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悍匪和初代悍匪一樣,有問必答,但說的內容都是一樣的。
在潛行者平台接單,然後暗殺。
所有的話都如出一轍,他們甚至不知道有初代和二代的存在。
池平有懷疑過他們是克隆人,但克隆人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複製一個一模一樣的人。
而是複製一個生理特征一樣的生命,比如原主人會長智齒,會有遺傳病,那麼克隆者,也會有遺傳病,會長智齒。
但原主人的人生閱曆,記憶,都是無法複刻的。
克隆者會經曆自己的人生。
現在問題就出現在這裡!
初代悍匪和三代悍匪,他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他們成為超能力者,接觸深網,甚至注冊賬號的經曆,都是一模一樣的!
真是見鬼了。
這比池平的腦子被換掉還離奇。
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他們的雇主,池平卻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因為池平最近隻得罪過一個人,諾瀚生物的老板之一,汪灝。
也隻有他這種商人才會想到雇傭人,而手合會、原旨教會這種,都是派人直接剛上去。
池平將三代悍匪也關在監舍裡,他想看看,三代悍匪會不會也迅速變老。
想到汪灝,池平有翻開了昨天晚上司法部發過來的,監外勞動改造建議名單。
袁博的名字顯得特彆紮眼,他又調出袁博的檔案。
畢竟監外改造,也是諾瀚生物秘密計劃的一環。
袁博,比池平小兩歲,普通家庭,但人很聰明。
聰明到什麼程度呢?
他22歲,以普通人的身體,發明了一樣專用於超能力者的裝備。
這件裝備能夠讓使用者在發動超能力的時候,收集逸散的超凡能量,轉換為生命能力,反哺超能力者。
簡而言之,就是邊打邊奶自己。
隻不過轉換率有點低,才百分之二。
但即便如此,也算得上是突破性的進展了。而聯邦,是鼓勵創造發明的。
為了後續的改造研發經費,袁博帶著設備的製造圖紙,找到了聯邦研發委員會,想申請一筆研發費用下來。
既然要申請,就要填表。
那麼接下來,聯邦蟲豸的一係列騷操作來了。
研發申請分為很多類,有農業類、礦業類、建築類等等,每個大類彆下邊還有小分類。
袁博選了“超能力設備研發”,仔細填好表格,並將圖紙裝訂好,規規矩矩地遞進了櫃台。
結果不到十秒鐘,櫃台裡的大姐掃了一眼,就扔了回來。
“分類填錯了,你這確實是超能力者使用的,但主要作用是治療、恢複,應該填醫療器械類的申請表。”
袁博老老實實道謝,然後去改了。改好後,遞進去不到兩秒,有退回來了。
“圖紙上的線路圖,用紅藍兩色筆,不是用紅黑兩色!”
袁博當場掏出筆,現場改了,遞進去。
“申請人的證件照要求藍底,白衣,你這穿的深色衣服,不行!”
袁博有點惱火對方沒有一次性說出來,他又跑去最近的照相館,洗出來照片馬上貼上去,重新遞交申請。
“你這個字體,要宋體四號!你看看你這是幾號?”
袁博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但還是重新改了字體,又打印了一份。
然後又被扔回來了。
“又有什麼問題?”袁博問。
“沒問題啊。”大姐正收拾著她的工位:“但是我下班了。”
袁博不得不強行壓製住怒火,他就在委員會辦公樓周圍找了個住宿的地方,第二天一早他又來了。
看到申請窗口時,袁博一喜,今天窗口後邊的人換了一個,應該會很順利。
他把昨天填好的表格交上去,僅僅五秒,又被打回來了。
“你分類填錯了,你填的‘醫療器械類’申請,但你這實際上是‘超能力設備研發’。”
至此,袁博破了大防!
池平看到這裡的時候,在手機麵前笑得樂不可支。
這即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荒謬感。
果然,聯邦在讓人失望這件事上,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汪灝想讓袁博在監外勞動,恐怕就是看上了他的研發才能,或者說直接看上了袁博研發的設備。
那這和他入獄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袁博想到了,他填申請表是為了有錢能夠繼續研發,那為什麼不直接印錢呢?
至此,他一頭鑽進了印刷假鈔的研究中。
與池平前世看到的劣質假鈔不同,袁博印製的假鈔,基本上可以算的是真鈔了。
不管是聯邦還是聯合王國,基本上每個國家都會對本幣施加最嚴密的防偽技術。
這讓錢幣製造技術成了一項極其繁雜且嚴苛的係統工程。涵蓋繪畫、雕刻、造紙、染料、印刷等十數道工序。
要複刻出完全相同的錢幣,甚至需要動用國家的力量,調動數十人的專業團隊才有可能成功。
而袁博,僅憑借著自己一個人,花了三年的時間,終於造出了第一張以假亂真的假鈔。
但也就在這一年,聯邦推出新一代貨幣了,舊幣會逐漸淘汰。
袁博連忙一股腦印刷了大量的假鈔,再安排人分散去兌換新錢。
問題就出在這裡,被安排兌換假鈔的人嫌麻煩,並沒有分開兌換。而是自己一個人,抱著大量麵值50元的假鈔,去了銀行。
結果連累了袁博,但專家們絕不相信他僅憑一人之力,完美複刻出了假鈔。
斷定他使用了超能力輔助,所以才將他關進了特殊監獄。
池平看到這裡,才對那個愛打遊戲的宅男囚犯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姐姐是a級戰力,弟弟是發明家,算是一門英豪了。也難怪汪灝對袁博上心。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監獄外邊的天,已微微發亮。
監舍裡的三代悍匪也肉眼可見的老去,他們像一代悍匪一樣,皮膚褶皺下,包裹著鬆垮垮的肉體;眼神渾濁裡,有對身體突變的驚恐與費解。
他們躺在床上氣若遊絲,喉嚨裡是不是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在求救,像是在掙紮。
終究還是沒看到完整的朝陽,隨夜幕一起褪去了。
現在是周一早上,赤紅之狐的大隊長要來開會,但池平準備翹了這個會。
先去解決了汪灝,否則的話,這個老家夥還不知道要派多少代悍匪過來。而且,有他在,監外勞動改造一直也是個麻煩。
池平回到家,穿戴上執刑者的行頭。手機裡收到一份會議紀要和會議視頻。
是茫發過來的,這本不是她的工作。
會議紀要裡,赤紅之狐的共工,強調了執刑者的危險性,定下了敬而遠之的基調。
同時,也從防範、擊退、緝捕、勸降等多個角度,進行了預案。
並強調,會議內容是最高機密,要所有有關人員堅決執行,作為典獄長的池平也要知曉。
同時,會議內容要堅決保密,特彆是關於作戰預案,決不能泄露一個字!
更不能讓執刑者知曉!
閱讀完,池平看著鏡子裡,一身執刑者裝束的自己,竟感覺一肚子槽無處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