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之城。
落地窗前,許萱萱望著那些喧囂的燈紅酒綠,都與她和他無關了。
顧輝還穿著出席重要場合的西裝革履,他靠在沙發,眼神裡是隱約幾不可見的頹廢。
扯了領帶後隨意地朝著沙發一扔,顧輝涼薄的唇冰冷地微翕:“退婚吧,許萱萱,彆讓兩家難看。”
這男人是真的好看。
但是,也是那麼無情冷心!
許萱萱看見了他領帶上的紅唇印子,明白這是來自第三者的挑釁,也許幾年前,她會選擇大吵大鬨,選擇當個潑婦。
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情緒,平淡地恭喜了一句:“好,輝少,彆忘了2500w餘款未結,退婚快樂,cheers。”
眼見著許萱萱的眼裡仍然沒有一絲留戀和不舍,顧輝諷刺地笑,“除了和我談合同還有錢,你真心愛過我?”
話畢,顧輝突然打碎了玻璃高腳杯,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甩到了沙發。
冰冷的紅酒順著她的天鵝頸緩緩地淌下,看得他眼瞳一沉。
許萱萱本能地反感他的任何行為,掙紮未果,許久,她平靜地說,“你敢繼續的話,我會告你。”
顧輝沒回話,一張2500w支票扔在她的眼皮,隨後,一拳突然地砸在沙發,那拳頭距離她的臉極近,許萱萱的目光不偏不移,仍然沒有情緒。
許萱萱沒有再回頭看他,拿著支票,離開了顧宅……
這段毫無意義的戀情,終於結束了。
下雨了……
走在林蔭路時,許萱萱沒有打傘。
連綿的細雨淅淅瀝瀝地下,她仰著臉,任憑雨水打濕略顯蒼白的臉頰。
……從這場豪門聯姻徹底逃離,她難得能呼吸名為自由的空氣。
這時候,雨水已經順著衣領讓她的渾身都變得冰涼浸透,仿佛這樣能讓自己徹底清醒。
然而,許萱萱卻突然留意到,有一陣極其微弱的狗叫聲。
毛茸茸的一小團,正蜷縮在角落,是被人遺棄的小狗……
許萱萱蹲在地麵看著小狗,“你也被人扔掉啦?”
小狗卻不領好意,汪汪直叫,又謹慎地往後退縮。
就在她試圖友好地靠近小狗,聽到了一陣略帶急促的腳步聲。
當抬眸的時候,許萱萱突然看見了一張和顧輝極為相仿的臉,隻是平添了幾分稚氣,鼻梁多了一副金絲眼鏡,他也更加地俊美。
一瞬間,許萱萱有點兒的恍惚,她下意識地起身。
兩個人在細雨中佇立,如此對望。
直到看見那傾斜的雨傘,細雨已逐漸地淋透了那男人半邊的白襯衣……
顧辰軒掩飾著黑瞳裡的濃濃愛意,他故作冷淡疏離地稱呼道,“嫂子。”
“我和你哥也沒正式的訂婚宴……婚也退了。”
能聽得出她的話語裡是分明遺憾。
姣美的臉畔微仰,已分不清她的臉上到底是雨,還是淚。
顧辰軒知道說穿了她的傷心事,自己是有些唐突。
他的語調裡帶著歉意,“抱歉……”
顧辰軒極力地隱藏著欣喜和情愫……許萱萱不知道,她和顧輝認識有多久,他就愛了她多久。
見許萱萱避嫌地轉身想走。
顧辰軒手中的傘掉落在地上,濺了一地水花,那雨水也順便打在小狗狗的鼻子,它唾棄似地打了個噴嚏。
於是,他像是良心發現似地問道,“狗怎麼辦?”
許萱萱的步伐頓了頓,“你先照顧著吧,以後你就是它的爹地了。”
她不敢回頭看顧辰軒,因為,他實在是和自己的未婚夫顧輝太相像了。
等到許萱萱走遠以後……
顧辰軒抱起了小狗,小心翼翼的。
盯著小狗那雙烏泱泱的眼睛,他清冷的眸子泛起疑惑,自言自語地問,“乖兒子……你說,我該怎麼追你的媽咪?”
在這雨勢漸漲的天氣,許萱萱卻不懼生死沉默不語地飆著豪車,一路疾馳,目的地是最近的酒吧。
這時天邊已漸漸地變得昏暗。
紙醉金迷的夜。
有人在舞池裡搖頭晃腦地起舞,形似瘋癲。
許萱萱極少出現在這場合,似乎顯得有些無故的笨拙,然而,當她真正起舞時,婀娜的舞步儘顯優雅……
直接引得在場所有人的喝彩。
她卻是低調地戴起半截麵具,重新回了自己的卡座。
但是,還是引來了一位陌生的男子搭訕……“沒想到,許家的千金,居然也會來買醉。”
對方遞來一杯酒,許萱萱沒有設防直接接過。
她淺笑著晃了晃酒杯,“敬,糟透的愛情。”
這時的許萱萱,還留著淡褐微卷的齊肩短發,一張白皙的鵝蛋臉,精致得像是瓷娃娃。
是因為顧輝喜歡短發女人,意思是覺得這樣年輕朝氣。
他也確實是喜歡更年輕的!所以,他找了更年輕朝氣的女人。
既然選擇放棄這段戀情,許萱萱也打定主意,得重新蓄長發。
正在百無聊賴思考的時候,許萱萱頓感一陣頭暈目眩,她白皙的肌膚莫名開始泛紅。
幾乎同時,眼前的男子故意提醒,“你這樣的大美女,和輝少沒成功?不如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對。”
許萱萱隨即抬眼,看見了在酒吧的角落,有一個正襟危坐的白襯衣男人。
他舉手投足都是溫文爾雅的氣質,然而,因為他的神情過於嚴肅認真,所以顯得非常不合群。
許萱萱下意識地靠近過去,淺笑時頰邊泛起好看的梨渦,“這位紳士,能邀請你喝一杯麼?”
卻不想,那清冷的男人想也不想,無情地丟下一句,“我拒絕。”
……顧辰軒覺得自己太生氣了!
他特地追過來,沒想到,就看見許萱萱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模樣。
可是就算這樣,他也還是想默默地守護她。
突然,許萱萱像是醉得迷糊了,她不慎地一個踉蹌,他連忙及時地扶住了她。
顧辰軒也是對著那靠近不懷好意的陌生男子,冷聲道,“滾。”眼見旁邊幾個保鏢走來,那陌生男子識時務者般地逃離,離開前也是遺憾歎氣,“晦氣……”
顧辰軒略顯慍怒地沉聲道,“如果沒我在,你知不知道,剛才會有多危險?”
“沒有危險呢。”許萱萱的臉頰泛起微紅,她茫然又迷糊地搖了搖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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