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夕像是真怕被蘇芩秋撲倒,一躍而起:“算你狠,你不走,本侯走!”
那跟趕她去書房睡有什麼分彆?
蘇芩秋沒奈何,隻得講了實話:“我會醫術,候爺之所以能蘇醒,跟衝喜沒關係,是因為我給候爺解了毒。”
原來是這樣?這話聽著倒還算靠譜。
顧澤夕停下了腳步:“既然如此,你給本候解毒即可,為何非要衝喜,嫁給本候?”
她就知道這裡不好解釋,所以先前才沒說實話。她多想告訴他,是為了防著顧遠風,但她沒證據。
蘇芩秋隻得扯謊:“候爺驍勇善戰,戰無不勝,我仰慕候爺多年,如今終於有了機會,當然得把握住了。”
顧澤夕將信將疑,畢竟傾慕他的姑娘的確不少。
蘇芩秋留意著他的表情變化,趁熱打鐵:“侯爺,我是憑真本事把您救活的,說是您的救命恩人不為過吧?俗話說得好,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您娶我,也算理所應當。”
如果沒有蘇芩秋相救,他命都沒了,娶她的確不為過。
可是……
顧澤夕抿了抿薄唇:“本候曾立誓,此生不會娶妻生子,即便你我睡在同一張床上,本候也不可能與你做真夫妻。”
為什麼會立下這樣的誓言?難怪他不肯繼續治療不育症。
不過倒也沒關係,能全了她的臉麵就行。
蘇芩秋把鞋子一脫,床一拍:“那就做假夫妻。上來,趕緊。”
假夫妻她都不介意?罷了,就當是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了。
顧澤夕猶豫片刻,合衣上了床。
不知過了多久,睡意朦朧中,顧澤夕聞到了熟悉的茉莉花香,四年前救他於水火的女人,仿佛又出現在他麵前。
他欣喜若狂,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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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風深夜未睡,把他爹顧致禮喊到了他所住的楓林院,等金戈院那邊發喪。
顧致禮喜滋滋地把早就做好的寧遠侯朝服,穿在了身上:“看我這一身怎麼樣?等我襲爵後,就該去上朝了。”
雖然他沒有被立為世子,但他是顧澤夕唯一的繼承人,等顧澤夕一死,他就是新一任寧遠侯。
顧遠風也拿出了他的朝服:“爹,等您襲爵,馬上請奏皇上,封我為世子,好讓我風風光光去迎娶蘇錦瑟。”
“是該娶了,好容易把蘇芩秋那個破鞋給休了。”顧致禮樂嗬嗬地幫他整理衣擺,“回頭你跟白姨娘說說,蘇芩秋的那個野種,還養著做什麼,早點賣了換點銀子。”
兩人人正暢想著顧致禮襲爵後的美好生活,丫鬟夏綠進來,笑著稟報:“禮大爺,風少爺,大喜事,新夫人料事如神,戌時三刻的時候,侯爺當真醒了。老太君已經帶吳大夫去看過了,侯爺什麼事兒都沒了。”
顧澤夕活過來了?!
馬上到手的爵位飛了??
這叫td什麼大喜事!
顧遠風氣得一腳踹翻了凳子:“怎麼送了甜湯,他們還沒死?”
顧致禮皺眉:“是不是你娘那個蠢貨給忘了?”
還真有可能。
顧遠風和顧致禮對視一眼,一起去了梨棠院。
兩人一進院門,就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味兒他們太熟了,男人和女人滾完床後,就是這個味道!
葛氏在偷人?!
顧遠風抱著一絲僥幸,打算問問丫鬟春紅,春紅卻紅著臉,看都不敢看他。
混帳!
顧致禮一腳踹開臥房的門,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床上赤條條的兩個人,一個是葛氏,另一個竟是板兒。
葛氏麵色潮紅,抱著已經脫力暈過去的板兒,扭得像頭發情的母豬。
看她這樣子,怎麼像是中了銷魂散?!
讓她給衝喜新娘送甜湯,她送到自己嘴裡去了?!
不要臉的騷貨,他不能滿足她嗎,竟饑渴成這樣!
顧致禮怒吼一聲,衝向了葛氏。
顧遠風攔住了他:“爹,我知道您生氣,但當務之急,是斷絕後患,彆留下把柄。”
說得對,顧致禮馬上跨坐到板兒身上,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咽了氣。
顧遠風把李逵和李貴叫了來,讓他們趁著黑,把屍體拖到亂葬崗丟掉。
這兩個小廝,是他們從鄂州帶來的,賣身契在他們手裡,牢靠得很。
顧致禮緩了口氣,把葛氏痛揍了一頓,但葛氏依舊扭得像條蛇。
一旦中了銷魂散,就會無休無止地發情,直到力竭而死。
這世上能解此毒的人,大概隻有蘇芩秋了。
顧遠風看著葛氏這副樣子,腦袋都快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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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顧澤夕帶著滿足的笑容,睜開了眼睛,卻赫然發現被他抱了個滿懷的女人,竟是蘇芩秋!
她卷翹的睫毛低垂,小臉睡得紅撲撲,隻是眉心微微簇起,不知是有什麼煩心事。
他昨晚才放話絕不跟她圓房,結果自己卻越了界!
顧澤夕生怕被抓包,趕緊把她朝外推。
蘇芩秋本來睡得正香,被他給推醒了。
她倒沒注意被人抱著,隻是覺得腰間有異樣,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把,頓時驚得猛地掀開了被子:“這,這是什麼!”
顧澤夕朝下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男人晨起該有的樣子,難道你沒見過?”
她還真沒見過。顧遠風就沒跟她在同一張床上睡過。而她懷上女兒的那次,全程昏迷,什麼都沒看見。
至於扒光顧澤夕那一次,那也不是這樣兒的啊……蘇芩秋暗自嘀咕。
顧澤夕鎮定地掩上了被子:“雖是假夫妻,有些事,還是得跟你交代清楚。本候有一房過繼的兒孫,乃是一家三口,年紀比本候還大。”
開始坦白局了嗎?
蘇芩秋想了想:“那我也跟您交代一下,我成過一次親。”
她是再嫁之身?顧澤夕稍有驚訝,但很快釋然:“無妨。”
彆說他們隻是假夫妻,就算是真夫妻,女子再嫁,也不算什麼稀奇事,他沒那麼迂腐。
他這麼快就接受了?蘇芩秋既意外,又高興:“這事兒老太君還不知道,我會儘快告訴她。”
“不許說。”顧澤夕瞪了她一眼,“既然瞞了,就瞞到底,做好你的假兒媳。”
萬一老太君無法接受怎麼辦?豈不是多生事端?
行吧,蘇芩秋點頭應了,又道:“我的前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