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眸中滑過一抹詫異,看向他,淡淡地反問:“那又怎樣?”
她竟然不為所動,似乎還覺得很理所當然。
這讓霍厲霆心中裡憋著一股子怒火,那團火氣就在胸口亂躥。
他一時間沒說話,隻是望著南喬,瞳孔緊縮了下,眼底的情緒也是特彆洶湧。
在南喬看來,自己無法去乾涉彆人的想法,隻能左右自己的行為。
但霍厲霆這樣問自己,好像她跟傅雲深有什麼似的。
她自然也是不悅的。
“是不能怎樣啊!”霍厲霆終於開口,“喜歡你的人,恐怕也不隻是雲深一個。”
“那是彆人的自由,與你沒什麼關係。”南喬淡聲道。
她聲音有些沙啞,讓男人眸光暗了暗,他深深地凝視著南喬,身為男人骨子裡的那種霸道和獨占欲,讓他眼底掠過風暴。
“跟我沒關係?”
南喬神情很是無辜,坦蕩地望著男人的眼睛,認真點頭。“確實跟你沒關係!”
霍厲霆噌的一下站起來,帶著情緒的眼底都是怒意。
南喬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生氣。
她也冷眼看著他,半晌,目光平靜下來,啟唇道,“雖然覺得你這樣生氣莫名其妙,但也剛好提醒你,趁著咱們現在的關係沒有確定,你也不必再試圖跟我在一起,我不喜歡被人掌控,也不會慣著你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不定。”
這話一說完,霍厲霆眼底已經結滿了冰霜。
下一秒,他扭頭就走。
南喬看他離開的背影,目光平靜,似乎要把男人的心思看清楚。
簡直莫名其妙。
為了彆人的喜好而生氣,簡直有病。
南喬不被他影響情緒,繼續釣魚。
霍厲霆走出幾十米遠了,發現南喬都沒有叫他一聲,他更加生氣了。
停下腳步,霍厲霆轉頭看向了正在湖邊釣魚的南喬。
她還在淡然的釣魚,絲毫沒有追來的意思。
他就站在那裡,停了一會,一直緊盯著南喬。
南喬的魚鉤一直上魚。
霍厲霆離開後,南喬的魚鉤一掛上餌料甩到水裡,不出幾秒鐘就上魚。
她看上魚這麼多,後麵就選擇性的留下了幾條,打算等下帶回去露營地煲湯喝。
她一直忙忙活活的,一次都沒有回頭。
草坪上。
沈知意和仲景遲一直陪著孩子們玩。
小家夥們在帳篷裡玩,也不需要大人太操心。
沈知意對於眼前這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很是佩服。
他看起來脾氣很好,帶孩子也很有耐心,女兒在他的陪伴下,也培養的很可愛。
沈知意自己帶著兒子長大,知道帶孩子多不容易,一個大男人,帶孩子可想而知。
哪怕是家裡有阿姨幫忙,但有些事情,也是阿姨幫不上的。
而且仲景遲也沒什麼架子,人溫文爾雅,看起來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很隨和,也很有禮貌。
即使在這邊草坪上看著孩子們玩耍,仲景遲也會處處照顧沈知意,不會冷場。
沈知意也沒有拘謹,與仲景遲隨意地聊著。
“我聽說沈小姐在打理畫廊。”
沈知意點點頭。“是的。”
“沈小姐年紀輕輕就能獨當一麵,很不一般。”
“仲先生,您就不要恭維我了,養家糊口而已。”沈知意笑著道:“也是因為南喬幫忙,給了我跟孩子一個棲身之所,不然的話,我現在也沒有穩定的工作,給不了孩子這樣穩定的生活。”
“哦?”仲景遲望著沈知意,道:“我相信,你也是有能力,不然的話,南喬即便是提供機會,你把握不住,也沒用。”
沈知意笑了笑。“仲先生,您真會說話。”
“實話實說而已。”仲景遲淡淡一笑,問了句:“對了,沈小姐老家是哪兒的?”
沈知意看向他,道:“漢江市人。”
仲景遲側頭看她一眼,不動聲色地又把目光轉向了帳篷裡的孩子身上,他的眸光意味深長。
“漢江是個好地方,好山好水,也是美女如雲的地方。”仲景遲再度轉過頭來,看向沈知意。“我有個朋友也是漢江人。”
沈知意淡淡一笑,神色平靜:“是嗎?那仲先生一定去過漢江吧?”
“去過,六年前,我在漢江呆過幾個月。”仲景遲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並沒有離開過沈知意的臉。
沈知意心頭一緊,望著仲景遲,笑著道:“是嗎?”
“是啊,漢江是一個讓難忘的城市。”仲景遲笑了笑,“我的人生也在漢江有了一個重大的改變和轉折。”
兩人四目相對。
似乎,彼此的眼底都有一絲的試探。
但,與此同時,都似乎又很平靜,也看不出試探。
隻是兩人心底都有點意外。
沈知意一直覺得仲景遲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但不敢去想,那晚的男人是不是他。
她心底的懷疑,不敢試探。
沒想到仲景遲六年前去過漢江,這樣的巧合,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沉默了幾秒鐘後,沈知意才聲音暗啞地開口問道:“那真巧,仲先生去漢江的時候是哪個季節?”
“去的時候是秋天,離開的時候是年底。”仲景遲望著她,聲音同樣的低沉。
沈知意的眉心,狠狠一跳。
她為了掩蓋自己的異樣,笑了笑,繼續道:“仲先生在那裡人生有了轉折?”
仲景遲點點頭,收回目光。“是啊,一個很大的轉折,不過一切都過去了。”
沈知意沒有問出來,抿了抿唇,隻是淡笑著。
仲景遲又問她:“漢江很美,你離開後,沒有再回去嗎?”
“回去過。”沈知意開口道:“前幾天就在漢江,不過沒有帶孩子回去,有了小星星後,沒帶孩子回去過。”
仲景遲眼眸一緊。“因為孩子的存在,家人不接受?”
沈知意輕籲口氣,儘量忽略掉心頭的沉重,“是啊,到底是未婚先孕,在家人看來,是一件不可饒恕的錯事。”
“迂腐!”他聲音裡滿是不讚同,以及對沈知意的同情,還有一絲莫名的心疼。“他們該心疼你。”
沈知意一怔,不確定仲景遲是不是那個男人,但是她聽到這些,還是覺得很溫暖。
她微微垂下眼簾,眸色黯淡了些,儘力忽略掉胸口那股難受,隻像沒事人那般,故作輕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也能理解。”
仲景遲看她神色,微微蹙眉:“家人是應該給予溫暖和支撐的存在,否則的話,形同虛設。”
沈知意隻是搖頭笑了笑。“立場不同。”
仲景遲望著她道:“以後,你自己和孩子的家,定是溫暖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