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該有改過自新的機會,我愛人不過是一不小心殺了幾個沒有覺醒異能的廢物,你卻對他見死不救。”
“你不就仗著你有治愈係異能,基地願意無條件供養你嗎?現在大家自顧不暇,我看誰還能救你,可惜了啊,死在喪屍王的手裡還是太便宜你了。”
鐘沫睜開眼,仿佛還能看到那頭猙獰又可怖的喪屍王。
她死了。
又活了。
湧上腦海的記憶讓她意識到她穿成了同名同姓的惡毒女配。
不等她細品,一道青年男性的焦急音傳進她的耳畔。
“哈德斯上將不能再等了,懇求大殿下看在上將保護帝國的份上,同意讓二殿下為上將進行精神撫慰!”
嗓門兒夠大,大到鐘沫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樣貌俊美的青年以為她在不耐煩,眼底劃過一抹厲色,張開金雕才有的寬大羽翼,推開護衛隊的阻攔,繼續朝她吼道。
“上將隨時會陷入狂暴狀態,在這麼危機的時刻,您不能任性,不能因為一點可笑的私人恩怨就拒絕二殿下拯救上將!”
“不求您像二殿下一樣善解人意,但您也不能這麼惡毒。”
“上將是您的未婚夫不假,但帝國法律有言,如果雌性無法對伴侶雄獸進行精神撫慰,可以向其他雌性尋求幫助。”
“兩天了,沒有精神撫慰,上將腹部又受了重傷,肯定撐不過今晚!”
不過是一個精神撫慰力為零的雌性而已,如果沒有大公主的頭銜,他根本不需要來懇求對方的同意。
可憐上將為了帝國獻出所有,卻攤上一個基因檢測是f級的雌性,最關鍵的是對方還拒絕其他雌性精神撫慰上將。
鐘沫掀起眼簾,發頂的墨色貓耳一動,碧綠眼眸染上無語:“來人。”
青年瞳孔放大。
他要死了嗎?
今天就算冒著被拉出去砍頭的風險,他也要為上將拚一個未來。
青年高昂著頭,眼底沒有恐懼,隻有對上將的擔憂:“求大殿下同意,第一軍團不能沒有上將,帝國不能沒有上將!”
護衛隊隊長化作獸形,死死按住青年。
其餘護衛整齊地跪在地上,驚恐地垂下頭,一副不忍心再看的模樣。
鐘沫單手撐著額頭,語氣慵懶:“司馬副官一路風塵仆仆地送哈德斯回來,一連兩天沒休息,先帶他去洗個澡。”
司馬應暉茫然無措,但很快羞紅了臉,被帶走時喊道:“荒唐!大家都說您不僅惡毒還驕奢淫逸,我起初還不信……”
鐘沫:“……”
她有潔癖,她隻是想暗示對方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的味道熏到了她。
她怎麼就驕奢淫逸了?
宮殿陷入短暫的寂靜,鐘沫趁機回憶她對這本書的印象。
原主虐待未婚夫,在未婚夫需要精神撫慰的時候坐視不管。
之後還陷害同母異父的妹妹,陷害不成功反被算計丟了清白,後被未婚夫囚禁,剖腹殺子,屍體與荒星的垃圾為伴……
但翻看原主的記憶後,她意識到不對,原主似乎是被女主設計了。
“姐姐,司馬副官是哈德斯上將的人,司馬家族世代從軍,一心為了帝國,您要克製一下自己的暴脾氣。”
說曹操,曹操到。
鐘純汐身穿一身華麗的宮廷服,一頭卷發被編成麻花辮盤在腦後,隨著走動,發頂的白色貓耳微顫,藍眸染笑,溫柔的樣子吸引了殿內所有雄性的視線。
鐘沫甚至聽到有護衛鬆了一口氣。
鐘純汐故意姍姍來遲,見殿內沒有司馬應暉的蹤跡,眼底一閃而過的竊喜,差一點就沒忍住撫掌大笑。
太好了,她這位姐姐還是忍不住殺了哈德斯的副官。
鐘純汐杏眼通紅,輕咬下嘴唇,一臉自責的樣子:“都怪我趕來的太晚了,沒能阻止姐姐濫殺無辜。”
鐘沫碧色眼眸微眯,長睫斂蓋住冷意:“你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嗎?”
鐘純汐義正言辭:“我不需要知道前因後果,我隻知道姐姐專橫跋扈,哈德斯上將是姐姐的未婚夫,他現在危在旦夕,您卻不許我對哈德斯上將進行精神撫慰,姐姐不就仗著公主的身份肆意妄為嗎?我不怕得罪您,實話實說,您妄為帝國公主!”
這話一出,殿內不少雄性護衛也忍不住點頭讚同。
好一個不需要知道前因後果。
罵得還挺順口啊。
鐘沫倚靠在貴族椅上,冷笑一聲:“這是人能說出的話?不過你來晚了確實是你不對,我最煩遲到,道歉吧。”
鐘純汐嘴角微抽。
在她一番慷慨激昂下,她這個姐姐不僅沒有暴走,竟然還學會了順杆爬?
擱以前,她隻需要略微出手,就能激怒她這位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姐姐。
現在怎麼回事?!
鐘純汐抬眸,視線緊盯著同樣身穿宮廷禮服的鐘沫,耀眼的紅寶石頭冠也遮不住對方驚為天人的樣貌。
就是這樣一個空有其表的蠢貨,奪走了她的尊榮,擋了她的登基路,讓她再怎麼折騰也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鐘純汐藍眸暗了暗,早晚有一天,她會讓鐘沫摔進泥潭,再也爬不起來。
在這之前,還需要演:“姐姐,您殺了司馬副官,您應該好好想想怎麼向司馬家交代,而不是在這追究我可有可無的錯。”
被洗乾淨帶回來的司馬應暉站在殿門口,愣愣道:“我什麼時候死了?”
鐘純汐:“……”
鐘沫嘖嘖搖頭:“說你不是人,你還真狗叫上了,非要咒司馬副官死,老實說,你是不是想吃席,再想吃你也得克製啊。”
鐘純汐不明白司馬應暉為什麼沒死,更不明白鐘沫為什麼變得伶牙俐齒起來,她攥緊拳頭,咬牙道:“姐姐,我們能不能彆每次見麵都這麼劍拔弩張?”
鐘沫字正腔圓:“那先說好,我是弩。”
反正她不能是劍~
鐘純汐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她死按著心口,被懟的半天沒找回自己的聲音。
司馬應暉洗漱完顏值上了一個高度,襯得五官更顯精致,他沒在大公主眼中看到色欲熏心,遲疑地跪下來:“求大殿下……”
鐘沫抬手打斷:“我同意。”
原主想給未婚夫一個難忘的教訓,任由對方陷入狂暴狀態,導致原主和未婚夫的關係越來越緊張。
在這個雌尊雄卑的星際時代,原主的精神等級不高、撫慰力為零,但大公主的身份讓原主衣食無憂,更是壓了鐘純汐一頭,這讓鐘純汐很不滿。
未婚夫出事後,原主臭名遠揚,為了平息第一軍團和未婚夫家族的怒火,皇室中人站了出來,以至於原主明明是正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卻被永久擠出了王位繼承名單,給了未婚夫剖腹殺子的機會。
可以說。
今天是原主悲劇的開始。
“身為公主,要為萬民做表率,我沒想到姐姐那麼倔強,竟然死活不同意我撫慰上將。”鐘純汐一臉痛心疾首,麵朝司馬應暉:“我替姐姐給哈德斯上將、司馬副官道歉。”
腦子一根筋的司馬應暉呆呆道:“不是,大殿下說她同意。”
鐘純汐猛地看向鐘沫。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