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雨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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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兔閱讀【sto.ist】第一時間更新《穿越成玩家的我隻想自殺》最新章節。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落下,時不時會有一兩滴敲打在窗麵上發出鼓點般的悶響。

李善仁坐在書桌前,桌麵上攤開著一本用細密的蝌蚪文撰寫的冒險書籍,然而他沒有在看書,而是單手撐住腦袋,兩眼無神地望著窗戶上滑落的雨珠。

持續了近五天的陰雲後,終於下雨了,天氣上突變也讓他、蒂法與巴薩特在訓練場進行磨合練習的計劃擱置,隻能遺憾地各自回到房間。

雖然他們是超凡者,淋點雨也沒什麼關係,但如非必要,沒有人喜歡把自己弄得濕漉漉的。

隻是可憐了還在外麵執行守衛任務的劍風小隊,除了駐守塔樓的人以外,其他人恐怕已經被淋成落湯雞了吧。

李善仁倒是對訓練計劃取消沒什麼感覺,這對他而言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已,但當這場雨落下時,他在莫名地壓抑的同時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為什麼會這樣呢?

很奇怪的感受。

作為一個南方人,雨天本就是家常便飯,沒有必要產生這種情緒,而且一般情況下,雨天待在溫暖的房間裡反而會讓人產生愜意的感受。

可是,就是這樣,沒來由地產生了不安的感覺,仿佛是身處於黑暗的洞穴中,被深處的未知野獸用殘忍嗜血的目光盯著,渾身上下都要湧起寒意。

自從經曆過在諾頓孤兒院莫名其妙產生困意的事情後,李善仁不打算放過身體感受上任何一絲不正常的反應,他要警惕起來,以免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

不過,說實在的,作為擁有複活能力的玩家,他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生死,但他必須在乎蒂法、艾爾沃和巴薩特的安全,畢竟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獲得他認可的幾個朋友。

特彆是蒂法,她身上還肩負著奴印主人的職責,如果她出現什麼問題,讓李善仁等人再次變為無主奴隸,那麼就勢必無法瞞過後續來到法姆城的怠惰教團,到時候愛麗絲等孩子很可能會被再次抓走,甚至連李善仁都自身難保。

經過短暫的思索過後,李善仁認為,能讓他產生這種不安的感覺,很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但其源頭在哪?還需要慢慢分析,尋找,推算.......是單純的天氣問題,還是這份守衛委托的問題,亦或是這座城堡本身的問題......

然而,沒有信息,沒有證據,自然也得不出什麼結論。

李善仁打算再靜靜觀察幾天,如果在下一次去完交界地回來後,這種壓抑又不安的感覺絲毫沒有消失的征兆的話,那他就會從著手調查這座城堡開始,慢慢找出令自己不安的源頭,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他就會考慮說服蒂法他們放棄這次委托。

雖然可能有點小題大做,但李善仁不想再遇到什麼會留下不美好回憶的事情。

......

奧林城,作為鄰近喬尼亞王國南部邊陲的重要城市,儘管另一座邊疆小城法姆城比它更靠近南邊的薩伊合眾國,但是奧林城勝在擁有一條由北通南的蜿蜒大河,它的存在讓奧林城建立起一座寬闊的碼頭,隨後順理成章地變為了南北方貨物的集散地,也造就了此處的繁榮。

作為溝通南北的重要城市,奧林城裡自然也存在著隱藏於陰暗麵,不為常人所知的勢力——怠惰教團。

空曠而昏沉的房間裡,一個麵容陰鬱的中年人高坐在主位上,他穿著一身素黑的司教服,袖口和領邊繡著華美金紋,顯示出他不凡的地位。

此時,他正用漠然的眼神看向單膝跪在下方的一名黑袍人,隨後沉悶地開口了。

“那個從法姆城逃回來的漢斯,怎麼樣了?”

“已經死了,他中了某種無法根除的未知劇毒,昨天毒素疑似再次發作,我們沒能救下他。”黑袍人壓低頭顱,語氣平穩地回複道。

“屍體呢?”

“為了防止毒素蔓延,已經燒了。”

“關於法姆城的事情,他說了什麼?”

“有個很強大的年輕魔法師劫走了將要上貢的奴隸,對方似乎擅長使用土係魔法,能凝聚出足有黃金級威力的岩球,同時,似乎還是名召喚師,能召喚一頭凶惡的野獸作戰,不過,那名魔法師已經被他打上了奴印,隻是漢斯沒有相應的權能去控製他。”

“就隻有這些?”

“是的,見到我們後,他一直在重複著有關那個魔法師的事情。”

“哼,儘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不過,法姆城多出來一名可操控的黃金級魔法師,對接下來的計劃也算是有點用處吧。”那名司教微微抬起聲調。

“屬下也如此認為。”黑袍人用聽不出感情的語調回複。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做好準備,拿下法姆城,然後回來見我。”

“是。”

......

微涼濕潤的風兒悄然穿過半開放的窗戶,如同呼氣般溫柔地撫向床上的身影,在經過那白皙的臉龐時,那輕微的涼意將某人的意識給喚醒。

午睡過後的李善仁動了動眼皮,從熟睡中醒來,他耷拉著腦袋,從床上坐起,有氣無力地抬頭,看向那扇被風吹開的窗戶,水晶般的窗麵還掛著幾滴雨珠。

不過,雨好像已經停了,雖然看得出外麵還是陰天的樣子。

李善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頭腦快速清醒過來,隨後下床走到書桌前,把半開的窗戶給重新關上,桌上還攤開著那本他一直在看的冒險書籍。

其實,他並沒有午睡的習慣,但或許是雨天讓外麵太過昏暗,又或許是看書消耗了他的太多精力,讓他感到了一絲倦意,然後就爬上床,在雨聲中小憩了一會。

好像沒有睡太久,但頭腦變得精神了許多,心中的那一縷不安似乎也隨著雨天的逝去而消失了。

他現在的心情平靜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愉悅,完全沒有任何的不安與壓抑。

也許先前的感覺,真的是天氣的緣故。

李善仁拉開椅子,坐回書桌前,想要繼續翻看那本冒險書籍。

但幾分鐘後,他在書頁中間放了一個類似書簽一樣的東西,隨後啪地一聲合上了書本。

不知為何,他有點看不進去了,眼睛總是反複停留在午睡前的那一小段,可能是現在太過精神了吧,所以靜不下心來,或許他應該出去走走,活動活動一下,老悶在房間裡也不太好。

“不如叫上蒂法他們,再一起去訓練場吧。”

李善仁想起了之前擱置的戰鬥磨合訓練,嘴角勾起笑容。

說做就做,李善仁起身出門,來到右手邊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蒂法,雨停了,現在還早,要繼續去訓練場嗎?”

等待了幾秒,沒有回應。

李善仁想了想,又敲了幾下門,這次他稍微用了點力氣,發出了較大的聲音。

“蒂法,你在房間裡嗎?”

過了七八秒,依舊沒有回應。

“不在房間裡啊。”

李善仁撓了撓頭,隨後又走到另一間房的門口,巴薩特住在裡麵,他像剛才那樣敲門呼喚了幾聲。

可惜,這間房也沒人回應他。

“他們兩個該不會已經去了訓練場吧?”李善仁托著下巴想,“或許雨剛一停,他們就來叫過我了,隻是那時我在睡覺,沒有聽到。”

“還是去訓練場看看吧,反正現在看不進書。”

李善仁如此想著,轉身下樓梯,離開了這棟三層白色小樓。

十來分鐘後,他慢悠悠地走到訓練場附近,然而,放眼望去,偌大的露天訓練場裡隻有兩名劍士在進行交戰練習,微風中,那兩人揮動雪亮的製式長劍,熱烈地碰撞在一起,仿佛都把對方當成著磨煉捶打自己的鐵槌,想要把自己錘煉成更具鋒芒的劍士。

而在場外,有四人正在默默地觀戰,兩男兩女,其中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位麵相凶悍,腰間佩掛雙刀的精壯男子。

“是他們,之前就在這裡訓練的另一支小隊,他們一直都在這裡進行對戰練習嗎?”

李善仁朝場中對戰的兩人看了幾眼,發現那些人身上的衣物都是乾的,看來應該是等雨停後才來的。

“奇怪,蒂法和巴薩特居然不在訓練場,難道其實都在各自的房間裡睡覺?又或是被雨淋濕的劍風小隊找他們調換值守時間了?”

李善仁望向訓練場空蕩蕩的右半部分。

正思考間,他沒有注意到,場地裡那兩名激烈對拚的劍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邊互相劈砍,邊朝他的位置慢慢挪移。

等李善仁回過神來,收回目光,看向訓練場時,那兩名劍士已經移動到他十幾步外了。

看到這個距離,能從兩劍對撞間感到些許威脅的李善仁皺了皺眉頭,主動往後退去,跟那兩個劍士拉開了七八步。

卻不曾想,那兩名劍士依舊在邊對戰,邊緩慢地靠近李善仁的方向。

“這兩個人怎麼回事?這麼大個地方,非要往這邊靠?”

李善仁眉頭皺得更深了,但他沒有多想,轉身就走,打算把空間讓出來給這兩人。

他對這兩個劍士直來直往的戰鬥方式不太感興趣,一招一式都是呆板地劈砍和格擋,沒什麼觀賞性。

既然蒂法和巴薩特不在這裡,就沒必要在這呆著了,不如回房間看書,如果看不下去,那就去睡覺。

然而,他剛轉身,沒走出幾步,身後的金屬碰撞聲忽然就弱了下來,緊接著李善仁感受到一股猶如寒芒刺背的威脅感。

他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就往左前方側向翻滾。

“嗖——”

劍尖相觸的兩把長劍緊隨其後地刺向他的後背,但卻因為這猝不及防的翻滾刺了個空。

“你們兩個......我們好像沒起過什麼衝突吧?為什麼要攻擊我?”

狼狽起身的李善仁一邊麵向那兩名劍士疾步後退,一邊摸向腰間的儲物布袋,準備掏出隕石杖。

那兩名劍士皆不言語,各自將兩把劍合並於一處,繼續朝李善仁刺去,劍尖的銀光仿佛是死神的鐮刀,堅定不移地衝向李善仁的胸口。

李善仁目光一沉,把手伸進儲物布袋袋口,然後......他碰到了袋子的底部,裡麵什麼都沒有。

原本擁有巨大空間的儲物布袋,此時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灰色小袋子,一個空無一物的袋子。

李善仁臉上的表情呆滯住了。

怎......怎麼回事?我的儲物布袋被人掉包了?

來不及做更多的思考,麵對再次刺來的雙劍,他急忙偏轉身體,後撤躲避,同時伸手搖晃了一下腰間的召魂鈴。

然而,預想中的三狼沒有出現,召魂鈴仿佛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銀色搖鈴,隻會發出清晰悅耳的鈴聲。

李善仁又抬手吹響了指節上的靈馬哨笛,想要喚出托雷特載他逃離這個地方,可是原本隨喚隨到的托雷特也好像失去了蹤影,完全不回應他的呼喚。

他徹底束手無策了。

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李善仁心亂如麻地躲避著那兩名劍士的攻擊,但是在精神不集中的情況下,他的左臂很快就被一劍割傷了,血流如注。

真實的疼痛感迅速地反饋到他的大腦中。

李善仁痛苦地捂著手臂,腳步散亂地往後退躲閃,但是相比於那兩位訓練有素的劍士,他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躲避動作相對來說也很業餘。

因此隻是三四個呼吸間,兩把製式長劍就先後刺進了他的腹部和他的咽喉。

李善仁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泛著冷光的劍刃,劍身上靜靜流淌著他體內的鮮血,被撕裂的咽喉讓他發不出一絲聲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凶器奪走他的生命。

熟悉的感覺,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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