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河很寬,兩邊的河水平緩,但是中間的河水很急。
那幾個十來歲的孩子,想要過去救人他們的體力根本就不支持他們這麼做。
眼看著還有十幾米,就能碰到落水的那個人的時候,激流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幾個人漸漸的有些體力不支了。
“暉哥,我好累啊!”
“我也怕是遊不過去了。”
年紀小一些的兩個孩子率先開口。
那個帶頭在前邊的男孩,眼看著人在他前方不遠處飄走,自己卻不能再往前一步,他氣憤不已地一巴掌拍在水麵上。
“我們儘力了。”
兄弟們跟著他來玩耍,他可不能讓他們出事。
許國暉轉身,剛想帶著小夥伴往岸邊遊,就看到真正的浪裡白條!
“我草!”他沒忍住罵了一句國粹。
“那不是傻蛋嗎?”
其他的人也都傻眼了。
那遊得飛快,好像完全不受流水跟激流影響的人,不正是剛才毛蛋說的,連有用都不知道是什麼的傻蛋嗎?
她怎麼這麼厲害?
岸上的毛蛋也傻眼了。
傻蛋竟然會遊泳?還遊得這麼快?
毛蛋身為男子漢的自尊,此刻被水裡飛速向前的薑棠給碾了個稀巴爛。
薑棠已經越過許暉他們,往前追了二十米左右,把那溺水的人拽住了。
何文勳還有一些意識的。
在察覺到自己被人救了之後,他開始胡亂的去抓身邊的救命稻草。
薑棠遊泳是剛學的,救人第一次,沒經驗。
不知道怎麼做。
許暉在遠處見狀,大聲嚷著讓她摟著何文勳的胳膊,從後邊把人拖回去。
薑棠沒聽清。
但是看許暉他們勒住脖子的動作,她眉頭皺了皺。
繞到了何文勳的身後,抬起手肘,一個乾淨利落的手刀就把人給劈暈了。
遠處的人……
這傻蛋腦子可能真有問題。
薑棠不知道他們嫌棄她,她是按照她看到的,他們比劃的動作來的。
不過話說這些孩子懂得可真多呀!
把人打暈了以後就方便了不少。
一隻胳膊勒住何文勳的脖子,讓他的臉露在水麵上,另一隻手跟雙腳飛快的蹬著水,沒多久就來到了岸邊。
“我草,這傻蛋,以後就是我大姐了。”
許暉身邊的小夥伴出聲。
許暉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
看著她已經拖著人超越了他們,他們迅速的也往岸邊遊過去。
他們拚命加速,卻也追不上薑棠。
在他們累得夠嗆的時候,薑棠已經把何文勳丟在了岸上。
毛蛋三步並兩步的跑過來,學著小人書裡的模樣伸手探了探何文勳的口鼻。
“竟然還活著!”
他都要驚呆了。
剛剛傻蛋明明是勒住人脖子遊了這麼遠啊,怎麼這人還有氣?
薑棠看到毛蛋傻愣愣的看著她,她也眨了眨眼。
“大哥…”
毛蛋轉身去看水裡的許暉他們。
薑棠抬腳離開,去扛著她的蘆葦就要走。
時間不早了,她還要回家編籬笆圍菜地,還要挖土種菜。
“喂,傻……啊不是…同誌…”
毛蛋看薑棠要走,連忙出聲叫她“你就走了啊?”
薑棠疑惑的回頭,“你要幫我扛蘆葦嗎?”
毛蛋……
薑棠離開河邊,扛著一大捆蘆葦回到了家屬院。
她今天又學會了一個遊泳,等晚上看到陸長征的時候,她一定跟他好好說說。
營地。
陸長征接過領導手中的任職書,他鄭重的敬了個軍禮。
老首長微微頷首,目光中帶著慈愛“聽說你對象過來了,這結婚報告什麼時候交上來?”
“首長……”
陸長征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薑棠不能沒名沒分的住在家屬大院……
若是再不交結婚報告,那他就是犯原則性錯誤了。
陸長征想了想,慎重回答“我回去就寫。”
“你小子,要知道你現在可不是營長了,要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
老首長很喜歡陸長征。
對於這個各方麵能力都出色的下屬,他是不希望他犯一丁點兒的錯誤。
“請首長放心。”
陸長征敬了個禮,這才轉身從辦公室出去。
路上遇到隔壁營的吳勇,他上前來拍了拍陸長征的手,“怎麼說?雙喜臨門,什麼時候叫兄弟喝酒?”
一喜是升職,二喜,自然是結婚了。
陸長征看了一眼身邊的吳勇,“還能少你一頓酒不成?”
“我可是記著了啊!”
“少不了你的。”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
家屬院。
薑棠扛著蘆葦回到家,身上的衣服也就乾了。
她敲了敲隔壁徐政委家的院門。
“嫂子,嫂子。”
張紅英今天沒上課,她在屋內帶娃,聽到薑棠的聲音,她從裡邊走出來。
“小薑啊,快進來。”
張紅英笑著上前。
薑棠也露出一個笑。
她這些待人接物的行為,都是跟彆人學的,彆人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這具身體本來的記憶沒殘存什麼,小人參學做人,隻能從模仿開始。
像是進門敲門,問好,都是看到陸長征做了,她就記在了心底。
此刻來到隔壁,她也是乖乖的站好向張紅英問好了,然後才說明來意。
“我想看看這籬笆是怎麼編的。”
她想要編籬笆圍菜地,沒有範本她不會做。
但是一旦弄清楚了,她就會跟個做了千百次的老手一樣。
張紅英還以為是彆的什麼事,聽到薑棠的話她就笑了。
“你看嘛,就個籬笆沒什麼稀奇的。”
說著她還打趣薑棠,陸長征娶了她可真是娶對人了。
“我就沒見過小薑你這麼能乾的姑娘。”
蹲在籬笆牆邊上,把籬笆如何轉彎,如何交叉穿梭看了個明白,薑棠就站起來道謝。
準備回自己家乾活。
這剛出了張紅英的家門,就被一群人叫住了。
“傻蛋,傻蛋!”
毛蛋的嗓門格外的大。
也正是因為薑棠記得他的聲調,所以才會在毛蛋出聲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頭看向趕來的一群人。
張紅英也從院子裡出來。
“這些孩子,怎麼稱呼人的?”她是小學老師,看到自己的學生這般的沒禮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風風火火趕來的小屁孩們,一看到老師就有一個算一個的焉了。
乖乖的站在一旁,什麼話也不敢說。
何文勳從人群裡走出來,他在看到薑棠時,明顯眼前一亮。
“就是這位同誌將我從水中救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