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天,池平還是照常去上班。
第一科的守衛長彙報了招聘事宜,按照池平之前給出的要求,這回一共招了三個人來。都是學曆拔尖,履曆一般。
隨後就是第二科的守衛長,遭遇破壞後的監獄總算修得七七八八了。守衛長重新規劃了監獄的安保係統。
池平嘴上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但心裡卻覺得,沒有重武器的監獄,碰上a級以上超能力者大力飛磚,大概率也抵擋不住。
當然,這要排除霍巴和他。
十點左右,池平正在打盹。
門被直接推開了,剛想看看誰連敲門都不會,卻看見共工摟著一大堆遊戲卡,擠了進來。
“我快抱不住,搭把手!”他叫嚷著,池平想起昨天看到的檔案,動作微微一遲疑。
“嘩啦”一聲,在共工最後的努力下,遊戲卡大多數飛向了沙發,少量的散落在地上。
他端在地上一張張撿起來,一邊對池平道:“你去開機啊。”
非常自來熟,即便算上這一次,兩人也隻見過兩麵。
池平還是走過去將led屏打開,看見共工在認認真真地挑選遊戲。
這個模樣,完全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哪能見到一絲痛苦和凶狠?
此間世界的遊戲還是以卡帶為主,受眾群體十分廣泛。
但兩人坐下剛玩不久,門外就來了個人。哪怕門是開著的,對方還是敲了下門。
池平轉頭看見茫提著一大袋水果零食站在那。
“來看你弟弟啊?”池平打招呼。
茫將水果零食放在沙發上:“剛看過他了,吃點有點買多了,袁博他腸胃又不好,我就給你送過來了。”
說著又和共工打了招呼,看模樣見到共工在還是有些拘謹的。
她悄悄地坐在了池平身旁。
池平突然想起一個事,對茫道:“你弟應該快出獄了。”
袁博入獄後有立功表現,他為聯邦補充一些錢幣的防偽技術,完善了錢幣防偽體係。不多久,就要出獄了。
出獄後,應該會繼續研究改進他出獄前的發明吧。
“啊?”茫一歎:“這麼快嗎?”
池平歎了口氣,心想袁博看到你這樣的反應會傷心的。
接著,茫開始主動找話題,和池平分享她的日常。池平一邊遊戲,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
這讓共工有點不爽。
明明是我先來的!
直到茫提起昨天發生的一個超凡案件:
安置區發生了一起命案,凶手似乎是水係超能力者。
池平悄悄地瞥了一眼共工,對方是一名水係超能力者。
“然後呢?”池平問。
“我聽陽說,凶手還可能是個a級,和水相關的能力,開發得挺多的。”
“是陽在負責這個案件?”
“對啊,我聽她說,這個凶手可能是個精神病人,他在肢解受害者的時候,還玩了許多花活。”
茫說到這裡,池平注意到共工的呼吸急促起來,遊戲角色也有點操作不穩。
“能說一下嗎?”池平接著問。
“好像是把受害者的頭,做成了個魔方。五官經過旋轉後,都錯位了。”
池平馬上聯想到了一張五官錯位的臉,詭異可怖。
“凶手是順著自來水管道進入的受害者的家,犯案之後,又順著管道流出來。
“犯案之後,還在房間裡留下血字。稱死者是他得意的藝術作品。”
這話說完,池平感覺身邊共工的氣息都不順暢了,他臉色陰沉,身體隱隱在顫抖,似在極力克製著什麼。
“受害者是誰呢?”池平將焦點從凶手轉移到受害者身上。
“受害者一家人租住在安置小區,家庭條件不怎麼富裕。”茫回答道。
好像劉一慶也住在安置小區,池平想著。
“父親好像剛出獄,女兒二十出頭,剛大學畢業沒多久。
“母親很早就離婚了,不和他們住。”
這兩句話一出,池平心裡一驚!
劉一慶也剛剛出獄;
他女兒劉輕語也二十出頭;
劉一慶也很早就離婚了。
“受害者是父親還是女兒?”
“是女兒。”
池平沉默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在他心裡盤旋。這時卻看到共工扔下了手裡的遊戲手柄,說了句:“我上個衛生間。”
隨即轉身離開,池平看向遊戲畫麵。
還在爭鬥中呢,真正玩遊戲的人都知道。一般都會打完這把,或者中途暫停才會去衛生間。
但共工這邊,暫停都沒有。
池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劉輕語,一直沒接通。
他又打電話給劉一慶,後者告知池平他這幾天都住在學校,沒回家。
池平的心沉了下來。
未多久,共工回來了,他手裡還夾著支煙,麵色如常。
“今天就到這吧。”他說著:“遊戲卡我先放你這,明天我再來玩。”
池平盯著他的眼睛:“我聽說你們赤紅之狐,前幾天招了個新人?”
“對啊,你還認識,怎麼了?”
“她現在在哪?”
【你已激活詞條“鋼鐵之軀”。】
【你已激活詞條“洞察”。】
【你已激活詞條“火焰爆破”。】
池平已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反正這時在監獄裡,他的地盤,時候也方便處理。
“她啊,在上班啊。”共工有點疑惑:“她入職了除了上班,還能乾嘛?”
在【洞察】的注視下,共工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麵部肌肉的走向,甚至心跳頻率都在告訴池平,共工沒有說謊。
那案件是怎麼回事?
池平猶疑之際,共工發現他狀態有點不對勁,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池平不搭,仍然緊盯著共工。似乎想從他的形體、表情中發現一絲破綻。
而共工,則全然沒注意到池平的變化。他隻是小心翼翼地將他的遊戲卡,從遊戲機裡取出來。哈氣,擦乾淨。
然後放入收納卡帶的卡槽中。
“你要保護好它們啊。”邊收拾,他嘴裡還一邊念叨。
而就在這時,外邊又來人了。
是劉輕語,她此時已然穿著赤紅之狐的製服,打扮得也乾脆利落,照麵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在來典獄長辦公室前,共工就給劉輕語打了電話:
“我現在去找典獄長打遊戲,你到時候就說有事情找我,你也去典獄長那。”
“你就彆演了,談戀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你記住,我是在給你創造機會,而不是我真的想去打遊戲。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了!”
幾分鐘前。
共工將手裡的遊戲手柄放下,對池平說:“我上個衛生間。”
隨後便跑到了外邊,給劉輕語打了個電話:
“輕語啊,你到哪了?”
“現在你池大哥身邊,來了個身材特彆哇塞的女生!”
“隊長我也很想幫你啊,但是這個女生超強啊!”
“你是不知道,她為了能有借口來找典獄長,都把自己弟弟送進來了!”
“你自求多福吧。”
回到現在,池平和劉輕語都是一愣,最後還是池平說話了:
“你怎麼來了?”
劉輕語有點結結巴巴:“我、我給隊長送資料來了。我在辦公室找不著他——”
“啊,對對對!”共工連忙應聲。
池平看向茫:
“你說的那個案子,最後怎麼樣了?”
“凶手隔天就被抓住了啊。”茫邊說,邊往嘴裡塞薯片。
她不知道為什麼池平對這個案子這麼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