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南巡隊伍登上了早已停泊在聊城碼頭的船隻上。一路南下,先是在濟寧停泊了三天。康熙下船去濟寧街頭走了走,看了看,去祭拜了孔廟,以顯示自己對漢文化的重視。胤禛問了烏雲娜是否要下船走走,烏雲娜想了想,覺得在船上待著也無聊,就道:“那就去逛逛街,買點小玩意吧。”
於是,胤禛第一天陪著康熙祭拜了孔廟以後。在濟寧停泊的第二日,胤禛照舊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烏雲娜一身漢家富貴夫人的裝扮,上了街。
兩人慢悠悠的在街上逛著。出門以後,胤禛就吩咐蘇培盛先去濟寧城裡最有名的酒樓中訂了一個包廂,一會去用午膳。
巳時中,日頭漸漸的毒辣起來,烏雲娜有些受不住太陽的曬,就道:“爺,這會日頭有些曬了,我們先去用午膳吧。”
“好,蘇培盛,前頭帶路。”胤禛看著有些曬紅了臉的烏雲娜,就應下了烏雲娜的請求。一行人去了酒樓。
酒樓門口,一行人撞上了胤祺,胤禩,胤祥和胤禎兄弟四人。
“四個,四嫂。”四人見到迎麵走過去的兩人開口打招呼道。
“五弟,八弟,十三弟,十四弟。”兩人也開口應道。
“爺,妾身先去包廂等著,爺與幾位弟弟說說話?”烏雲娜知道兄弟幾人關係好,遇到了自是要聊上一會的。
“對對對,四哥,五哥也讓人在這個酒樓訂了個包廂,你先跟我們去我們的包廂坐坐去。”胤禩也勸著。
胤禛也想到,自從南巡以來,自己就沒有好好與自己這幾個弟弟聚聚了。於是就應下了,道:“那行,那娜娜爺先與老五,老八幾人去他們的包廂說說話,一會再回去陪你。讓蘇培盛跟你伺候你,爺在派兩個侍衛在包廂門口保護你。”
烏雲娜看著眼前碎碎念的胤禛,有些好笑的道:“爺,不就在附近的包廂嘛,有什麼事,妾身會讓春雨去找你的,爺有什麼好擔心。”
胤禛聞言,還想說些什麼,烏雲娜看他還準備開口,又見到站在一旁的兄弟四人壓不住上翹的嘴角,頓時有些羞惱道:“行了,爺快與四位弟弟去吧。妾身先去包廂喝茶了。”說完,轉身跟著前來引路的店小二走了。
胤禛見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道:“走吧,我們也進去吧。”
“四哥,裡麵請。”胤禩忙說道,說著還伸出一隻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幾人也在另一個店小二的引領下去了兄弟四人訂的包廂裡。
烏雲娜所在的包廂裡,烏雲娜對店小二道:“將你們店裡最好的茶水拿上來,再來兩碟你們店裡的招牌點心。你們這有什麼招牌菜和地方特色菜,說來我聽聽。”
店小二道:“我們店裡的糖醋鯉魚和奶湯鱖魚是店裡的招牌菜,另外還有清燉全鴨、八寶圓魚、原汁蝦仁是我們濟寧的特色菜,我們店裡的廚師也是做的非常好的。聽客官的口音不是我們濟寧人吧,那這些菜客官可一定的嘗嘗。
還有當朝一品鍋、禦筆猴頭、神仙鴨子也是我們這獨有的孔府菜中的著名菜肴。客觀都可以試試。”
烏雲娜根據自己和胤禛的口味,選了幾個菜,道:“那就要奶湯鱖魚、原汁蝦仁、清燉全鴨、再要一個當朝一品鍋。先將茶水和點心上上來,等午時了在上菜。”
“是,小的明白。”店小二應下後,便出去了。不一會兒,店小二就將茶水送了上來。
茶水送到以後,烏雲娜就讓店小二去忙自己的了。而烏雲娜則讓春雨幾人將茶水放到窗邊的茶幾上,自己則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向窗外望去。一邊喝著茶吃著點心,一邊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就這樣悠閒地坐著沒一會,烏雲娜就聽見包廂門外吵吵嚷嚷的,就道:“春雨,出去看看,怎麼回事。”“是。”春雨便領命出去了。
不一會兒,春雨就回來道:“福晉,外麵有個看著像是哪家的少爺,忒不講理,非說我們這個包廂是他的,讓我們讓出來。”
春雨這邊正說著,就聽見門口哐當一聲,有人踢開了門,走了進來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占了小爺的包廂還不讓出來。”
“你的包廂?這酒店是你開著的嘛?人家開門做生意,自然是誰先預定,那麼包廂就是誰的。”烏雲娜聲音冷冷的開口道。
來人一聽聲音,居然還是個女的,有抬頭一看,看到烏雲娜那令人驚豔的臉,便道:“呦,還是個漂亮的小妞呢,跟小爺回去陪小爺幾日,那小爺就不追究你搶了小爺包廂的事了。”說著還準備過來動手動腳。
“放肆,誰允許你這麼跟我們主子說話的。”烏雲娜還沒開口,春雨就氣憤的道,還與夏竹,秋菊,冬雪四人一起擋在了烏雲娜身前,將烏雲娜擋了個嚴嚴實實。
那人一看春雨幾人,那雖與比烏雲娜比較略差一籌,但也是幾個小美人。幾人雖名義上是丫鬟,但從小陪著烏雲娜長大的她們,其實並沒有做過什麼粗活,烏拉那拉府上獨女的大丫鬟,過的比外麵小富之家的千金也不差什麼了。
那人一見烏雲娜這邊居然都是幾個嬌滴滴的小美人,更加色眯眯的上前,想要上手,邊靠近還邊道:“呦,還不止一個漂亮的小妞呢,看來小爺今日豔福不淺呢。”
烏雲娜聞言頓時火冒三丈,將春雨幾人撥開後,對來人道:“是誰給你的膽子,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汙言穢語,還想要強搶民女。”
來人正當要說,店小二帶著掌櫃的急匆匆趕來,對著那人道:“張少爺,都是底下的小二不懂事,將您的包廂定給了其他的客人,您看這,旁邊還夠包廂空著,不如,您移步旁邊?”
那人道:“你說換就換嘛?小爺我今日不想吃飯了,就想這幾個小妞跟爺回去,陪爺一晚。”
掌櫃的知道,烏雲娜幾個也不是好惹的,頓時頭頂冒出了冷汗,還想要打圓場。就聽烏雲娜道:“嗬,還陪你一晚,你今晚怕是不能回去了,你怕是要去縣衙勞力住著了。”
那人一聽這話,笑了出來,對一旁的掌櫃道:“你告訴她,小爺是誰,還想要小爺去縣衙牢裡,你也得看這濟寧的知縣敢不敢收小爺。”
那掌櫃的忙小聲對烏雲娜道:“這位夫人,你有所不知,這位是兗州知府家裡的侄子,被家裡人給寵壞了,就連知府大人也拿他沒有辦法的。就是在這兗州府範圍內,可沒人敢惹他,更遑論這小小的濟寧城。”
這掌櫃的怕他,烏雲娜可是不怕的。直接道:“小小的知府侄子也敢在本夫人麵前大放厥詞,彆說這兗州知府,今日就算是山東巡撫來了,也得給本夫人跪下。”
那人見烏雲娜如此大放厥詞,也沒了耐心,直接對一旁的小廝道:“去,給小爺把這幾個不識相的人給我綁起來,帶回去。”
一旁的小廝聞言,就要動手,烏雲娜隻淡淡的喊了一聲:“暗影,將這幾日給我綁起來先。”
烏雲娜話音剛落,便見不知從哪出來了幾個人,將這掌櫃口中的張少爺和他帶來的幾個小廝統統的按在了地上。
這時,一旁包廂的胤禛幾人也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看著地上被暗影幾個暗衛按倒在地的人,胤禛的臉色頓時變得冰冷,問道:“怎麼回事?”
暗影忙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一講述。當胤禛聽聞,這日居然在肖想烏雲娜,頓時眼刀子射向了那人。一旁的胤禩幾人也都默默的為這人默哀了幾分鐘。這人肖想四嫂,現在還落在了四四哥手裡,怕是不死也要半死不活了。
當胤禛聽到這人居然是兗州知府家裡的侄子時,便對著蘇培盛道:“蘇培盛,拿著爺的腰牌,去將這山東巡撫和兗州知府,還有這濟寧知縣都叫過來。也倒是要看看,這濟寧知縣不敢收進牢裡的人,山東巡撫敢不敢收。”
“是,奴才這就去。”蘇培盛聞言趕緊應聲下去了。
蘇培盛走後,胤禛又對著暗影道:“暗影,給爺廢了他。”說這話時聲音冰冷,但麵無表情,仿佛隻是在交代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是。”暗影聞言也不多話,隻應聲後,便走向了那兗州知府的侄子,一腳下去,那人頓時尖叫出聲。
一旁的胤祺四兄弟,聽到自己四哥的話,又看著毫不猶豫下腳的暗影,以及這人淒厲的叫聲,頓時感到自己的身下也是一涼。不由自主的閉了閉眼。自己四哥可真是凶殘啊。
因著康熙南巡在濟寧落腳,所以,山東的大大小小的官員也基本都在濟寧。因此,蘇培盛去了康熙龍船停泊碼頭附近的客棧就找到了幾人,幾人聽到四阿哥找,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也不敢不去。
幾人腳步匆匆,身後還跟著一起在說話其他同僚們。當烏雲娜看到急匆匆趕來的幾人,以及身後跟著的一群人,頓時就覺得有些無語。也深感國人這愛看熱鬨的本性可真的是無論哪個時代都如出一轍啊。
幾人進來,除了山東巡撫,基本都沒有見過胤禛幾人。就見山東巡撫進來後對著站著的胤禛兄弟五個,跪下請安道:“臣施鵬給雍郡王,五貝勒,八貝勒,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請安。”後麵跟來的幾人也忙跪下請安。
這掌櫃的一聽,頓時放下了心,他剛剛深怕這幾日得罪了這個張少爺後不好收場,讓他們這家店也受到牽連。如今看來,倒是不用怕了,萬萬沒想到這幾位的來頭這麼大。居然是皇家阿哥。
“施大人,在這山東地界,有人居然想要強搶民女,這還有沒有王法了。皇阿瑪把山東交給你治理,你就是這麼治理的嘛?”胤禛聲音冷冷的。
施鵬忙道:“微臣不敢,這微臣一定嚴查,不知雍郡王說的是誰。微臣一定帶回去嚴審嚴判。”
“人在那,你帶回去吧,這人說是兗州知府的侄子,在這兗州府和濟寧城,沒有人敢收他入監。不知此事可當真。”胤禛這話是對著山東巡撫說的,但眼神確是看著濟寧知縣和兗州知府的。
濟寧知縣和兗州知府聞言,頓時覺得兩股戰戰,尤其是兗州知府,他知道,自己這回算是完蛋了。他現在恨不得將自己這個侄子給打死了去。
一想到家裡那個處處護著他的老母親,頓時更頭疼了。
“微臣,有罪。”兗州知府忙跪下請罪道。
胤禛隻淡淡道:“施大人,人我就交給你了,事情,本王也會彙報給皇阿瑪知曉。至於有罪沒罪,什麼罪,都有皇阿瑪聖斷。”
山東巡撫施鵬忙道:“是,微臣一定會查清楚的。王爺放心。查清楚後,微臣一定會事無巨細的彙報給萬歲爺知曉。”
胤禛隻淡淡的道:“嗯,你們回去吧。”
“微臣告退。”幾人忙行禮告退後,帶著人回去了。
等人都走了,胤禛忙問烏雲娜道:“娜娜,你沒傷著吧。”
“爺放心吧。我沒事,他們並沒有碰到我。”烏雲娜道。
這時,一旁的胤祺忙道:“四嫂沒事就好,這包廂亂的很,不如四哥四嫂一起去我們那個包廂用午膳吧。”
胤禛沒有直接應下,而是看向了烏雲娜。烏雲娜看著胤禛點了下頭。胤禛便道:“行,掌櫃一會把這個包間剛剛點的菜送到隔壁那邊那個包間。”說完還指了一下剛剛他們兄弟幾人所在的包間。
掌櫃的忙道:“是是是,小的明白,爺您放心。”
胤禩看事情已經了解,忙道:“四哥,四嫂,這邊走。”說著做了個請的的姿勢,讓胤禛和烏雲娜先行。
胤禛作為在場這幾兄弟中最年長的雄壯,也當仁不讓的走在了最前麵。帶著幾人往胤禩他們的包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