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斯麵露警惕,被大公主按在餐椅上,整個人如坐針氈。
鐘沫摘下圍裙扔在智能管家頭上,她沒有坐在主座上,而是擠在哈德斯身邊:“我發現咕嚕獸肥瘦相間的那部分適合紅燒,你嘗嘗適不適合你的口味。親愛的為什麼不拿碗筷,莫非需要我喂你?”
哈德斯對大公主的不著調產生了抗體,語氣平淡:“殿下想下毒可以直說,如果您要我死,我不會有絲毫猶豫。”
鐘沫托腮反問:“你覺得我會為了下毒而費勁心思嗎?”
哈德斯微愣,也是,大公主似乎不是喜歡迂回的那種雌性。
鐘沫拿起筷子,給哈德斯夾了塊肉:“好吧,我會,但我不喜歡浪費糧食。”
在末世,食物稀少且是硬通貨,她不得不養成不浪費糧食的傳統美德。
哈德斯:打臉來得猝不及防jg
不過,大公主既然不打算給他下毒,為什麼還要下廚?
總不能真是愛心晚餐。
據他所知,帝國的雌性洗漱時都要隨從,何況下廚。
哈德斯壓下在心底翻滾的猜測,緩慢地夾起碗裡的那塊肉,沒想到味道出奇的好,說是唇齒留香也不為過。
鐘沫欣賞哈德斯從狐疑到驚喜的表情:“好吃吧,打個商量,不生氣了行不行?下次再摸你的時候跟你打聲招呼。”
哈德斯欲言又止,先不說他不敢生氣,大公主這是在哄他嗎?
哈德斯抬眸,琥珀色眼眸中倒映著大公主的笑顏,暗流在心底湧動,一直被他強行壓抑的衝動開始崛起作祟。
鐘沫正色,語氣認真:“我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給你道歉,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是虛話,時間會證明一切。”
哈德斯滿眼錯愕。
以前的大公主惡毒、狠辣,現在的大公主讓他心潮澎湃。
大公主是不是換了一個折磨人的法子,給他希望的曙光,再收回呢?
哈德斯眼神複雜:“殿下……”
智能管家打斷了哈德斯的話:“拉爾森女公爵和洛寧上將來了~”
多虧了智能管家的嗓音,哈德斯內心掀起的漣漪驟然平複。
哈德斯很久沒見父親,今早視頻通話後他就有所期待。
但他不敢向大公主開口申請同意讓父親來宮殿探望。
沒想到,大公主心有成算。
鐘沫尾音上揚:“晚飯後,天就黑了,留你雄父過夜,你說好不好?”
哈德斯滿眼難以置信。
大公主在詢問他的意見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甚至覺得大公主是念及他才會留他父親過夜。
鐘沫緩緩站起身往主殿走去:“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為了讓老哈上她的賊船她真是煞費苦心,試問,誰有她細心?
在主殿見到拉爾森夫婦的第一眼,鐘沫眉頭輕挑。
星際平均壽命在150歲,獸人很難孕育後代,六七十歲才會顯老,拉爾森女公爵年近70,卻容顏未老,氣質雍容華貴,像是一朵開在盛季的紅纓花。
反觀拉爾森女公爵身邊的高挑雄獸,歲月削減了第一軍團前任指揮官年輕時的鋒芒,顯得他越發內斂儒雅,落在哈德斯身上的目光也是十分溫柔。
有被驚豔到!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會自殺。
鐘沫觀察拉爾森夫婦的同時,拉爾森女公爵也在觀察她。
拉爾森女公爵抬眸,目光落在風華絕代的大公主身上。黑色長發披散在肩後,瓷白色的肌膚更襯得碧眸幽暗,她不關心哈德斯的身體,有心細究大公主的變化。
明明還是那張臉,卻突然給她一種壓迫感,怪哉。
拉爾森女公爵壓下內心的疑惑,行禮後,一板一正道:“關心則亂,還望大殿下見諒我們的叨擾。”
帝國的已婚雄獸沒有人身自由,做什麼都要征求妻主的意見。
入了皇室,規矩隻會更多。
她聽了許多閒言碎語,必須要親自走一趟,確定哈德斯沒有失寵。
鐘沫沒搭理心思不純的拉爾森女公爵,看向身後的哈德斯:“需不需要我給你和雄父騰出空間聊天?”
哈德斯已經習慣大公主語出驚人。
拉爾森女公爵和洛寧卻沒法接受,一臉震驚的樣子。
鐘沫見哈德斯沒反應,隻當對方害羞,邁步走到洛寧麵前:“洛寧上將,哈德斯很想你,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洛寧受寵若驚到不知道該說什麼。
拉爾森女公爵沒有因為大公主的忽視而生氣,見狀,眼眸一暗,狠狠地甩了洛寧一巴掌:“大殿下跟你說話是你的榮幸,你怎麼敢沉默?”
洛寧頂著巴掌印俯首稱臣,像是早就習慣了拉爾森女公爵的欺辱。
哈德斯焦急地上前一步,最終在洛寧的搖頭暗示下,停在半道。
鐘沫瞳孔驟縮:“你打他做什麼!?”
拉爾森女公爵微微一笑:“洛寧是我的獸夫,大殿下手再長也不能伸到拉爾森家族,來過問臣民的家事。”
鐘沫:他嗎的v
無論拉爾森女公爵是在試探她對哈德斯的感情有多深,還是挑釁,她都不爽。
鐘沫腳步沉穩,碧眸染著冷意:“哈德斯的雄父就是我的雄父,拉爾森女公爵如果想與我作對,你大可以屢教不改。”
哈德斯和洛寧猛地看向大公主,不同的視線卻是相同的難以置信。
拉爾森試探到想要的結果,麵對大公主的咄咄逼人沒有一絲憤怒,她在大公主的步步緊逼下後退著、避讓著。
年輕時候的她也是這樣對獸夫赤誠相待,可隨著年齡增長,她逐漸意識到外麵世界有更多更好的雄獸,她也終於能理解女王陛下為什麼會流連花叢。
雄獸嘛,玩玩而已。
雖然帝國法律有明確規定,除皇室外,普通雌性隻能娶三位獸夫,但這完全不影響雌性在外偷吃。
她和洛寧成了結婚伴侶後,違背誓言,變心找了一個又一個獸夫。
洛寧年老色衰,要不是沒犯過錯,她早就休了對方。
如今洛寧以及她這位長子能引得大公主的矚目,也還算有點用。
拉爾森女公爵退到一定程度,仰著頭目視大公主行了一禮:“願遵大殿下之命,不知道大殿下屬意哪天是婚期?”
看來大公主很滿意她的長子,外界的傳言果然都是捕風捉影。
為了與皇室扯上關係,她必須確保婚期如約舉行。
也不枉她大老遠走這一趟。
鐘沫看到了拉爾森女公爵的狐狸尾巴,她給了哈德斯足夠大的尊重:“哈德斯選哪天就哪天。”
拉爾森女公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哈德斯隨時可以。”
鐘沫笑容不變,語氣卻很不好:“我說了,哈德斯選哪天就哪天。”
拉爾森女公爵:意思是哈德斯說了才算,她說了不算?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鐘沫左眼寫著“就羞辱你了”,右眼寫著“你咋滴”。
拉爾森女公爵垂下頭:“都聽您的。”
鐘沫滿意了,冷聲:“送客。”
拉爾森女公爵:“那我們就退……”
鐘沫溫柔地看向洛寧:“洛寧上將請留步,哈德斯想和你說說體己話,明天我再派人送你回拉爾森家族。”
拉爾森女公爵:“……”
雙標對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