治。”
南謁多巫師,但巫主隻有一個。
身份極其高貴,淩駕於所有巫師之上。
沈若錦夜探梁王府那日,遇到了長兄,和控製長兄的女巫師必然也跟巫主府脫不了乾係。
沈若錦思忖片刻,下定決心道:“那我們就去南謁巫主府。”
“說去就去啊?”林修齊驚道:“弟妹你要不再想想,這事未免也危險了一點,二郎身上還有傷呢,這龍潭虎穴可闖不得。”
秦琅聞言,橫了林修齊一眼。
哪壺不開提哪壺。
本來夫人就不太願意帶上他。
林修齊還在這多嘴!
“秦琅。”
沈若錦喊了他一聲,原本是想勸他不要去南謁。
可秦琅立馬就接了一句“我在。”
反倒讓她不好說下麵的話。
沈若錦斟酌再三才開口道:“三哥深中蠱毒,此次南謁之行,他非去不可,至於你……”
“我離不開夫人,也非去不可。”
秦琅這話接的極快。
沈知安和林修齊聽到這話,都有點想回避。
“那什麼,我還有事要找霍將軍,你們先商量著,我過去一趟。”
林修齊很快就找到了由頭,先走一步。
沈知安也說:“我去看看他們練兵練得怎麼樣了。”
話聲落下,三哥也出去了。
隻剩下喬夏還在邊上站著。
“我去看馬!”喬夏眼看著他們一個個都走了,立馬也尋了個由頭先走為上。
沒一會兒,帳篷裡就隻剩下沈若錦和秦琅兩個人。
沈若錦走近秦琅,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秦琅問她:“你要親我嗎?”
“嗯?”沈若錦愣了一下,不知道秦琅怎麼會忽然這麼問。
秦琅道:“你先前想讓我乖一點,都會親我的。”
每次沈若錦一親秦琅,秦琅就會變得特彆乖,特彆好說話。
沈若錦想了想,決定故技重施,低頭去吻他。
秦琅沒避開,任由她靠近,雙唇相貼,輾轉纏綿。
他甚至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
把沈若錦親得麵上飛紅,呼吸不暢。
過了許久。
沈若錦覺得這樣應該把秦琅安撫得差不多了,才推開些許。
秦琅看著她有些紅腫的唇,眸色格外幽深,“這次你親我也沒用。”
沈若錦聞言頓時:“……”
秦小王爺是故意的吧?
她湊到秦琅耳邊,低聲問他:“那要怎麼樣才有用?”
秦琅挑眉道:“你去哪都帶著我才行。”
沈若錦抬手捏著秦琅的耳垂把玩著,“你明知道此去南謁,危險重重……”
秦琅道:“正因為此去南謁危險重重,我才要跟你一起去。”
他說:“三哥現在看著是與尋常人無異,但是他一旦毒蠱發作,你一個人根本摁不住他,而且給他種下蠱毒的人就在南謁。你們此去,很有可能碰上那個人,你讓我如何放心?”
秦琅的擔心不無道理。
沈若錦抬手輕輕撫過秦琅的唇,“可你我二人若同時進入南謁,霍飛光怕是約束不住那麼多義軍,一旦南謁人發起戰爭,後果不堪設想。”
秦琅也知道沈若錦說的情況真實存在。
義軍是他和沈若錦發起收攏的。
若他們兩個人都不在,很有可能會出亂子,且沒人壓得住。
沈若錦道:“我答應你,遇到危險一定第一時間撤,絕對不會盲目往前衝,礦山的事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她知道秦琅在擔心什麼。
也知道要說什麼給他聽,才能稍稍寬他的心。
秦琅隻是看著她,沒說話。
沈若錦在他耳邊說:“我夫君是義軍的定海神針,這裡沒你不行。”
秦琅被她一句“我夫君”哄得有些繃不住,“沈若錦,你……”
沈若錦道:“我會日日派人送信給你,你就當在這多養幾天傷,若到時候真的有什麼危急時刻,你再來尋我也不遲。”
秦琅抿了抿唇。
沈若錦伸手勾起他的唇角,“就這樣說定了,夫君,笑一笑。”
秦琅不自覺勾了勾唇,“沈若錦啊沈若錦,你可真是……”
把我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