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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聽到阿泰爾的問題,怠惰司教淡淡一笑,微微坐直身子。
“答案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阿泰爾低頭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緩緩出聲問道:“你白天的時候是怠惰司教,在這裡製定針對刺客反抗會的獵殺計劃?”
“是。”
“你晚上的時候是刺客首領,在總據點為我們製定疏散與隱蔽計劃,躲避怠惰教團成員的獵殺?”
“沒錯。”
“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身份嗎?”
怠惰司教微微一笑,“我還是城主的行政顧問,協助他手下的行政機構處理奴隸暴亂事件。”
阿泰爾再次陷入沉默。
“看來你果然是獲得了無形者的傳承。”不等阿泰爾開口,怠惰司教便主動說道,“否則僅憑洛蘭特,你不可能找到這條密道,那家夥可不知道我跟刺客反抗會的關係。”
“你能找到這裡,多半是依靠了傳言中無形者的‘第六感官’吧。”
他似乎並不知曉“鷹眼視覺”的真正名稱。
“無形者......”
阿泰爾回過神來,重新抬頭看向曾經的“首領”,隨後目光一凝,宛若利劍般盯住了對方手上把玩的那個金色球狀物件。
“金蘋果......為什麼會在你的手上?艾吉奧呢?”
“當然是他親手交給我的。”怠惰司教意味深長地看著阿泰爾,“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他的信任,其中也得多虧了你啊。”
“不過,你放心,他還活著。我可舍不得殺他,畢竟你們兩個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後的兩位無形者了。”
“我也真沒想到,無形者這種已經覆滅的勢力居然會在我負責的區域裡重現。”
阿泰爾用力深吸一口氣,問道:“所以自始至終,隻是一場利用而已?所謂的刺客反抗會其實從未存在過?我們所謂遵守的信念其實隻是一場笑話?”
“利用?”怠惰司教嗤笑一聲,擺擺手,“可彆這麼說,你們可是協助我掌控奧林城奴隸勢力的重要力量。”
“因為你們的存在,我才能越過教團,清理掉一些不聽話的手下和不配合的奴隸商人,沒有你們,奧林城的地下勢力怎麼可能一直安穩到今天呢?”
說到這裡,怠惰司教徹底坐直身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刺客反抗會是維持秩序的重要力量。我有這樣跟你們說過的吧,這句話我可不是在欺騙你們。”
“而且,刺客反抗會一直都存在,今後也會是我麾下的重要力量。”
話音落下,密殿兩側的雕像後,一個又一個身披刺客長袍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出。
有的身穿白袍,有的身披黑袍。
他們戴著兜帽,讓人無法看清臉上的神情。
氣氛安靜得可怕。
很快,十餘名刺客麵朝著怠惰司教單膝跪下,表示著臣服,無一例外。
在這過程中,沒有人扭頭去看身後的阿泰爾一眼。
阿泰爾盯著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瞳孔劇烈一震,嘴裡又苦又澀。
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仿佛內心深處在抗拒著這種結果。
“除了沒有召集回來的部分兄弟,這些已經是會裡最後的精銳力量了。”怠惰司教感歎道,“這次清洗得確實有點狠,但是沒辦法,誰讓隻有這些兄弟願意真心實意地臣服我呢?”
“不臣服,隻有死。”
“現在,輪到你了,阿泰爾。”
怠惰司教抬頭看向那位不知所措的白袍刺客,緩緩站起身,臉上仍然帶著淡淡的笑容,但目光銳利無比。
“阿泰爾,我知道你不是叛徒。畢竟隻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現在你有一個機會重新回到刺客反抗會,重新成為我麾下秩序的一部分,甚至是......成為新的首領。”
“經過了這次的事情後,我覺得有一個得力的手下代替我掌控刺客反抗會,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阿泰爾沉重地呼吸著,默不作聲。
過了良久,他轉移話題道:“我想知道那天晚上的真相。”
“那天晚上?”怠惰司教微微一愣,隨後快速回想起來,“哦,你說的是派你去刺殺洛蘭特,以證明你不是叛徒的那件事嗎?那不過是一個真實的幻夢罷了,嗬嗬......”
他笑著從懷中拿出一朵用紙張疊起來的紫色花朵。
“前段時間,有位擅長製造夢境的大人曾在我這裡居住過幾天,離開的時候他給我留下了這朵夢魘之花。那位大人的力量是你無法想象的,因此你無法看破那個夢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你現在獲得了無形者的傳承,借助那神秘的第六感官,說不定能從夢境中看出端倪。”
“當然,那時候,我也確實借你的手殺死了一位不受控製的黑袍刺客,畢竟他是少有的,身上沒有奴印的刺客。”
怠惰司教寶貴地將花朵收回懷裡。
這個花朵是有使用次數的,目前還能再使用兩次。
“那為什麼......一定要把我當成叛徒?”
“因為隻有你,也隻能是你,你是帶艾吉奧回來的那個人。”怠惰司教不緊不慢地說道。
為了收服這個曾經的手下,他不介意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在反抗會裡,艾吉奧對你的信任程度最高,如果說你遇到了危機,他很大概率會出手救你。”
“如果你沒有被冤枉成叛徒,他又怎麼會救你?”
“如果他不救你,我又怎麼以首領的身份向他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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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向他施壓,怎麼讓他乖乖地,主動地把金蘋果交出來?”
“你也許會想問,既然都已經把艾吉奧帶回了刺客反抗會,那我為什麼不直接出手向他搶奪呢?又或者為什麼不多花點時間取得艾吉奧的信任後,再騙他把金蘋果交出來呢?”
怠惰司教左手托著金蘋果,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阿泰爾目光一垂,“因為你害怕,你擔心強行搶過來的金蘋果是假的,也擔心金蘋果沒有被艾吉奧隨身攜帶,讓你的算計落空。你也害怕獲得了無形者傳承的艾吉奧終有一天會看清你的真麵目。”
“所以你設計了這樣一件事,在短時間內攻破他的內心,強逼他自己交出金蘋果,這樣得到的金蘋果大概率是真的,而且也不必擔心他有時間成長......”
“不錯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在我的諸多手下裡難得有人能讀懂我的想法。”
怠惰司教讚許地看著不遠處的白袍刺客。
“為了確保能達成真正的目的,多走幾步又有何妨呢?為了謀劃金蘋果,從抓到奧迪托雷家的尤娜小姐開始,我就在謀劃這件事了。事到如今,終於讓我拿到它了,無形者的最後傳承。”
“聽說它是一件古代神器,你看呐,它多麼美麗,就算我不把它上交,也有機會借助它發展出自己真正的勢力。”
怠惰司教雙手高舉泛著淡淡光芒的金蘋果,眼裡流露出迷醉之色。
“你兩次籌劃拍賣尤娜小姐,真正的目的都是為了引出潛逃的艾吉奧,從他身上獲得金蘋果?”阿泰爾死死地盯著怠惰司教。
怠惰司教從金蘋果上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阿泰爾,“沒錯,我一邊讓洛蘭特他們對尤娜進行拍賣,並大肆進行宣傳,一邊安排你們去救援。為了他的姐姐,艾吉奧出現的可能性很大,到時候無論他是被教團的人抓住,還是選擇跟反抗會的人接觸,最終——”
“都會落到我的手上!”
“而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成,到了最後收網的時刻了。”
“阿泰爾,你能獲得無形者的傳承,並且衝破奴印的控製,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否則,我已經利用對無主奴印的控製權讓你乖乖回到我身邊了。”
“嗬嗬,你不會真的以為反抗會裡所謂的降低奴印氣息的術法真的有用吧,那隻不過是一種讓獵奴者和教團成員對你們視而不見的標記罷了,這所謂的術法根本就是我特意開放給你們的特權而已。”
“跟你說了這麼多,我的耐心已經耗儘了。”
“阿泰爾,臣服,或者死!”
“我不會再說第三遍。”
話音落下,怠惰司教猛地將金蘋果收回袖袍內,坐回了教座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阿泰爾。
與此同時,那些單膝跪地的刺客們也緩緩起身,轉身看向阿泰爾。
兜帽之下,是麻木而冷漠的眼神。
阿泰爾沉默地注視著這些曾經的兄弟們,在那其中,他甚至看見了此前在大廳之中指控他的那兩名白袍刺客。
怠惰司教坐在教座上,靜靜地看著阿泰爾,也不催促,慢慢地等待著他作出選擇。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看重這個曾經的手下,幾次三番地給予了機會,甚至從頭到尾,耐心地跟其解釋了發生的一切。
時間緩緩流逝。
一息,兩息,三息......
阿泰爾微微彎下腰,緩緩把手放向腰間,握住了劍柄,沉默不語。
“是嗎?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怠惰司教眼裡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你也被無形者那套自由言論所洗腦了嗎?”
“在你看來這個世界,真的有所謂的自由嗎?”
“你看看外麵的那些人,有奴印在承受著永無止境的奴役,而那些身上沒有奴印的人難道就真的自由嗎?”
“他們身上難道不同樣套著無形的枷鎖,無形的奴印。”
“貴族們被所謂的榮耀與地位所奴役,商人們被內心的貪婪與金錢所奴役,學者無休止境地追求著知識,最終被知識所奴役,而那些對生活沒有反抗能力的平民,本身就被生活所奴役!”
“難道你認為沒有了奴印,就真的不存在奴役了嗎?”
“奴印永遠不會消失,隻是會換一種形式烙印在身上罷了。”
“哪怕是我,也被心中的權欲所奴役著。”
“你追求的所謂自由,根本就是虛假的東西!”
“你為我效忠了多少年?”
“居然要為了這種虛假的東西跟我抗爭嗎?”
“阿泰爾!!!”
怠惰司教恨其不爭地嗬斥著。
這是他給阿泰爾的第三次機會。
也是最後的機會。
阿泰爾深吸一口氣,緩緩拔劍而出。
劍身筆直修長,劍光雪白錚亮。
這也是他堅持的答案。
他從金蘋果中獲得的真正傳承,其實唯有“自由”二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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