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跟在楊輝身邊的人多了一個紅發少年，隻是一副臭屁的樣子與輕鬆愜意的楊輝格格不入。
“你要帶我去哪裡？”紅月直人問楊輝。
“當然是帶你去洗洗了。”楊輝理所當然地說道。
“啊？”
“這麼臟，你也不覺得難受。”楊輝嫌棄地瞥了紅月直人一眼，並不是他嬌貴，戰場上更臟、更艱苦的環境他都經曆過。
但現在又不是打仗，是逛街放鬆的時候，臟兮兮的紅月直人就有點煞風景了，而且楊輝將他帶在身邊，旁人就會把紅月直人當做楊輝的隨從，這樣一個隨從跟著，確實很丟人。
“切，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平民的生活。”紅月直人撇過頭去抱怨道。
“嗬嗬。”楊輝失笑搖頭，雖然到目前為止，經曆了多個世界的生活，都不能說是平民出身，但不代表他不了解平民的生活，“你身上的衣服雖然臟，但卻不破舊，你應該是為了刺殺我可以弄臟的自己，而且看著質量還不錯，不會是什麼廉價服裝，所以你的生活條件應該還不錯，平日裡注意個人衛生不會有問題。”
紅月直人抬頭看向楊輝，眼裡滿是驚訝。
“情報學的基礎。”楊輝豎起一根手指，對紅月直人說道，“衣服，動作，行為，姿態，容貌，表情，哪怕是一個眼神，都可以暴露出很多的情報。”
“……切。”
“喲謔？還挺傲嬌的。”
“哼，你打算什麼時候殺了我？”紅月直人低著頭問楊輝。
“嗯？”這個說法，反倒是讓楊輝愣了一下，“我為什麼要殺你？”
“你是【夢魘】，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刺殺你失敗了，還被你抓住了，為什麼不殺我？”
“……”楊輝眉毛一挑，覺得紅月直人越來越有意思了，“知道這些還敢當著我的麵說？不怕我讓你死得更慘嗎？”
“不說我就不會死嗎？”
“至少可以死得輕鬆一點。”
“都是死，有什麼區彆？”紅月直人低著頭，不讓楊輝看到自己的怯懦。
“那區彆可就大了，比如……”
“比如！？”紅月直人身體抖了抖，抬頭看向楊輝。
“嗯……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你！”
“話說你不怕死？”
“……我說不怕你信嗎？”
“當然不信。”
“那你還問。”
“就想問問。”
“切。”
“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到地方了。”站在一間大浴場的門口，楊輝推了紅月直人一把，“進去吧，這裡麵你應該比我熟悉。”
“你們不進去？”紅月直人見楊輝和藤堂鏡誌郎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疑惑道。
“我個人不怎麼喜歡和其他人一起泡澡，當然，美女除外！”楊輝揶揄道，藤堂鏡誌郎沒有說話，但持劍緊跟楊輝的身邊，已經用行動詮釋了護衛的身份。
“你不怕我跑了？”紅月直人疑惑道，放心大膽地讓自己脫離他的視線，豈不是把逃走的機會主動送給了他？
“你可以試試。”楊輝戲謔地說道，戲謔之中帶著自信。
“……”紅月直人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走進了大浴場。
“殿下。”藤堂鏡誌郎同樣擔心紅月之人趁機逃走，他雖然不明白楊輝為什麼要把刺殺他的人帶在身邊，但如果楊輝對紅月直人沒有特彆的意思，藤堂鏡誌郎不介意讓手中的劍染血。
“就當是一次測試吧，就算跑了，要查到他輕而易舉。”楊輝說道，就算他不知道紅月直人的底細，要差一個知道長相和姓名的人，簡直不要太簡單。
“yes，your highness”
“對了，你去那家服裝店給他買一套衣服過來，按照我的身形買。”
“額……殿下，如果他跑了，豈不是浪費了？”
“所以讓你照著我的身形來買啊。”
“額……yes，your highness”藤堂鏡誌郎在心裡給楊輝豎了個大拇指。
……
“嗯？這是……”十分鐘後，紅月直人把自己打理得很乾淨，但想到自己的衣服依舊臟兮兮的，有點糾結，但他目前也隻有這一套衣服，隻能穿著了。
結果在他回到自己儲物櫃的時候，自己那套臟衣服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嶄新的衣服。
“……”紅月直人也沒有想那麼多，直接穿上，“嗯，還挺合身。”
紅月直人在清理自己的時候確實思考過逃走，但他想到了楊輝的自信，想到了楊輝的厲害，自己的名字和長相都被對方知道了，要重新找到他輕而易舉，除非他和他的家人全都跑進大山裡過野人生活。
但那是不可能的，他一個人沒問題，但他的家人……
最終，紅月直人放棄了逃走的想法，乖乖把自己洗乾淨了回去找楊輝。
“嗯，還不錯。”仔細打量了一下打整乾淨的紅月直人，楊輝比較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也不得不感歎卡蓮她媽的基因確實不錯啊，兒子英俊女兒俏麗。
“……我不是猴子。”紅月直人忍不住楊輝的觀賞目光了，吐槽道。
“謔？果然你很有趣啊。”
“哼，接下來是最後的晚餐了嗎？”紅月直人偏過頭去問楊輝。
“嗯？有意思，真的有意思。”楊輝越來越喜歡紅月直人了，真是太有趣了，從頭到尾楊輝都沒有表現出要殺他的想法，隻是紅月直人一直在腦補，而且語出驚人。
“雖然你說得不對，但……”看了看時間，楊輝點了點頭，“確實到吃晚飯的時間了，附近有什麼好吃的？”
“……這條路走到底有一家高檔料理店，對麵還是一家高檔法餐……”
“就選第一個了。”既然是在櫻花國，當然要品嘗當地美食了，西餐早就吃膩了。
在紅月直人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他介紹的那家高檔料理店，裝潢不錯，服務不錯，菜品的賣相和味道也不錯，配得上高檔兩個字。
紅月直人敢保證，這是他從小到大吃過的最豪華的一餐，又想到了這是自己最後的晚餐了，所以敞開肚子吃，點單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客氣，沒能刺殺成功，至少也要在另一個層麵讓楊輝出出血。
飽餐之後，三人離開了料理店，走了一點點距離，找了個夜深人靜的公園，紅月直人停下了腳步。
“動手吧。”閉上雙眼的紅月直人等待著審判的到來，但這慷慨就義的樣子卻把楊輝逗笑了。
“噗～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紅月直人睜開眼怒視楊輝，他好不容易才控製住心中的恐懼，楊輝這一笑，他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要殺你吧？”楊輝笑問道。
“啊？你……不殺我？”
“同樣的問題我不喜歡問第三遍，我為什麼要殺你？”楊輝戲謔地問道。
“我刺殺了你……”
“刺殺？就你？用那把折疊水果刀？彆鬨了，小鬼。”
“你……”
“你走吧。”
“啊？”紅月直人徹底傻眼了，自己刺殺了對方，對方不殺自己就算了，還要放自己離開？
“你可是我的戰利品，殺不殺你，要怎麼處置你，是我的自由。”楊輝聳了聳肩說道。
“這……你真的放我走？”
“當然，不過隻是現在，明天上午八點，來總督府報到，x。”
聞言的藤堂鏡誌郎將一枚徽章扔給了紅月直人，那是【夢魘】的專屬徽章，有了這個徽章，紅月直人不僅有資格自由出入總督府還有布尼塔利亞在櫻花國的所有公共設施，也不會有人再去敢招惹他。
“……”紅月直人看著手裡的徽章，緊緊握住轉身離開，他沒有問這枚徽章有什麼用，也沒有再問楊輝不怕自己逃走這種的傻問題，他隻知道，現在他的掌控權在楊輝的手裡，楊輝讓他怎麼做，他就得怎麼做，沒有選擇的權力。
“去查查他的家庭情況。”
“yes，your highness”
讓藤堂鏡誌郎過去調查隻是走個過程而已，楊輝知道紅月直人的父親已經去世了，母親在布裡塔尼亞八大名門之一的休妲菲爾特家當女仆，還生了個混血兒，也就是卡蓮·休妲菲爾特。
既然楊輝有馴服紅月直人當自己部下的想法，那麼他的家人自然就要給予一定的照顧了，卡蓮依舊可以當她的大小姐，但她和紅月直人的母親可以提供更好的生活環境，不用在休妲菲爾特家當傭人。
當然，楊輝也知道卡蓮和紅月直人的生母之所以願意在休妲菲爾特家當傭人，是因為她想要一直陪在卡蓮的身邊，但現在紅月直人還沒死，她的執念還沒有那麼大，而且有了楊輝的照顧，她想去休妲菲爾特家見卡蓮也不是難事。
“走了，回去了。”
“yes，your highness”
……
另一邊，紅月直人在離開了公園後就徑直跑回了家，正好遇見一身疲憊回家的母親。
“直人？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家？還有你的衣服……”
“我……我有點事情耽擱了，這是朋友送的。”
“好吧，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馬上給你做。”
“不用，媽媽，我吃過了。”
“是嗎？那就好，我們回家吧。”
“好。”看著母親消瘦的身體和疲憊的神態，他心裡做出了某個決定，“媽媽……”
“怎麼了？”
“我……我找了一份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