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相覺一臉不信。
玻璃種就是最頂級的存在。
除非哈德斯找到了ss級雌性,可這怎麼可能呢?
突然。
孔相覺滿目潮紅,身體不自覺發燙,不正常的膚色從臉頰處蔓延到脖頸。
哈德斯嗅到一股濃鬱的玫瑰香,皺眉猛地後撤一步:“你的高熱期到了。”
孔相覺如臨大敵。
怎麼會提前?
肯定是今天的情緒波動太大,再老成持重的獸人也會受影響。
高熱期又稱發情期,雄獸隻有待在雌性身邊才能讓降溫,如果沒有合適的“滅火器”,雄獸極有可能高熱驚厥,控製不住信息素以及精神力。
就在他撥打隔離車急救電話時。
哈德斯邁步往隔壁走:“跟我來。”
孔相覺眉頭緊蹙。
商人的直覺告訴他前麵是獵人的陷阱,但他又怕錯過後會悔恨終生。
他選擇相信哈德斯的人品,起碼、應該、大概不會害他。
剛踏入隔壁店鋪。
孔相覺就被一直藏在暗處的雌性抬腳踹在地上,高熱期來得異常凶猛,導致他的右手臂已經化為孔雀翅膀。
翠綠色的尾部覆羽從西裝下冒出,重量的不協調,讓他根本沒法反抗。
鐘沫按住孔相覺的翅膀壓在地上:“他怎麼突然炸毛?”
哈德斯:“……”
帶孔相覺回來他就後悔了。
如果可以選擇,他不願意與任何一名獸人分享他的月亮。
哈德斯去找孔相覺之前,詢問了大公主擇選獸夫的意見,大公主的反應讓他驚奇,什麼叫一定要選嗎?
一定。
雄獸離不開雌性。
同理,雌性也離不開雄獸。
他的身份讓他無法時常伴在大公主左右,而大公主的身份也在那擺著,即使大公主基因等級不高,也要履行責任。
大多數雌性從出生就開始享受崇高地位,享受法律的特殊照顧,與多位雄獸結為伴侶是必須要犧牲的代價,為了彌補雌性,雌性收的雄獸越多,獎勵就越高。
哈德斯還在猜測大公主會不會更喜歡孔相覺,可他沒在大公主眼裡看到愛戀,他看到的隻有狠厲。
孔相覺羽枝鬆散的尾屏猶如一幅精美的畫卷,卻沒人欣賞。
嗯。
大公主平等地不愛任何人。
哈德斯心理詭異地平衡了,甚至想笑:“高熱期長則一周,短則三天,期間雄獸無法維持人形。高熱期後期,建議與雌性結合,因為有陷入精神狂暴的危險。”
鐘沫舉手詢問一旁的哈老師:“老辦法能讓他穩定嗎?”
哈德斯輕輕地點了點頭,拍下孔相覺狼狽的模樣,雙手抱懷倚靠在牆上,獸耳豎起,他在警惕四周,確保大公主施展治愈力時不被外人發現。
孔相覺從惱怒到震驚隻用了一分鐘。
但他震驚的不是大公主踹他,讓他與惡心的塵土親密接觸,而是大公主可以撫慰他的精神力,讓他暫時穩定下來,讓他有心思對付高熱期獸化。
雌性稀少,往往會被家族長輩寵著長大,嬌縱也在情理之中,他見過太多雌性,讓雌性擁有好脾氣根本是無稽之談。
所以。
他惱怒卻不會真生氣。
可他萬萬想不到,一個眾人皆知的廢物竟然能減緩他獸化的速度,大公主的撫慰力真的為零嗎?
再者說。
f級雌性無法孕育後嗣,生育能力低下,屬於懷孕廢體,哈德斯卻甘願伴在大公主左右,就意味著放棄子嗣。
他一直以為哈德斯成為大公主的未婚夫,是被拉爾森家族放棄的意思。
現在看來,他興許錯判了。
孔相覺胸腔裡的那顆心久久無法平息,人人都說大公主惡毒、無能,星網上傳的沸沸揚揚,有根有據,甚至有受害者家屬站出來指證大公主,他才會被誤導。
耳聽為虛,散布謠言者應該麵臨應有的懲罰,而他也該重新審視這位他忽視很久的大公主身上。
鐘沫慵懶的聲線傳來:“好了,我們來算一下診治費,我出診百萬起步,聽老哈說你是ss級雄獸,那你得付一個億,念你是首客,給你優惠99折。”
為了方便算賬,她擼起袖子,露出似玉般的藕臂,完全沒有意識到全程盯著她的孔相覺逐漸漲紅了臉。
孔相覺沉寂無波的眼眸漾起一絲漣漪,那抹白皙肌膚敲打著他的神經,心弦輕顫如晨曦在玫瑰叢中翩躚。
大公主好像裹了一層蜜糖,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見孔相覺臉色複雜,哈德斯嘴角彎成恰到好處的弧度,湊近大公主,環抱住對方,全程沉默著一寸一寸地打量孔相覺,睫毛下的眼眸有些瘮人。
孔相覺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如果這就是哈德斯平安無事的原因,那麼大公主也能幫他度過精神狂暴。
在心裡權衡利弊後。
孔相覺站起身拍打灰塵、整理領帶,像紳士一樣微微躬身,措辭有禮文雅,卻掩蓋不住他在毛遂自薦:“大殿下的獸夫介不介意多一個我?”
哈德斯悄悄釋放他的信息素,在大公主身邊形成一層保護膜,用白茶香掩蓋住他自以為臭氣熏天的玫瑰香。
鐘沫突然嗅到哈德斯的信息素,雙腿莫名有些發虛。
哈德斯低沉的嗓音語尾略染沙啞:“殿下有了我,卻還要招惹彆人。”
鐘沫被濃鬱的茶香淹沒,意識產生了一瞬間的混亂,咬了咬舌尖,強撐著也要反駁哈德斯:“你這多少有點倒打一耙了,是你先說他人品可以,提議讓他暫替你保護我。但他一腳就能被我踹倒,不像能保護我的樣子,我保護他還差不多。”
哈德斯看向孔相覺的目光卻帶著揶揄:“孔總,你被殿下小瞧了呢。”
孔相覺眼中沒有一點波瀾,,始終維持優雅的姿態:“請您允許我證明自己。”
鐘沫故技重施:“嗯。”
誰會嫌棄一條船上的人多呢?
她卻沒想過也有翻船可能,一轉身就被吃醋的哈德斯輕輕地捏住下頜。
一條手頂住對方的胸膛。
脖頸拉出一條漂亮弧度,生手顯然不太適應強勢,生理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
孔相覺綠寶石般的眼眸微微眯起:“哈德斯上將,您不覺得太過了嗎?”
哈德斯懷笑容不變:“當孔先生成為殿下的獸夫再來說教我。”
孔相覺目視二人離開,他撫摸著手杖上雕刻的家族徽印:“我會的。”
像是許諾。
也像是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