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瑤記得她小時候也問過母親關於她父親的事情。
宋清霞總是含著笑耐心地跟她解釋——瑤瑤,你爸爸是一個好人,他會很愛你,隻是他沒有機會,如果我們一家能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隻是沒有那麼多如果,有些人、有些事就是沒那麼多也許、可能。
你隻要活得快樂、自在,不管爸爸媽媽是否在你身邊,你都一樣可以感受到的,就好像你今天得到老師的誇獎,就算沒有爸爸在,你也覺得開心對不對?宋君瑤當時並沒有那麼明白,隻知道媽媽說爸爸很愛她,隻是沒有機會而已,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因為有媽媽和外公的關愛,宋君瑤也並沒有覺得缺失了什麼,爸爸就好像隻是一個名詞而已,於她而言並不重要。
她有媽媽就夠了。
可現在真相告訴她,並不是這樣。
宋君瑤在這一刻,似乎感受到一種信仰崩塌的絕望。
不知不覺,宋君瑤已滿臉是淚,哭得渾身顫抖,在她還不知道如何麵對的時候,楚越的聲音出現在屋外。
他敲門詢問,宋君瑤卻沒辦法回答他,他聲音越發著急,似乎下一秒就要撞門進來,宋君瑤極力收拾好情緒,將東西收回牛皮紙袋藏進行李箱。
宋君瑤剛打開門,楚越便急忙查看她的狀況。
“怎麼了?這麼久才開門,嚇死我了。”
楚越的聲音讓宋君瑤平靜了一些,她虛弱地靠在楚越身上,楚越很緊張,緊摟著她問道。
“沒事吧?”
見她眼睛通紅,情緒不佳的樣子,楚越以為她是不想離開,想念母親,便安慰道。
“沒關係,要是不想走,我們再多待一些時間。”
“我們走吧,走吧。”
宋君瑤絕望地說道,楚越有些心疼,她提的要求,自然一一滿足。
回去的路上,宋君瑤坐在後座一言不發,楚越沉默地握住她的手,宋君瑤突然驚醒一般回過頭看著他,楚越有些錯愕,擔心地問道。
“怎麼了?”
宋君瑤沉默地搖搖頭,她抽回手,又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
楚越理解她心情不好,但她剛才看著他的眼神,讓楚越很在意,驚恐、錯愕,似乎有些怕他。
回到北城,司機將宋君瑤的行李拿上房間便離開了,宋君瑤疲憊地回到房間,楚越不放心地跟著她。
“我想休息,讓我一個人待著吧。”
“好,我就在家裡,有事就叫我。”
楚越轉身離開,宋君瑤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很矛盾,她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回想著過去這一年。
對啊,如果不是另有目的,他怎麼會找上我呢。
這個想法充斥在宋君瑤的腦子裡,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卻又不得不接受。
楚越的接近是有目的的。
她是趙誌的女兒,這一切便解釋通了。
楚越也想要那些賬本吧,他認定了趙誌是殺害他父母的真凶,怎麼會放過這個將趙誌置於死地的機會呢。
宋君瑤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在這裡糾結著要不要把自己父母的犯罪證據交給自己的愛人。
“楚越,你根本不愛我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的謀劃,可你為什麼不逼問我呢,你為什麼不問我證據在哪裡!
現在你還在裝什麼!
還想要什麼!”
宋君瑤崩潰地將腦袋埋在被窩裡,悲痛地自言自語著,她感覺到無助,感覺到心痛。
她不懂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
原本生活毫無水花,沒想到這些戲劇還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宋君瑤發泄著情緒,心裡卻是空洞的。
接下來她該如何呢?宋君瑤不想要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恩怨之中。
果然應了那句話,造化弄人,她還妄想跟楚越攜手到老,看來是她入戲太深了。
宋君瑤起身將行李箱打開,將母親的書信和留給她的小盒子拿了出來,又一次封上紙袋,將它放在裝有母親舊物的盒子上。
第二天早上,宋君瑤早早地起來,今天梅姨沒有過來,是楚越在廚房搗鼓早飯。
宋君瑤抱著盒子下樓,看著楚越在廚房忙碌,她心下感覺唏噓。
她也已經分不清此刻的楚越是真心還是假意。
“起來啦。”
楚越發現了她,笑著朝她走來,宋君瑤心裡痛,終日都含著淚,她也覺得疲倦,勉強地朝他笑了笑。
“怎麼在廚房?”
“煮點早餐,要不要吃煎蛋?我再弄點煎蛋。”
“不用了,沒什麼胃口,簡單吃點就好。”
“好,我盛粥給你吃,可以麼?”
宋君瑤點點頭,將東西放在餐桌上。
楚越盛了兩碗粥出來,還有他準備的雞蛋豆漿。
“做了這麼多。”
“難得做飯,想讓你多嘗嘗,我還學了幾樣小菜,中午給你做。”
楚越笑著說道,宋君瑤勉強地笑了笑。
“怎麼了?什麼不舒服?”
“楚越,對不起,我最近不在狀態,勞你費心了。”
“我能理解,你不要有負擔,傷心難過是必然的,我也不希望你克製自己的情緒,隻是能不能讓我陪著你,我不希望你傷心難過的時候,總把我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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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紅腫難看的眼睛,怕你不:()想和死敵的女兒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