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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詢問關切後,蕭老太爺慢慢坐了起來。
稍微恢複理智,他就不動聲色給楚父和蕭父遞了個眼神。
蕭父心中一動,和楚父對視一眼,兩人暗暗點頭。
楚父走上前,幫蕭父扶起蕭老爺子。
“各位,蕭老爺子年紀大了,剛吃了藥,需要好好休息。”
蕭父歉意的對著周圍點點頭,“家父身體不適,就先休息,大家請自便。”
圍觀的人連忙讓開條通道,紛紛表示理解。
楚父和蕭父帶著蕭老太爺來到間隱秘屋子,仔細關好門窗後,蕭父看向蕭老太爺。
“爹,您想對我們說什麼?”
蕭老太爺坐在床上,看了兩人一下,沉聲道:“事情不對。”
“今天許多事透著蹊蹺,從嫣然退婚到現在,一樁樁超出預計的事發生,一件還能是巧合,多件一起發生,我生平未見。”
蕭父坐在桌邊,手指輕輕敲著桌子。
“嫣然今天性子和往常大有差彆,沒有柔中帶剛,倒有些莽撞...”
楚父也坐下來,給蕭父倒了杯水,給自己滿上後,沉吟了一下。
“元兒和原來也有所不同,先前雖不學無術,但腦子有問題,隻知鬥雞走狗,連青樓都不知道去。”
“現在的元兒,心思機敏,眼睛靈活,沒了以前的傻氣。”
蕭老太爺靠在床沿,眼中精光一閃。
“如果說這些都還正常,那段玄出來後,他不合常理的氣質,白嫩的膚色,遠超常人的膽魄,這些都還能找到牽強理由的話。”
“後麵他被千夫所指,就有些詭異了。”
蕭父心中一凝,他想起段玄遭到的所作所為,雖說不合世家常理,但不相關的人能袖手旁觀、不落井下石已經不錯了,偏偏所有人都在指責段玄。
有些貴族甚至口不擇言,破口大罵,著實不合貴族禮儀。
就連他自己,也跟著罵了幾句,雖說沒有老太爺罵的激動。。
不可思議的是,他當時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就是現在,若非老太爺提起,他也不會特意回想,仿佛下意識選擇了遺忘。
“您是說...”
楚父的臉色也凝重起來,蕭老太爺不提醒,他甚至想不起這段過往的回憶。
現在回想起來,就像以第三視角看一個陌生人的行動。
“蕭老,你的意思是...”
蕭老太爺凝重的點點頭,“若非我昏迷,醒來後第一時間回想,我也會忽略這段記憶。”
“這不正常。”
三人一時沉默下來,他們都猜到,有外力介入了。
蕭父看向蕭老太爺,遲疑道:“會是邪修嗎?”
蕭老太爺緩緩搖頭,“前幾天上麵才派人來梳理過,現在風聲很緊,邪修不敢頂風作案。”
楚父心情沉重,“您意思,是傳說中的外界?”
蕭老太爺也有些拿捏不準,沒有點頭。
“我老了,看不清楚,隻能告訴你們這些。”
“嫣然和小元的婚事,可能不經意間牽扯到某些事,已不是我們所能掌控。”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
“可能,嫣然和小元,已經...”
蕭父和楚父臉色沉重,但此事不宜多說。
世界已和原來不同,有些事,萬萬不能說出來,要是天知地知,有些人就知道了。
蕭父看向楚父,提議道:“嫣然和小元的婚事,我們就不管了,如何?”
楚父沉默著點點頭,“他們,已不是我們能管的了。”
蕭老太爺歎了口氣,提醒道:“因為嫣然和小元,我們兩家可能被迫進入某個層麵。”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不管怎樣,想和以前一樣做個安穩富家翁已經不太可能,你們要想辦法應對未來的變局。”
楚父和蕭父一驚,連忙反應過來。
確實,進了某個圈子,他們的生存環境已經變了。
若是之前,還可以不理會,畢竟有更大的規則製約所有人,現在被動踏入,相當於主動撞上蜘蛛網的蟲子,很多麻煩都會找上門來。
楚父臉色有些難看,未來發展一下超出他的預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蕭老,您有什麼建議?”
蕭老太爺微微搖頭,“我老了,看不懂了。”
“這樹啊,要是隻有一棵,那斷掉就沒有了,要是全天下都種滿樹,就沒有絕種之憂。”
楚父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回到大廳,正看到蕭嫣然重申退婚的事,楚元在一旁幫腔,和她一起懟周圍指指點點的人。
楚父環顧一周,發現段玄已經站在人群外,像個局外人一樣看熱鬨。
蕭父也發現了這點,他把蕭老爺子扶過來坐下。
蕭嫣然和楚元連忙讓開道路,讓三人通過。
一切做罷,蕭父和楚父對視一眼,忽然哈哈笑了起來。
“各位,我們大庸城幾十年沒這麼熱鬨過了,前些時日,我和楚兄商量了下,找個由頭和大家聚聚。”
“最後決定以嫣然和小元訂婚為由,讓我們大夥一起熱鬨熱鬨。”
“自天地異變以來,大家神經都繃得很緊。”
他看向一個中年人,“申老板,您幾年沒有回家看看了?”
他又看向另一個中年人,“任老爺,您多久沒見您孫女了?”
蕭父記憶很好,大多數人他都有印象,此時一一對應,沒有絲毫距離感,顯得親切無比。
“大家都在忙碌,卻不知道忙什麼。”
“是啊,我們在忙什麼?”
“天地異常,似乎不忙起來就感覺沒時間。”
“我們太需要休息了!”
楚父在旁邊幫腔,感慨的說道:“是啊,蕭兄說得對。”
“我們忙忙碌碌是為什麼,這麼緊張又是為什麼?”
“哪怕世界毀滅,我們又能如何?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不如好好放鬆下來,該吃吃該喝喝,陪陪老婆孩子,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呢?”
有依附兩家生存的,立刻附和起來。
“兩位家主說的是,我很久沒回家,想想還真有點想家人了。”
“是啊是啊,這段時間一直瞎忙,不止身累,心也累。”
“兩位體恤我等,宅心仁厚,大庸城棟梁,當之無愧!”
兩人含笑應對,時不時拍拍其他人肩膀,向他們表示慰問。
走了一圈,蕭父朗聲道:“既然嫣然和小元不喜這門親事,那便罷了,讓大家聚聚的目的達到,今天這場宴會,就沒白辦。”
楚父嘴角噙著笑容,“說起來,我們事先沒有詢問嫣然和小元的想法,倉促舉辦,確實草率了一些。”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開心,我和蕭兄這番心思,就不算失敗。”
蕭父舉起酒杯,左右示意。
“今天權當放鬆,各位不許提生意上的事,不許掃興。”
“哈哈,我先乾為敬。”
蕭嫣然和楚元麵麵相覷,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