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然就沉默了，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徑直往前走去。
男人看到她的動作，想到了她剛才在酒店下麵的車裡看南喬和霍厲霆牽手的樣子，眼底的羨慕是那樣的明顯藏都藏不住。
他微微一頓，反握住程怡然的手。
程怡然一下回頭看他。
夜色裡，男人的神情那樣的溫柔，像是知道她內心所想一樣。
程怡然呆呆地看著男人。
馮祁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手，道：“怎麼手心裡都是汗，我又不會吃了你，這麼緊張嗎？”
程怡然臉一紅，垂下頭去，嘟噥道：“沒跟男人牽過手，確實很緊張。”
馮祁笑了。
她這些話完全取悅了他。
沒有跟男人牽手過，也沒有跟男人親吻過，更沒有跟男人親密過。
這些，他完全都知道。
她是一個非常乾淨的女孩子，心中有一些執念。
那個執念之所以成為執念，是因為他犧牲了。
死去的人，經過時間的沉澱，隻會在人的心裡越來越清晰，記下的完全都是好。
當然也會有可能成為另一種，執念被漸漸釋懷，成為歲月的縮影。
他一直很耐心的等待著。
想要取代那種執念。
栽下的樹木，似乎已經有了一點花骨朵。
他期待著開花結果的那天到來。
但願不會太久遠。
他怕再等待下去，可能會越來越老。
年齡，也是他唯一在意的東西，其他一切不懼。
就這一點，他沒辦法給她。
程怡然看著他們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把手指與男人的手指交叉握在一起。
那樣的感覺，仿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特彆的溫暖。
她也笑了，抬起眼睛看向男人。
男人寵溺一笑，帶著她上車。
哪怕隻有從服務區的洗手間，到停車位這麼短短的距離，是牽著手的。
她也感覺到了那一刻，他的鐵漢柔情。
把她送到車邊，男人打開車門，讓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整個動作很溫柔。
程怡然有些不舍，還是放開了他的手，坐進車裡。
這次，換他開車。
男人開車的姿勢很帥，很鬆弛。
一手握著方向盤，另外一手輕輕地搭在上麵，看起來特彆的放鬆。
程怡然幾次偷偷去看男人，馮祁都發現了。
他也不言語，下高速的時候，馮祁看了一眼她的車頂，道：“回到曆城辦一個高速路通行卡，不用每次去交費，也方便。”
程怡然有點驚訝：“在哪兒辦？”
馮祁蹙眉：“你一點生活經驗沒有嗎？”
“嗯，好像是的，沒有馮叔經驗豐富。”程怡然道。
馮祁被她說得愣了一下，想到之前那些話題更是無語。
他交了過路費之後下了高速。
這才道：“等到曆城之後，我讓人幫你裝一個，你準備好證件就行了。”
“哦！”程怡然點點頭。
兩人下了高速後，找個地方吃東西。
程怡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感覺好像第一次這樣鬆弛的一起出來吃東西。
以前的時候，總叫外賣，在酒店裡，在公寓裡吃。
現在能這樣，感覺特彆的新奇。
她偷偷看了一眼身側的男人。
他看起來也很高興，隻是程怡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而高興。
而且，他要去曆城的話，完全可以自己過去，這次跟她一起去，是要送她嗎？
她想要問一下，可是又覺得問了反而讓彼此尷尬，還是先不問了，觀察一下再說吧。
高川。
南喬和霍厲霆一起出去吃晚飯。
豐林給南喬打了個電話。“小姐，馮先生上了程小姐的車子，好像是一起去曆城了。”
“我知道了。”南喬道：“唐興和那邊你再去盯一下，明天我們就回曆城。”
“是。”豐林很快掛了電話。
霍厲霆看向南喬。“放心回曆城去嗎？”
“放心啊，賀歡顏回去了，一寧也在曆城了，其他的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南喬道：“現在馮叔也被小嬸兒給拐到曆城去了，接下來應該是錦明的婚禮。”
“陸錦明真的要娶程怡然的姐姐嗎？”霍厲霆的神色微微帶了一絲擔心。
南喬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看出他的擔憂。“你似乎知道一些什麼？”
“外界似乎都不看好這樁婚事，而且傳言，陸錦明被程雨菲算計了。”霍厲霆道。
南喬點頭。“陸錦明是一個成年人了，能夠被算計，隻能說明樂在其中。”
霍厲霆微微驚訝。“你不同情陸錦明嗎？你們的關係似乎也不錯。”
南喬抬眼看向他，眼神裡帶著戲謔。“該不會又吃醋了吧？”
霍厲霆眼底劃過一抹不自然，錯開南喬的視線。“倒也不是吃醋，隻是覺得你似乎一點都不同情陸錦明。”
“在這件事情上，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南喬說出原因。“外人看到的多種不合適以及算計，可能對他來說是樂在其中，或許現在沒有看出來，等到以後就會明白，沒準他想要程雨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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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厲霆微微驚訝。“你好像話裡有話。”
南喬道：“一如你當初也不認為對我有感情啊！”
“不是這樣的。”霍厲霆解釋：“我對你一開始就有感覺。”
“陸錦明對程雨菲恐怕也有感覺嘛，如果沒有感覺的話，怎麼可能發生關係，沒有感覺硬都硬不了。”南喬道。
霍厲霆哭笑不得。“這種話女孩子不能說。”
南喬卻很坦蕩地開口道：“話糙理不糙，本來就是。”
霍厲霆也點點頭。“好吧，我承認你說的都有道理，隻希望他們的情路不要太坎坷。”
因為看得出來，陸錦明是喜歡南喬的。
其中也包括陸離，對南喬都是特彆的。
身為男人，霍厲霆自然也能夠看出其中的微妙。
隻是，他不想提這件事了。
反正南喬現在是他的。
他也心裡特彆鬆了口氣，跟南喬的關係定下來了，不用那麼擔心了。
晚上吃完飯回去的路上，南喬接到了陸錦明的電話。
恰好，霍厲霆就在邊上看見了顯示的名字：陸錦明。
南喬沒接。
霍厲霆問。“為什麼不接？”
“馬上到酒店了，回到酒店再接吧。”南喬看了眼酒店，還有幾分鐘就到了。
兩人很快就回到了樓上，南喬給陸錦明回過去電話。
“錦明！”她開口的語氣一如既往，淡然而又沉靜。“有什麼事嗎？”
“有兩件事情想要跟你說。”陸錦明的語氣也很平和：“首先祝賀你跟霍厲霆修得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