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劉輕語又慢慢恢複了之前的活潑。
老劉還向池平傳達了喜訊:劉輕語通過了超能局麵向社會的招聘考試,即將成為一名公務員。
池平表示恭喜後,老劉又說了他的現狀。他現在在給工廠燒鍋爐,也算是超能對口了。
最令人心痛的是,劉輕語告訴池平,吃飯那不到九百塊的餐費,她早已經買完單了。
池平痛失900!
第二天周日,茫打來電話。
說最近有一個遊戲i改編成的電影,剛好池平愛玩這款遊戲,問他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
池平上網一搜,還真是。
硬核猛男風電影:《寶可夢超夢覺醒》。
池平答應了,隨後兩人約了晚上六點半,在電影院門口碰頭。
而茫這邊,三點半就開始洗澡、洗頭、化妝。
即便是這樣,對她來說,時間上還是緊了一點。
合適的妝容肯定要配合適的衣物,可惜約的時間還是晚了,否則還能留出三四個小時把頭發做一下。
雖然池平大概率看不出來其中的區彆。
為什麼不周六約?因為周六她還在糾結該不該約、會不會唐突、女生主動約男生會不會不好。等等。
結果今天她打電話過去:
“那個——你那天不是在和我弟弟打遊戲嗎?
“我昨天逛街的時候,路過電影院,看到他們掛了那個遊戲的電影海報。
“你想去看嗎?我看介紹還挺有意思的,而且那家電影院離你應該不遠——”
她說完,對麵沒有回應。
她的心一下就懸到嗓子眼了,在短短十幾秒的間隙裡,她完成了對自己的否定、對電影的否定、對遊戲的否定,順便遷怒了一下弟弟。
完了,他肯定在想怎麼拒絕我。都是成年人了,隻要他沒答應,就是拒絕。
他是不喜歡電影?
看來這個遊戲也沒多大吸引力嘛。
不對!他可能隻是對我的突然邀請感到冒昧了。
袁博這個死孩子,沒事給我說什麼電影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句:
“好啊,幾點。”
幾點?
這一句話,打得她措手不及。因為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邀約”這個環節,對後麵的事情缺少計劃。
“啊?我、我、我看一下啊,我都行、你你幾點有空啊?”
她手忙腳亂地翻找電影的排片時間,好巧不巧,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開始卡了。
並不是卡死的那種,而是每個步驟都要額外花費一點時間。
這讓她心裡如烈火烹油,著急忙慌。
她剛看好一個時間,又想,這個時間點池平在乾嘛?吃飯?
那要不要留出吃飯的時間?那他過來的話,又要多久?是不是要給他卡好時間?
她又去看池平家到電影院的時間,打開手機地圖又操心周末會不會堵車。
不多久,還是對麵傳來了聲音:
“七點半可以嗎?”
“可以,我都可以。”
她想都沒想,如此回答。
七點,她就到了地方。買好了票,又買了一桶爆米花,坐在按摩椅上等著。
她甚至在想,池平拿爆米花吃的時候,會不會不小心碰到她的手。
但很快,她的一切幻想都被擊碎了。
七點半,池平來了,但來的是兩個人。還帶著一個大高個,聯邦傳說中的監獄英雄,鋼鐵之心霍巴,這貨也喜歡看硬核電影。
“這麼早到了?”池平和她打招呼。
“我也剛到。”她勉強笑著。
“那走吧。”
池平說著,帶著兩人進來電影院,因為他帶著霍巴,所以他把三個人的電影票全買了。
茫氣急!
花半天時間精心準備的妝造,他多一眼都不看!一句都不誇!
最可氣的是,這家夥他不愛吃爆米花!
最最最可氣的是,這家夥他竟然讓霍巴坐在中間!但後麵的人說霍巴太高,擋住他們了,他才和霍巴換了位置!
好好好,你真是來看電影的是吧?
一場電影兩個半小時,茫有兩個小時都在和自己較勁。
好在電影結束後,池平提出開車送茫回去。
“對了,你開車來的嗎?”池平問。
“沒啊,太堵了,我坐公交來的。”茫說著,她感覺自己包裡的車鑰匙都在恥笑她。
開車的是霍巴,池平不喜歡坐前排,就和茫一起坐在後邊。
兩人坐也算寬敞,但狹小的後座空間,昏暗的燈光,讓茫覺得氣氛有些旖旎。
停車場的光,勾勒出池平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他托著下巴在沉思,回味電影裡邊的情節。
超夢太強了啊!
而茫,借著黑暗,悄悄感知著池平,小心而認真。
不覺間,她黑洞一般的雙眼竟隱約湧點星光,這是她能力的負麵效果,情緒外放的體現。
就在這時,幾聲悶響在停車場內回蕩,隨後是前擋風玻璃被子彈打穿!
駕駛位上的霍巴,雖然成了子彈攻擊的第一對象,但絲毫不為所動,他身上泛起一層金屬的光澤。
而身後的池平,則是完全擋在了茫的前麵。
雖然a級超能力者一般都不怕子彈,但是打身上也會痛,而且會把妝打花。
隨後車輛就被強行截停下來,車子的前頭的尾部,分彆出現了兩個人。
他們憑借身體力量,就完全截停了車。
這兩人都穿著皮衣,戴著摩托車頭盔,看不清樣貌。
其中一人揚聲道:
“我們隻針對典獄長,其餘人員可以滾了!”
茫掃了一眼車外,根據對方的速度和力量做出了初步的判斷:兩個b級。
兩個b級竟然將他們兩個a級,一個接近s級的超a級給截停了。
還放出話,隻針對超a級,兩個a級可以滾了。
一股子惱怒和荒誕在忙茫心頭升起,好不容易有點感覺了,這倆貨就出現了!
你們是真麼的會卡點啊!
我不弄死你們?
茫想到這裡,溫溫柔柔地對池平說了句:
“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我去看看哦。”
但沒去成,因為池平拉住她了。霍巴早已一腳把卡死的車門踹開,出去的時候還說了句:
“你們等我一下。”
結果,就真的隻是一下。
之前子彈打在車上,激活了隔壁車的警報,而這個警報還沒停下呢,兩名攔路的悍匪已經倒下舔傷口了。
霍巴留了他們一口氣,池平下車後,蹲在他們麵前:
“誰派你們來的?”
兩人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唾液將地上的塵土附著在臉上。
他們都沒說話。
此時,停車場內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之前聽見槍響,大家都不敢靠近。
但總有喜歡看熱鬨的,已經掏出了手機。
池平的車,引擎蓋上已經被子彈打了幾個大洞。
開是開不走了,霍巴又是坐池平的車來的。要將兩個人帶走審訊,有點麻煩。
這時候,茫弱弱地舉起了手。
她纖細潔白的手裡,拿著一把車鑰匙。
“我、我這裡有車的。”
她的臉色通紅。
她甚至感覺到,停車場的車,大燈都化作了眼睛,引擎蓋的彎曲的弧度是嘲笑她的嘴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