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燃小姐?”孟綿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江浮沒有看她。
以江意燃的性格,自然不會把一個小角色放在眼裡,而且她過來的目的也不是這個。
她看向旁邊被綁在椅子上的青年,青年也坦然與她對視,不過情緒上,有點不對。
蒲秋白盯著麵前的女生,大約是氣質上有些相似,他很快把麵前的人和記憶中的小姑娘聯係到了一起。
不等他做出後續猜測,女生已經湊近了,“這就是哥哥抓回來的人?有什麼用,知道嗎?”
孟綿站得像個迎賓小姐,恭恭敬敬地回道,“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不知道啊……”江浮轉眸看向她,威脅的語氣。
不知道好,不知道她才會有理由瞎編嘛。
孟綿嚇得臉色白了幾分,“抱歉,我……”
“鬆綁。”江浮雙手抱胸,抬了抬下巴。
“這,淩總說……”
她本想搬出淩牧疆,不想女生眉頭一挑,“今天誰說了算?”
當然是壽星說了算!孟綿緊張得手心冒汗。
她隻覺得自己現在不是悠閒摸魚的小綿羊,是被架在炭火上灑滿孜然的烤全羊。
她抬起手,蒲秋白身上的繩子瞬間淡化消失。
“走。”江浮勾勾手指。
蒲秋白雖然有疑惑,還是聽話地跟了上去。
反正,江浮不會害他。
目送兩人遠去的背影,孟綿撥通了電話,“淩總,你妹妹帶走那個蒲秋白是做什麼?”
她有點好奇。
“江意燃跟我在一起。”淩牧疆莫名其妙。
“那我這邊的是誰?”
中計!他們防到了那個人正麵突破,沒防到人迂回智取。
他迅速借口跟周圍人告彆,“你儘量拖住他們,我馬上過來。”
晚宴現場。
江意燃看到樓上突然離場的淩牧疆,心中猜測著可能是有事發生,她迅速地上樓,準備問問師父情況。
隨後,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女生安靜地待在不起眼的角落,長發攏在一側,脖頸白皙,像是臨水自照的憂傷白天鵝,手裡握著一把小提琴,似乎總有想不完的故事。
江漪蘭?她不是被盛洲關起來了?怎麼跑出來的?
眼前的女生讓她總是回想起過去,她無數次隔著街道、玻璃櫥窗還有陽台看到的身影。明明在其他人麵前是不染塵埃的純白花朵,為何遇到她時總是不經意地露出惡毒的獠牙。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江漪蘭握著了琴和琴弓,回過頭對上了一雙盛怒的眼睛。
她有些惶然無措,不自覺地想起過去在耳邊響起的話語,反抗的力氣消失殆儘。
回過神時,她已經自己退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門口。
她反抗地解釋,“我……”
眼前的門突然關上。
“我不想看到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反省。”
隨著門被鎖上的聲音傳來,江漪蘭才終於反應過來。
她又被關起來了。
放下手裡的小提琴,她轉身去掏口袋,卻發現自己的口琴又不見了。
溫室庭院外。
淩牧疆很快追到了地方,卻不想腳下踩空一般,滑了一跤,隨後腳下的影子突然生出無數條絲線纏住了他的身體。
“一個不幸的消息,天黑了。”身後的男人善意提醒。
“嘖。”他正麵摔倒,隻能靠餘光確定對方的長相。
似乎是個男人,逆著夕陽看不清五官,隻能看到長得硬氣的臉部線條。
聞軻摸了摸他的口袋,翻出手機,讓他刷臉解鎖,“給你的小助手打電話,讓她停手待命。”
“嘖。”淩牧疆黑著臉,隻能看著電話接通。
“淩總……怎麼了?”孟綿疑惑。
“原地待命,告訴老謝……”
在他開口瞬間,聞軻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動作遲滯了一秒,好在他在感覺到不對的瞬間操縱了影子。
漆黑的絲線纏繞而上,直接把淩牧疆整個人釘在地上,順帶把嘴也封牢了。
聞軻黑著臉,饒是對這小子的“天賦”有所防備,還是中了招。
“不好意思,看來你們今天沒法全須全尾出去了。”淩牧疆冷笑。
“嗯,我好怕。”聞軻毫無感情地回複。
他是有那麼點擔心,但單轍說剩下的問題他來解決,他隻要負責接應把人帶走就行。
醫院,病房。
盛律睜開了眼睛,按了護士鈴。
“盛小姐?你……”護士怔了一瞬。
“麻煩你,手機借我用一下。”她伸手。
“好,好的。”她解鎖了手機遞過去。
“讓醫生過來給我拆針頭和儀器,”她有條不紊地安排著,“還有,我現在要辦理出院手續,越快越好。”
“可是。”護士還是有些緊張。
雖然植物人醒來這種醫學奇跡令人振奮,但要是病人有什麼好歹,他們也不好交代。
“我出什麼事我自己承擔,盛家不追究。”
小護士點點頭,出去了。
電話接通,盛律神色平靜,“爸,媽,我醒了。盛洲現在在哪?”
“小律?你……”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哽咽,“你醒了就好,我們現在就過來接你。”
女兒遭逢意外,現在終於醒來,教他們做父母的怎能不興奮。
“盛洲在哪?”
“他在給江小姐過生日,在虹山那邊,我現在就把他叫回來。”
“不用通知他,讓管家準備車,我親自去接。”她垂下眸,思索後又添了一句,“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你們要真的關心我,準備點食物放在車上就行。”
“好好。”
盛律拆了身上的儀器,下床走了兩步,望著窗外。
雖然她昏迷了,意識卻很清晰,還能聽見外界的聲音。
“江漪蘭失蹤了,我頂替了她的身份。我想儘快找她回來,你是她的朋友,也許能幫得上忙。”
那個女生,她應該去見見。
江浮沒想到離開溫室毫不費力,出了門,便看到一個穿著侍者服裝的男人等在那。
“江小姐是吧,初次見麵,我是單轍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聞叔。”聞軻走了過去,臉上是友好的笑容。
蒲秋白有些警惕地盯著男人。
“沒事,我相信他。”江浮將一截白色的觸肢塞進他手心,“如果有事,掐住這個東西。”
蒲秋白點頭,跟了上去。
目送二人遠去,江浮直接回了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