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祁像是聽到了最大的笑話一樣，看著程怡然淡笑道：“殺人償命，違法的事情我可不乾。”
程怡然暗暗地鬆了口氣，“隻要不出人命就好。”
“我從來不會弄死人。”馮祁繼續淺笑，雲淡風輕地開口道：“我隻會讓人生不如死。”
程怡然信了。
她知道，馮祁的厲害，生不如死是很簡單的。
“生不如死，有可能也是犯法的，能不能不要做那樣的事情。”她知道賀歡顏咎由自取，但也不知道此刻自己什麼心思，覺得馮祁收拾賀歡顏，完全沒有必要。
賀歡顏不值得他如此。
哪想到，馮祁笑了一聲，不疾不徐地道。“先奸後殺好了，這種違法的事情，讓彆人去乾，我就看看戲。”
程怡然瞠目地看向男人。
馮祁也望著她，眼底明滅不定，一點不覺得自己的話過分。
這讓程怡然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滅頂的難堪。
她有點後悔了，不應該過來找馮祁求情。
這個男人，故意的吧。
她猶豫了一會，終於開口道：“她不過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可憐人而已，怎麼值得你這樣勞師動眾。”
“你這麼同情她，這麼感同身受，這輩子都愛而不得吧？”馮祁再度丟來一句好。
程怡然的臉色瞬間白了。
馮祁冷笑了一聲：“程怡然，我放過了你，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麵前為所欲為。”
程怡然窘得無言以對。
到底是她不自量力了。
馮祁掃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程怡然知道，自己求情也失敗了。
她也知道，理智告訴她，不該為賀歡顏求情，但還是那麼做了。
她也看不起自己這樣了。
“是我不知道進退了。”程怡然難堪地道歉。“對不起馮先生，怎麼對賀歡顏，隨你高興吧。”
馮祁眯了眯眼眸，看程怡然的眼神越發達犀利了一些，甚至還輕笑了一聲。“這就放棄了，看來你對賀逸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啊。”
程怡然臉色很難看，卻也知道自己自找的難堪，怨不得彆人。
她點點頭，自嘲地扯了扯唇：“是的，任何人之間，都不過如此，人死如燈滅，什麼都不剩下了，唯一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就是親人和朋友之間的記憶，這個馮先生都要剝奪，不覺得這對於死去的英雄來說，太過於殘忍嗎？”
馮祁微微蹙眉，很不喜歡聽到這些話。
人死如燈滅，下一句就是“萬念俱成灰”。
馮祁也自然不會忍讓，駁斥了一句：“不是你說人死如燈滅嗎？怎麼又是我剝奪了你的記憶，我再厲害，還不至於對你進行精神控製吧？”
程怡然的臉，更白了。
她微微點頭。“對不起，是我錯了。”
她不計較了，說完就走，仿佛行屍走肉一樣，讓人很是煩躁。
馮祁掃了她背影一眼，似乎也被煩到了，進了電梯，直接下樓。
程怡然等上樓的電梯。
樓上客房。
南喬是被電話吵醒的，接起來電話，豐林在電話裡道：“小姐，很抱歉打擾您，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如何處理，所以想要請示您一下，還有一個特殊的情況也要跟您彙報。”
“說吧，豐林。”南喬從床上坐起來，感覺睡的也可以了。
“小姐，馮先生剛才來了餐廳，把賀歡顏帶走了。”豐林彙報道：“我看馮先生似乎很生氣的樣子，穆先生阻攔了下，也是被馮先生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呃！”南喬沒想到馮叔竟然出手了。
也是啊，在馮叔這裡動手算計馮叔，賀歡顏這步棋走的實在太糟糕了。
“你放心吧，馮叔有分寸。”南喬倒也不擔心，“馮叔會給賀歡顏好好上一課的。”
“還有一件事，是馮先生的私事。”豐林猶豫著。“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您，但無意中發現了，還是告訴您吧。”
“彆吞吞吐吐的，直接說。”南喬沉聲道。
“就是，馮先生跟程怡然兩人私下裡見麵了，我發現的時候是昨天晚上，馮先生的人開車接走了程小姐，帶著她去了一個公寓。我後麵查了一下，程小姐這兩年裡，每個月都會來高川，住在那個公寓，馮先生也會在她來的時候住公寓裡。”
南喬聽得很是驚愕。“你的意思是，程小姐跟馮叔他們之間，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我不知道。”豐林沒有看到，也隻能猜測道：“應該是吧。”
“這哪裡是應該啊，分明就是。”南喬一直以為馮叔不是身體有病就是心理有病，沒想到馮叔沒問題，還跟程怡然。
這年紀相差的似乎多了點。
“小姐，我查了這個，馮先生可能會怪罪我。”豐林很擔心。
“沒關係，到時候，你就說我讓查的。”南喬道：“他知道我擔心他，也不會多想，這件事情不要告知任何人。”
“是，我明白。”
掛了電話之後，南喬竟然有些開心。
對程怡然的好感不少，這個女孩子，要是做了自己的小嬸兒，也挺好啊。
隻是這種事情，還需要人家當事人有情才好。
但是程怡然跟馮叔，南喬還是覺得自己很難想到。
她洗漱完後，忽然想起來，霍厲霆跟她一起睡的，現在人不在。
南喬有點無語，這人昨晚上有了一點甜頭就跑了。
她洗漱完畢，準備下樓去吃早餐。
剛走出房門，就看到了一臉失魂落魄的程怡然從走廊儘頭過來。
她低著頭，情緒看起來有些低落。
“程小姐！”南喬輕輕的喊了一聲。
程怡然抬眼，看到南喬，微微一頓，這才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南小姐，早。”
“早。”南喬笑了笑。
程怡然也笑了笑。
一時間，兩人都滿懷心事。
程怡然
沒想到南喬是馮祁的侄女，而且馮祁對南喬，似乎很寵。
而南喬更沒有想到眼前這位程小姐跟馮叔的關係，如此的非比尋常。
“我等下要出去了。”程怡然到底沒有開口，被馮祁那樣說過之後，自己也明白不該多言。
南喬也很清楚，這事，當不知道。
“好的，程小姐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
程怡然微微驚訝地看向南喬。“南喬，你........”
南喬等著她繼續說下去。“怎麼了？你有話可以直接說。”
“剛才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程怡然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開口道：“賀歡顏被馮先生帶走了。”
南喬確實沒想到程怡然會直接提起馮叔。
“馮先生說你是他侄女。”程怡然補充了一句。“賀歡顏是我帶來的，我怕出事，所以想要跟你說一下。”
“哦，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吧，馮叔做事情是有分寸的。”南喬寬慰她：“賀歡顏的事情，不會連累你，馮叔隻會教訓她一下。”
“他說會先奸後殺。”程怡然實在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