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羅森猛然將M1924從背包空間裡抽了出來，朝著長穀川就是一槍。
遠處的長穀川此時正在用望遠鏡盯著羅森看，旋即就看到了他手裡毫無征兆地就多出了一把槍，並且好死不死地瞄準了自已。
“八嘎……”
長穀川下意識地罵了一聲，旋即就看到了槍口焰，跟著眼前就是一黑。
“長官……”
淒厲的叫聲中，長穀川仰麵朝天的向後倒去。
它的右眼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個血淋淋的彈孔。
嘭。
不等他的屍體倒地便轟然爆裂。
火焰和碎骨齊飛，將周圍三米內的鬼子兵們儘數放倒。
嘭嘭嘭嘭嘭……
羅森懶得跟這群鬼子兵多糾纏，連連發動屍爆，短時間內就把前門的鬼子兵儘數滅殺。
“撤入教堂吧。”羅森下令道。
李大衛當即召集手下進入教堂之內。
此時教堂內的長椅已經被推開，地上出現了一個足有直徑兩米左右的洞口。
羅森等人進來時，一群老百姓正在洞口前爭吵，為的隻是想要把隨身攜帶的箱子也一並拎走。
“帶上錢和細軟就行了。”羅森道：“其他沒什麼用的東西就扔掉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羅森沒有那麼多耐心糾纏於這種破爛事上，所以很乾脆地道：“裡麵的路會越來越窄，不想扔掉箱子的可以不扔……”
沒等那些人高興起來，羅森的聲音繼續道：“帶著你那些比命還重要的箱子離開就好了，外麵的鬼子兵會很樂意送你們走的。”
“啊！不要了，不要了。”
剛才還在心疼箱子的人們馬上做出了決定。
“快點，快點，再快點。”羅森催促道。
不知為何，他一直在心神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很快羅森就知道了自已的不祥預感是因為什麼。
他從烏鴉共享的視野中赫然看到了兩架鬼子的飛機。
還是之前在四行倉庫時曾經打過的A5M，此時正殺氣騰騰地呼嘯而至。
“快點進洞！”羅森大聲喊道。
與此同時，兩隻在空中盤旋的烏鴉朝著A5M的駕駛員猛衝了過去。
因為A5M的駕駛艙出於飛行員堅持要良好的對外視野而采取了開放式設計，這也使得烏鴉完全不必擔心有玻璃的阻隔而能輕而易舉地向飛行員發動攻擊。
“啊！可惡的烏鴉！”
被攻擊的飛行員淒厲而憤怒地大聲叫罵。
儘管他戴了護目鏡，但是並沒有保住自已的眼睛。
烏鴉的尖利的長喙輕而易舉地就啄碎了護目鏡的鏡片，將他的一隻眼睛啄瞎。
這也不稀奇。畢竟羅森召喚出的烏鴉跟普通的烏鴉還是有著很大不同的，攻擊力絕對非同小可。
巨疼讓飛行員狂躁異常，當他依稀看到下方的溫徹斯特教堂的高大穹頂後就毫不猶豫地扔下了航空炸彈。
轟隆。
火焰翻騰，碎片紛飛。
溫徹斯蒂教堂的玻璃崩碎開來，房頂緩緩坍塌。
此時地下的眾人也聽到了航空炸彈爆裂時的巨響，甚至都能感覺到地道的四壁都在微微震顫，還有塵土簌簌落下。
“怎麼了？”
有人惶恐不安地問道。
“鬼子的飛機來了，炸掉了教堂。”羅森能夠共享烏鴉的視野，所以能夠看到現在的溫徹斯特教堂已經是一片火海。
莊重嚴肅的耶穌像被熊熊火焰吞噬，臉上悲憫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可憐自已還是在可憐世人？
“幸好咱們躲進來了。”
“是呀，多虧了羅中尉。”
“羅中尉真是好人，等出去了我要給他立個長生牌位。”
……
死裡逃生的人們大感慶幸之餘話也多了起來。
羅森沒有加入話題，隻是默默地順著猛毒花藤挖出來的地道朝前走。
起初地道還有一人高，可是越到後麵就越是低矮，但也足夠讓成年人貓著腰走了。
洞內基本上沒什麼亮光，黑洞洞的，幸好花藤挖了些通氣孔，所以倒是並不氣悶，隻是因為花藤爬過的緣故有點粘膩還有些腥臭。
不過相比起兵荒馬亂的外頭來，大夥顯然覺得這裡更安全些。
在黑暗中穿行，其實也用不著看路，隻需要一手摸著牆壁不斷向前就可以了。
羅森本來沒必要來，不過還是來了，一是為了給猛毒花藤指引前行的方向，二是再送羊拐等人一程。
不知過了多久後，前方終於是出現了光亮，地洞也到了儘頭。
經過了這一路在黑暗中的穿行，本該滿腹話要說的人們卻在此時變得異常沉默，甚至還有人在低聲啜泣。
當羅森走出洞來時，頓時明白了他們為何如此。
隻因為花藤將洞口開在了江邊，而水中此時飄滿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屍體，在黑暗之中看來，不僅恐怖並且悲涼，真如同是到了黃泉河邊一樣。
“羊拐……”
羅森將羊拐喚到身邊，將之前乾掉鬼子兵後搜羅到的一些鈔票銀元什麼的給了他，隨即指了個方向道：“稍後你們往那邊走就能平安離開，若是不放心老娘就回趟家，帶著她去重-慶，那邊會安穩很多年。”
“你呢？”羊拐關切地問道。
“你不必管我。”羅森哈哈一笑道：“我好得很，若是有緣，咱們江湖再見。”
“嗯。”羊拐點點頭。
“保重。”老鐵頭道。
端午沒說話，但是目光裡也滿是祝福。
“能讓我抱一下嗎？”玉墨走過來問道。
說著不等羅森答應就一把將他抱住，嘴巴湊到羅森耳邊，低聲呢喃道：“我不會忘記你的，等著你來吃我包的餃子。”
隨即狠狠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我也要。”
其他的女子也湧了過來，你一下我一下，著實讓羅森有些哭笑不得。
……
雖然心中滿是舍不得，可是依舊得儘快離去。
羅森目送羊拐等人離開，又跟李大衛聊了幾句便即獨自離開。
玉墨等人活著離開對他來說是件好事，但他真正想要做的不隻是挽救無辜者的性命，更是要收割施暴者的性命。
以血還血，以暴製暴，有沒有用羅森說不好，但是對於眾多無辜死難者來說，肯定是解氣的事，所以羅森無論如何都得送那些滿手血腥一身罪孽的鬼子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