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似乎是早餐吃了有味道的筍湯,黎詩沐乾起活來比以前更加有勁,一想到廚房建成之後能獲得一整套完整廚具,手裡的動作更是一刻不停。
石頭敲打木頭頂端的聲音連綿起伏,偶爾還夾雜有幾聲腳跺地的動靜。
很快,四根木頭柱子筆直豎立在規劃好的四個點。它們是牢固的,有一部分是埋入地底下,屋頂沒有搭建得很高,木頭暴露出來那部分,黎詩沐隻要蹦跳一下就可以接觸到。
廚房四周麵向自由,沒有任何阻擋物。屋頂內邊角的三角固定套在木頭頂端,但為了萬無一失,黎詩沐刻意用苧麻莖皮搓成的繩子,將柱子與屋頂捆在一塊。
搭建完簡易的廚房,黎詩沐先是將燒水與煮飯一體並用的爐子與壺搬過來,擱置在朝向院門那側,決定放在廚房的擺架是靠裡屋。這樣的擺放,煙哪怕再往裡吹也會被散去一些。
搬運完爐與壺,黎詩沐將目光放在院子裡的擺架上,完整的筍完全揮發水分需要58天,所以現在架子還不能夠搬運過來。想了想,她將擱置在邊上的竹簍提溜過來,先放在安排好的位置。
這些筍是近幾日的口糧,曬與不曬,沒有任何區彆。
【滴!建造廚房完成,獎勵發送!】
就在竹簍搬運到廚房沒多久,任務提示完成了。
一瞬間,一個用磚砌成的灶台拔地而起。台左側分上下兩層,可以放置東西,靠門那側是一個大的弧形拱洞。
洞對應的平台有一大一小兩個圓形凹槽,且與拱洞相通,上麵大小正好的鐵鍋並排著。
左側上麵的平台放著一塊砧板、一套刀具、一套做飯的廚具,以及分彆裝著油鹽醬醋辣的五個罐子。
最邊上擺著一個嶄新的櫥櫃,共三層。第一層裝有兩個瓷碗三個圓形碟盤,兩雙筷子,兩個杯子;第二層跟底下最後一層空空如也。
灶台右側邊一口有蓋子的空缸和一個空桶,桶裡有一個舀水的瓢。
最後就是在廚房上方空地處,有一個磚砌成的水泥台,大小與後院那個一模一樣,隻有凹槽布局發生些許變化。
後院那個擁有搓衣麵,這個僅是盛水凹槽,再也其它。
洗碗、洗菜的地方也被一次性解決了!
這個廚房雖然不像村子裡那麼大,比起城市的更是不值一提,但每個布局都麵麵俱到。
最重要是獎勵說發放一套完整廚具,結果拿到的比獎勵上的還要豐富好幾倍!
這還能有什麼不滿足呢?
黎詩沐欣喜若狂,嘴角上揚的弧度難以抑製的擴大,笑得有點憨。
她立馬跑進屋裡,將櫥櫃擱置的油、鹽、兩顆雞蛋以及小米都搬運過來。緊跟著又將破損的櫥櫃搬到院子裡,取出裡麵的碗筷。
沒有丟掉,而是跟新的碗筷放在一層。雖然不會再用,但時刻看見它就能提醒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絕對不能夠因為金手指的存在而忘記本心。
隨後,開始拆解破損的櫥櫃,破損有洞且腐蝕化的木板可以當做柴火,好的木板可以做成凳麵。
沒有釘子、錘子工具,黎詩沐則是用苧麻搓成的繩子捆上幾圈,將木板與四個木頭底座固定著。
坐上去搖搖晃晃的,但已經很好了。之後她就可以坐在這裡吃飯,和妹妹一起看晚上的星空!
“一切都在變好。”
黎詩沐咧嘴樂笑,忙碌的步伐未曾停下,吃力提著裝有柴火的竹簍。
“汪汪汪!”
竹簍擺好時,腳邊突然傳來奇跡叫喚聲,褲腳也被扯動。
“奇跡,怎麼了?你也是要來看新的廚房嗎?”黎詩沐蹲下身,手還沒碰到小狗腦袋,一陣風拂過。
奇跡叫喚著跑向裡屋,站在門口嗷嗷叫。
難道是妹妹出事了?
黎詩沐登時臉色變得難看,惶恐不安地跑向裡屋。
明明才幾步,在這一瞬間像是萬裡路。步伐沉重,幾欲跌倒在地。
做好一切心理準備的黎詩沐在踏入裡麵的時候,驚慌的神情頓時呆滯住。
“嗯!”黎三妹似有所感,右手費勁巴拉推動著邊上空空如也的奶瓶。
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她餓了……
宕機的腦袋在此刻正常運轉了,黎詩沐的目光在奇跡與妹妹之間來回瞅,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子裡。
難不成妹妹能和奇跡溝通?
否則奇跡怎麼知道妹妹在想什麼,要什麼?狗狗即便聰慧,應該也做不到讀人心吧?
“嗯!”黎三妹見黎詩沐依舊站在原地,不滿地發出小奶音。
與此同時,奇跡一聽,急忙又用嘴扯動黎詩沐的褲腳,示意她趕緊回神。
一人一狗的流暢互動,像是在驗證她的猜想。
黎詩沐頓感口乾舌燥,克製住想要狂叫的心湊近床邊。
“妹妹是不是能和小狗互動啊?”
問完之後,黎詩沐突然笑了。也是高興傻了,為什麼會問一個一歲寶寶,她又聽不懂。
“汪汪汪!”
一歲寶寶聽不懂,但奇跡聽得懂。在黎詩沐問完後,它連叫三聲,像是在說對對對。
“奇跡,我就當你在說是了哦。”黎詩沐拿起奶瓶,邊泡奶粉同時,邊和奇跡聊天。
她不懂動物語言,但看得懂奇跡的肢體附和,它點頭表示肯定,跺腳是抗議。
這不,她說完之後,奇跡立即嗷一聲,點了點小腦袋。
黎詩沐臉上笑意加深,看來這一世她們姐妹兩的運氣都很不錯。
一個擁有金手指,一個能與狗狗交流。
弄好奶粉,黎詩沐塞到妹妹手裡,隨即抱起來往院子裡走。
今日,很適合曬太陽。
而且算是曬一天少一天,十幾天過後,天空都陰沉沉的,很難再見到這麼充足、溫暖的陽光了。
一想到之後的慘狀,黎詩沐的心情就很沉重,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不希望有這一天。
天災末世,食物、水、或已經發黴的包子等,都能激起人性最大的惡麵。
她見過很多血腥場麵,什麼見多就習慣了。哪裡是習慣,是久後的麻木,是對善性一次又一次的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