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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助我凝煞、女將把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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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黃山女將如此火熱的目光,餘缺心神緊張,祖廟在他的體內當即嗡嗡作響,隨時都要跳出來,護持住他的周身。

“此女莫非要殺人奪寶?不值當啊!”他在心間惶恐的想到。

好在黃山女將在隔絕內外之後,她並沒有再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而是壓製著神情,跨步走到了中軍大帳的交椅上,並且邀請餘缺上座。

對方似乎瞧見了餘缺的警惕,其口中發出輕笑聲:

“餘坊主不用惶恐,本將今日邀請坊主入帳,自然是有所求,但是並不會巧取豪奪。”

聽見這話,餘缺的麵色並沒有好轉,反而更是難堪了。

他沉吟幾息,出聲道:

“將軍是看上了餘某手中的真火之氣?”

黃山女將聞言,口中的笑意更加的明顯:

“餘坊主果然是個妙人,快人快語,開門見山。”

對方語氣肯定的道:“也好,既然如此,本將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女將朝著餘缺一指,輕喝:

“不過本將想要的,並非單單是餘坊主手中的真火之氣,而是餘坊主你!”

聽見這話,餘缺的神情愕然,一時半會有些反應不過來。

實在是這話從一個女將的口中說出來,著實是容易讓人想偏了。

女將或許是心情激蕩,她在脫口而出後,瞧見了餘缺怪異的麵色,方才反應過來。

但是其也沒有羞澀或是惱怒,僅僅是眉頭微皺,然後緩緩解釋道:

“區區幾縷真火之氣,落在本將的手中,遠不足以有所作用,還需要搭配上餘坊主的天廟,方才可以助本將一臂之力,凝煞通脈。

適才本將所說,是想要餘坊主能夠親自動用真火,幫助本將一番。”

“凝煞通脈?”餘缺聽見後,聲音不由的變高,更是驚疑。

隨即他便朝著對方拱了拱手,苦笑道:“將軍未免也太過於高看餘某了,將軍您乃是要凝煞,進軍中三品的人物,而餘某還隻是個九品毛仙,如何能幫襯到將軍。”

女將擺擺手,她站起身,踱步在大帳當中,語氣振奮的道:

“此前沒有瞧見餘坊主的祖廟時,本將還不信。以為縣城傳言的,餘坊主開廟時將那三首蛇鴉都給收入進去的事情,純屬誇大。

今日一見,方才知曉並非虛假。”

對方目中炯炯的看著餘缺:“本將若是猜得不錯,餘坊主的天廟長處,應當是在於能夠收納或鎮壓鬼神種種,防止餘坊主的陰神受到侵擾?”

餘缺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

反正他當初開辟天廟時的異象,眾人皆知,彼輩稍加推測,都能夠將他的天廟長處推測出來,因此他用不著多加隱瞞。

得到餘缺的肯定,黃山女將的眼中火熱之色,簡直是要凝結成實質了。

“果然是這般,如此一來,餘坊主完全可以幫助本將攝取煞氣,並以真火之氣加以打磨,再渡給本將,輔助本將完成凝煞!”

對方口中自語著,振奮無比。

餘缺聽見這話,心間徹底明白此女所做的究竟是什麼打算了。

他眉頭皺起,暗暗嘀咕:“不僅僅是想要奪走我的真火之氣,還想要拿我的天廟當做橋梁麼。”

其神色也因此更加的難堪。

雖然說他的天廟連三首蛇鴉都可以收納進去,那些並不超過三首蛇鴉的煞氣種種,應當也是可以收納鎮壓。

但是這並不代表其中便不存在風險。

須知煞氣一物,其全稱為“地煞”,一息一毫就足以殺死下三品的仙家,其能讓人肉身崩壞、陰神崩毀、法器汙穢,乃是世間最為狠毒汙濁之物。

餘缺的天廟可以庇護他,可其間隻要是出現了一絲縫隙,落在了他的肉身上,即便當場就被天廟鎮壓,也足夠葬送了他的道途。

特彆是餘缺壓根就不相信黃山女將口中的話。

對方到時候直接把他當做爐鼎,囫圇連同煞氣一同煉化掉,方才是最為可能。

因此中軍大帳當中,餘缺麵無表情,他沒有應聲,保持著沉默。

黃山女將在自行興奮一陣子後,逐漸冷靜下來。

她意識到餘缺的抗拒之色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更加濃重了,便壓製著興奮,緩緩出聲:

“餘道友,你乃是老會首推薦而來,本將所求之事,關乎道途,絕不會蒙騙道友,更不會令道友身處險地。

關於這點,本將可以用道心立誓,若是有意坑害道友,必將走火入魔而亡。”

聽見這話,餘缺的麵色微微動容。

他如今不再是區區一個仙童,而是跨入了道途的仙家,自然是知道“道心”這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玩意兒,對於立誌修成中三品、乃至於長生的仙家而言,屬於決不可輕視之物。

但餘缺依舊沒有露出同意之色。

“絕不會有意坑害我——但若是無意的呢。”他在心間腹誹著。

不過表麵上,餘缺選擇明智的收斂起警惕,變成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免得他拒絕的過於厲害,淪為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下場。

“將軍你這,著實是讓餘某難做啊。”

餘缺輕歎:

“在下不過區區一個九品煉度師,若是將軍需要人幫襯凝煞,應該直接去找老會首才對啊。他老人家,似乎就是六品境界的煞神仙家也。

還有真火之氣,關於這點,將軍也可以去找縣學的學正們索要,黃山縣城各坊市中的真火可不少,何必來惦記卑職這點貨色。”

見餘缺略微鬆口,但仍舊是推辭,黃山女將的眉頭擰起。

她踱步思索一番後,長吐一口氣:

“餘道友乃是老會首的子侄,是自己人,既然如此,本將也就不怕丟臉,不瞞著道友了。”

其人自嘲道:

“本將若是未曾擔任這個黃山主將的職位,無論是去找老會首,還是去縣城中找各個縣學借取真火,雖然並非一定能成,但是也有那麼三四成的機會。

可本將既然登上了這個位置,再去找他們,特彆是各坊市的縣學,便是連門都跨不進去了。”

這話落在餘缺的耳中,讓他眼皮微挑。

不過餘缺並沒有露出過於詫異的表情。

他在和黃歸山、老會首兩人詳談過後,早就知曉各地的縣兵都軍,都是香火一朝用來彈壓各地的。

黃山女將其人,身為彈壓黃山的最大爪牙,自然是和黃山道宮、黃山世家,勢不兩立。

而黃山縣城中的各坊市縣學,其雖然是因為朝廷的法度才成立的,但是近千年下來,早就是被各地的師徒派係、世家豪族所侵占,幾乎歸為了各地的私產。

想要讓他們來幫助女將凝煞通脈,壓根就是個笑話。彼輩不使壞,就已經是再好不過了。

果不其然,女將口中緊接著就道出了一番更加細致的話,其意思和餘缺所想的大差不差。

此人輕歎:“本將不求能入縣城中凝煞,隻求彼輩能不來妨礙我也。”

但對此,餘缺依舊保持著默然,低頭不語。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麼,提議到:

“既然如此,將軍何不返回神都,在朝廷那邊尋找門路。

凝煞破關,進軍中三品,乃是人生之大事,亦是朝廷之幸事,朝廷方麵應該極為重視才對。

況且以將軍的地位,功勞苦勞也不缺……”

麵對這個回答,黃山女將沉默了一番,其話聲更是無奈:

“非是本將不想,而是本將來此黃山之前,早已經是立下了軍令狀。若是晉升為中三品了,私自離開黃山地界,倒還沒什麼。

但若是未進入中三品,便離開此地,至縣兵大寨於不顧,就是犯了軍令,朝廷諸公治我的罪還來不及。”

這人苦笑:“況且,真要離開了黃山,不等朝廷方麵來拿我問罪,恐怕山上的那群碩鼠們,就要先將我捉住,分屍打殺了,免得臥榻之側還有本將這個礙眼的東西在。”

這番話落在餘缺的耳中,顯得頗是有些淒苦和無奈。

似乎此女留在黃山中充任主將,乃是一份不得已,且極為危險的活計。

餘缺的心間也頓時暗道:

“的確,此女既然連煞神仙家都不是,她壓根就不是黃山道宮的對手。

其之所以能夠彈壓此地,應當是山上的世家大族們顧忌著什麼。若是私自離開,生死難料。”

隻是對方有再多的不容易和苦衷,這也和他餘缺沒有什麼關係啊。

餘缺麵上依舊是露出為難之色,隻是一時間,又找不到其他用來搪塞此女的借口。

這時黃山女將眯眼看著他,開口:

“此外,本將之所以想要請餘坊主幫助凝煞,也是看在了另外一點上。

這一點,才是最為重要的。坊主可想聽聽?”

餘缺微愣,不明所以,隻得拱手道:“將軍請講。”

結果下一刻。

對方的身子一閃爍,便以餘缺的肉眼不能捕捉的速度,閃身落在了餘缺的背後,且其麵孔緩緩壓下,落在了餘缺的麵頰旁邊。

此女的身量頗長,而餘缺如今年紀尚小,未滿十八,比對方矮上一個腦袋。

黃山女將低著頭,其麵甲下發出了輕笑聲,氣息也柔柔的,好個曖昧。

但是對方的話聲,卻是讓餘缺渾身不寒而栗:

“自然是餘坊主的修為低微,且如今身處兵寨,賬上有名,乃是本將夾帶中的人,極為方便拿捏。”

餘缺心神緊張,明顯的察覺到了冷意,他一咬牙,不管不顧的就要放出祖廟,先庇護住自己再說。

免得被此女趁機下了什麼黑手。

結果一股強大的神識落在他的體表,令他的祖廟都來不及展現,硬生生的將其神識和法力,都給堵著在了他的體內。

餘缺的麵色漲紅,卻又動彈不了半根手指。

這時,幽幽的話聲繼續在他的耳邊響起:

“不瞞餘道友,本將將要凝煞的事情,除去本將和道友之外,再無第二個人知曉。即便是老會首,也不知此事。

且一旦讓旁人知曉了,縣兵大寨可不會再像如今這般安穩,本將更將有性命之憂。”

女將的聲色莫名,緩緩道:

“餘小道友,你說,你若是不願意助我凝煞,本將該如何處置乎?”

對方並沒有流露出殺意。

可是話裡話外的威脅之意,簡直是溢於言表了。餘缺聽見後,心神頓時沉到穀底。

他在心間大為後悔。

誰能知道,他隻不過是顯擺了一下兜中的真火之氣,居然就撞上了女將圖謀凝煞的大事情。

且這廝嘴上一口一個自己人,結果卻這般不要臉的來威脅他一個毛神仙家。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餘缺老老實實的道:

“自然是請將軍仔細的向卑職說明,方便卑職配合將軍,助將軍凝煞了。”

黃山女將一愣。

此女沒有料到餘缺會這麼快就改口,她本以為以餘缺的桀驁性子,肯定會逼得她再說些狠話,甚至是冒著泄露消息的風險,不得不找老會首來打圓場,一並勸說此子。

“竟然這般識時務。”黃山女將在心間詫異。

不過她並沒有遲疑,當即就道:

“善!

既然如此,餘坊主自今日起,便和本將食則同席、寢則同帳,充任我之親兵,不得私離!”

餘缺忍不住的抬起頭,目光再次愕然。

他環顧左右,並沒有在中軍大帳中瞧見有人伺候女將的痕跡。

且此前他來這裡拜見女將時,對方的親兵們也是和此女保持著距離。

按照對方現在的意思,是打算將他收為貼身侍從麼。

不過這還並非是最讓餘缺詫異的。

他琢磨著,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上次拜見此女時的交談內容,其目光猛地變幻。

話聲餘缺可是記得,上一次的黃山女將,話裡話外,都在自稱乃是凝煞圓滿,距離煉罡隻差一步!

怎的如今就猛地大退一步,變成了一個七品圓滿、欲求凝煞的遊神仙家!?

他按捺不住,不由的低聲詢問道:

“等等,將軍剛才可是口誤?卑職記得,將軍所求的難道不該是煉罡麼……”

回應他的,是身後女將那頗是玩味的眼神,其似乎在說“現在才反應過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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