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想要嫁給寧遠候?
她都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怎麼嫁?
再說寧遠候已經娶了蘇芩秋了,難道她要屈尊去做妾嗎?
白姨娘以為自己聽錯了:“大小姐,您不是要嫁給顧遠風嗎?怎麼換成寧遠候了?”
蘇錦瑟怨毒地瞪了白姨娘一眼:“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要臉的女兒,嫁給了顧遠風的祖父。
我堂堂嫡女,難道要被個庶女壓過一頭?我也要嫁給寧遠候,以我的身份,嫁過去就是平妻,這樣才不會比她差。”
她本來是一心嫁給顧遠風,因為顧遠風是她的最優選擇。
顧致禮是顧澤夕唯一的繼承人,等顧澤夕死了,他就能繼承爵位,顧遠風順理成章成為世子,她隻要嫁過去,就是風風光光的世子夫人了。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顧澤夕活過來了,蘇芩秋成了寧遠候夫人。
她現在要是嫁給顧遠風,算是哪根蔥!
難道要讓她每天給蘇芩秋請安,管她叫祖母嗎?
本來她還能用大丫拿捏一下蘇芩秋,可大丫已經被她搶回去了。
她除了嫁給顧澤夕,還能用什麼辦法,跟她平起平坐?
“大小姐快些彆這樣說,我寧願沒生過她。”白姨娘擺著手,勸她,“大小姐,您得把目光放長遠些,寧遠候沒有生育能力,蘇芩秋嫁給了他又如何,還不是遲早得看你的臉色過生活。”
“看我的臉色?什麼時候?”蘇錦瑟反問,“寧遠候比顧遠風還年輕,在蘇芩秋看我的臉色之前,我得先看她幾十年的臉色!”
說的倒也有道理,可是……
白姨娘期期艾艾:“大小姐,您已經是顧遠風的人了。”
“那又如何?蘇芩秋也並非完璧。”蘇錦瑟自信得很,“大不了新婚夜的時候,我藏上一瓶雞血,偽造喜帕,怎麼都能糊弄過去。”
白姨娘想了一想,興奮了起來:“還是大小姐有魄力,你隨我去園子,我有辦法讓寧遠候今天就娶你。”
蘇錦瑟滿意地笑了。
她就知道,白姨娘會幫她。
說來也奇怪,雖然蘇芩秋才是白姨娘的親生女兒,但白姨娘一向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反倒對她這個嫡女言聽計從。
或許是因為蘇芩秋克父,她覺得自己指望不上,所以才一心巴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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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德仁把蘇芩秋和顧澤夕帶到了亭子裡賞湖。
為了給蘇錦瑟的親事鋪路,他打算修複跟蘇芩秋的關係,主動道:“芩秋,當初你被休後,本候不許你大歸,是有苦衷的。你八字克父,本候怕你進了門,把本候克死了。”
“不過如今我們已經不是父女了,沒了克父的禁忌,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真是會編理由,蘇芩秋淡淡地道:“既然已經斷絕了關係,信陽候再直呼我的閨名,恐怕不合適了吧?”
蘇德仁看了看顧澤夕的臉色,連忙改口:“是我糊塗了,我該稱你寧遠候夫人。”
正說著,白姨娘進了亭子。
蘇德仁給顧澤夕介紹:“候爺,這是白姨娘,您夫人的生母。”
顧澤夕神色淡淡的,根本沒回應。
白姨娘眼巴巴地望著蘇芩秋:“芩秋,我剛知道你嫁給了寧遠候,姨娘真替你高興。”
蘇芩秋忍不住笑了:“白姨娘,咱們之間就彆裝了吧?當初我被顧遠風休掉的時候,你站在信陽候府門口叫我滾,我可還記得。”
白姨娘掏出帕子,抹起了眼淚:“夫人,我知道您怨我,可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您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您遭罪的時候,我比誰都心疼哪。”
心疼?上一世那個所謂的“奸夫”,就是她幫顧遠風找來的。
有時候她真懷疑,蘇錦瑟才是她親生的。
蘇芩秋望著自己的這個生母,隻覺得心寒。
白姨娘見她無動於衷,隻好央求蘇德仁:“候爺,讓我單獨跟夫人說幾句話吧,這些年,我給她攢了好些東西,一直沒機會給她。”
蘇德仁便勸蘇芩秋:“夫人,跟她去吧。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懷胎十月,辛苦把你生下來的人。”
蘇芩秋征求了一下顧澤夕的意見,隨白姨娘出了亭子。
她才不信白姨娘的鬼話,她隻是想看看,她要鬨什麼幺蛾子。
白姨娘把蘇芩秋帶到了湖邊,從懷裡掏出了幾樣首飾來:“夫人,您如今貴為寧遠候夫人,這些東西,您肯定是看不上了,但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拿著當個念想吧。”
她這是把壓箱底的首飾都拿出來了?這麼舍得?
蘇芩秋挑了挑眉,接了過來。
這時,蘇錦瑟從一片灌木後走了出來:“喲,這不是寧遠候夫人嗎?你都跟信陽候府斷絕關係了,還好意思拿我們的東西?”
她說著說著,伸手來搶。
爭搶幾件首飾,也太掉價了吧?
蘇芩秋不屑地鬆開了手。
由於慣性,蘇錦瑟朝後一仰,噗通一聲,掉進了湖裡。
“救命啊!救命!”
蘇錦瑟在湖水裡撲騰。
蘇德仁和顧澤夕在亭子裡看見,雙雙趕了過來。
白姨娘驚慌失措:“夫人,大小姐搶您首飾是不對,您也不能推她啊!”
張嘴就誣陷?她還真沒猜錯。
這不是她生母,這是她仇敵。
蘇芩秋嗤笑一聲,懶得辯解。
剛才她背對著涼亭,真相如何,蘇德仁和顧澤夕都沒看見。
信她的人自然信,不信她的人,她辯解了也沒用。
不過白姨娘若想借此讓她吃虧,算盤肯定打錯了。
“先救人!”蘇德仁知道蘇錦瑟不會水,很著急。
“候爺,求您救救我們家大小姐!”白姨娘撲通一聲跪到顧澤夕麵前,磕起了頭。
敢情是一箭雙雕?
顧澤夕要是救了蘇錦瑟,就得娶她了。
以蘇錦瑟的身份,怎麼著也得給她一個平妻之位,說不準還會讓她騰出正妻的位置來吧?
可要是不救吧,人是他夫人推的,若是真淹死了,他怎麼向信陽候府交代?
蘇錦瑟都不知跟顧遠風滾了多少次床單了,居然又盯上顧澤夕了?
蘇芩秋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她們的無恥程度,簡直歎為觀止。
顧澤夕顯然也知道,女人不能隨便救,皺著眉頭沒應聲。
白姨娘把額頭磕出了血:“候爺,現在去喊人已經來不及了,您就發發善心,救救我們大小姐吧。”
蘇德仁是真怕蘇錦瑟被淹死了,也求顧澤夕:“候爺,求你救救小女!”
眼看顧澤夕的眉頭越皺越深,蘇芩秋生怕他真跳下去,忽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