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沫想起這段糟心劇情。
原主鞭打哈德斯是因為看到鐘純汐深夜進入隔離車,加上鐘純汐後來的暗示,原主自然而然地以為哈德斯背叛了她。
在原文裡,哈德斯最終憑借毅力扛過了精神狂暴,沒死卻成了殘廢,慘遭退婚後,哈德斯抑鬱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原主與哈德斯死對頭聯姻,哈德斯雄父自戕,家族被吞並,哈德斯才強撐起來,黑化後的哈德斯隻將目標對準原主。
她絕對不能走原主的老路。
經曆了末世後,她對愛情不憧憬,對婚姻也不向往,隻要不影響她掙錢,身邊站著誰都無關緊要。
鐘沫盯著哈德斯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仰視比她高一個半頭的未婚夫,慵懶的腔調染上笑意:“說什麼胡話,我疼愛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和你退婚呢。”
哈德斯身體一僵。
他沉沉地凝望鐘沫的背影,這是她戲耍他的新把戲嗎?
鐘沫從內部解除隔離車的落鎖狀態,平安無事地走出隔離車,驚呆了所有護衛的下巴,驚慌失措定格在他們臉上。
司馬應暉縮在角落,偷偷摸摸地擦眼淚:“哈德斯上將,您安心得去吧,我會把您的兄弟姐妹當成我的兄弟姐妹。”
金德蒙用力地搖晃司馬應暉的肩膀:“彆哭了,上將出來了!”
司馬應暉哭的泣不成聲:“少哄我,上將的身體狀態我最清楚了,沒有s級雌性的撫慰力不可能痊愈。”
金德蒙見司馬應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奈地扔下哭包,跑到哈德斯麵前:“您沒事?胳膊腿都還在?”
哈德斯拍了拍金德蒙的肩膀。
鐘沫調侃道:“小德蒙,你怎麼不連帶著關心關心我?”
金德蒙警惕地躲在哈德斯身後,看登徒子一樣看鐘沫。
哈德斯眉頭緊蹙,鐘沫的行為在他眼裡就是調戲。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果然不能指望大公主嘴裡有句實話。
什麼疼愛他還來不及。
都是虛話。
虧他剛剛還遲疑了一秒。
哈德斯琥珀眼眸微暗,右手握拳落在左胸前第一軍團的金色徽章處,行了一禮:“您日理萬機,我們就先退下了。”
金德蒙重重點頭,對,就要這樣,上將終於硬氣了一次!
鐘沫幽幽道:“再給你一次選擇機會。”
馬上就是她被鐘純汐算計的環節,她身邊的獸人她不知道誰可信,她絕不會讓她信任的老哈離開她的視線。
哈德斯腳步一頓:“我大膽猜想一下,您還需要我。”
金德蒙:“……”
上將,您的硬氣就隻能維持一秒嗎?
鐘沫笑出了聲,完全沒有威脅哈德斯的愧疚感。
眉頭一挑,鐘沫笑看護衛隊隊長:“把哈德斯痊愈的消息攔截下來。”
護衛隊隊長一臉茫然。
好消息為什麼要攔?
不管了。
大公主說什麼都是對的!
·
次日一早。
鐘沫吐槽智能管家的無趣,打開機器,把智能管家格式化,重新設置指令。
哈德斯剛剛結束與父親的視頻通話,走出臥室,長腿一跨,避開與智能管家相撞,卻沒有避開智能管家的聲波攻擊。
“小冤家你醒來~快來吃早餐啦,奴家熱好了草莓味的營養液喲。”
哈德斯:難繃jg
鐘沫倒在沙發上仰天大笑。
新智能管家好笑程度100%,老哈的反應好笑程度1000000%。
哈德斯停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幾下,彎腰去找設置,企圖關閉智能管家的聲音。
“小冤家你要死啊,一大早就來騷擾奴家,討厭啦~”
哈德斯連連後退,避洪水猛獸一般與智能管家拉開距離,卻被沙發擋住退路,聽到背後傳來更加猖狂的笑聲,哈德斯扭頭,用控訴的目光看向大公主。
鐘沫隔著沙發攀上哈德斯的寬肩,手動揚起哈德斯的嘴角:“不要總是繃著一張臉,放鬆精神,笑一笑,十年少。”
哈德斯微楞,低笑聲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落在他的心間,讓那顆被封存許久的心劇烈地鼓動起來。
大公主在逗他開心嗎?
哈德斯壓下內心的疑惑,帶著一層繭子的拇指不輕不重的摩挲他的嘴角,那裡仿佛還殘留著大公主指腹細膩的觸感。
明明不燙,卻好像有一團火直衝他的神經末梢,讓他方寸大亂。
鐘沫想和哈德斯拉進革命友誼,讓對方踏上她這條賊船、護她平安,卻沒意識到會勾起對方最原始的欲望。
氣氛逐漸焦灼,好在護衛隊隊長從外麵走來,打斷了她們。
“大殿下,二殿下正帶著一群軍媒記者往您這趕來。”
鐘沫臉上沒有一絲意外。
她早早地坐在沙發上,仿佛就在靜候記者團緊隨鐘純汐進來。
“揭穿大殿下的暴行!”
哈德斯咬緊後槽牙,記者的聲音如小刀一樣刺入他的血肉,痛苦在這一刻具象化,致使他有些直不起腰。
銀發中的狼耳耷拉下來,難怪大公主要留他過夜,原來是真的需要他,需要他來打破這些謠言,他還以為是……
“有獸人親眼目睹大殿下虐待哈德斯上將,還阻攔二殿下撫慰哈德斯上將,導致哈德斯上將至今情況不明!”
“大殿下連給二殿下提鞋都不配,依我看,她就該滾出帝國。”
“哈德斯上將出事,大殿下難辭其咎,必須給三大軍團一個交代!”
很快,拿錢辦事的獸人閉上了嘴。
他們看到了什麼?
完好無損的哈德斯上將!
獸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鐘沫靠在沙發靠背,用手撐著腦袋:“咋,空氣燙嘴?”
一眾獸人說不出話來,他們把求救目光落在帶頭的鐘純汐身上。
他們願意跟來就是想為哈德斯討個公道,現在,哈德斯就在那站著,沒有一點動作卻狠狠打了他們一巴掌。
獸人們驚慌失措地朝沙發上的雌性跪下,無聲地祈求原諒。
鐘純汐優雅地坐在鐘沫麵前,藍水晶耳飾因為震驚於哈德斯的完好無損而停止晃動,莫非哈德斯昨天沒有陷入狂暴狀態?
幾個呼吸後。
鐘純汐眼裡的震驚消失不見,她迅速做出反應,一雙杏眸含著淚花,語氣十分虔誠:“謝天謝地,哈德斯上將可是我們帝國的英雄,沒事真是太好了。”
鐘沫不接這招虛情假意,並打出一道實質性傷害:“空手過來看望,沒誠意。”
鐘純汐擦拭眼淚,心底並不信商業白癡會說什麼不得了的話:“姐姐想要什麼?”
鐘沫就在等這句話:“把你在主星的那條步行街贈予我的未婚夫,慶祝他的平安,你不會不願意吧?不會吧?”
鐘純汐咬牙切齒:“當然,不會。”
她帶著搞垮鐘沫的心過來,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來得時候信誓旦旦,走的時候卻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鐘純汐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她頓下腳步回眸一笑:“精神狂暴很可怕,傷的不僅是自身,還會影響其他獸人,我知道姐姐討厭哈德斯上將,但哈德斯上將一身功勳,都是血拚出來的,帝國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您可不能再耍脾氣拿鞭子抽他了。”
她帶軍媒過來就是想借哈德斯的慘狀引起國民的憤怒,一起討伐鐘沫。
沒想到哈德斯沒事。
但沒關係。
她最擅長挑撥離間,她不會讓鐘沫好過,哈德斯不是什麼兩手不染血的善良雄獸,她會慢慢瓦解這對未婚夫婦的關係。
失去的尊嚴,當然要撿起來,哈德斯可不要讓她失望啊。
家暴在任何時代都是一件大事,隻要哈德斯親口承認,不瞅扳不倒鐘沫。
她死死盯著哈德斯,仿佛在說“好好想一想,你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這個三番五次羞辱你的未婚雌性”。
哈德斯垂下眼簾,目光如實質一般緊緊粘在大公主的臉上。
鐘沫直起腰,修長手指勾住哈德斯軍服上的皮製腰帶,往身邊一拽,紅唇緩緩貼近哈德斯:“討厭?你錯了,我現在愛他愛得無法自拔,一天不見渾身難受,根本舍不得他離開我的視線。”
哈德斯被二公主挑起的怒火一下子熄滅了,視線慌亂到不知道該往哪放。
在場獸人臉色通紅。
大公主好會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