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幾人從廢品站出來的時候，每個人手裡都拿了不少的書本。
徐舒馨覺得這一趟完全來對了，她不僅把小學課本找齊了，還找到了初中的課本，六姐還找到了好幾本的連環畫。
再有就是高考需要的數理化叢書，雖然隻有三本，但是徐舒馨十分有信心能在高考恢複前把十七本集齊。
至於什麼時候恢複高考……
徐舒馨現在腦子裡的記憶雖然沒有告訴她具體的時間，但是她感覺還要再等幾年，到那個時候，大姐都還沒到三十歲，一樣可以參加高考。
看了眼身邊的顧朗，徐舒馨還是好心地提醒他，“顧表哥，雖然現在你在鄉下，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多看書學習，要不然你之前在學校學的一身知識豈不是浪費了。”
顧朗以為她是說這次機械廠分廠招人的事，應道：“對啊，所以我準備從今天開始，再把以前學過的知識撿起來，希望能考進廠裡，如果機械廠真的在東興公社辦分廠的話。”
徐舒馨知道他這是理解錯了，“我說的不隻是這次的考試，我是覺得我們活到老應該學到老，隻有保持學習的勁頭，牢牢掌握了知識，以後不管環境怎麼變化，我們都能快速應對，不至於等到用到的時候才來後悔自己沒有堅持學習。”
“你說對。”顧朗十分讚同，“馨馨啊，沒想到你還有這等覺悟，實在是讓我這個念了那麼多年書的人都覺得慚愧。”
“那是因為我們位置不一樣，你從小在城裡長大，到了年紀就能讀書，我們不一樣，要不是因為分了家，我們現在都沒有機會讀書呢，所以你不懂我們對讀書的渴望。”徐舒馨說。
“鄉下很多孩子和你們一樣沒有機會讀書，但是他們未必會有你這個覺悟。”顧朗誇她，“所以說你的這份覺悟就超出了大部分的人。”
“也就一般般啦。”徐舒馨嘴裡說著謙虛的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可是一點都不謙虛。
不隻是她本人如此，就是徐舒悅幾個也開始誇徐舒馨。
誇她有讀書的天賦，老師講的知識她很快就能記住，而且還能舉一反三，誇她能過目不忘，還誇她勤奮刻苦……
聽著徐舒悅幾人對徐舒馨的誇讚，顧朗忍不住嘴角抽抽。
經過這一路下來的相處，他確定了，這幾個人都是妹控，妹妹說什麼都是對的，妹妹做什麼都是對的，她們根本就不會反駁徐舒馨的任何決定。
一行人邊說話邊等公交車，等上了公交車，徐舒馨又迎來了新一波的暈車。
而且公交車暈車的感受在大巴上被延續下去，等回到縣裡的公安局的時候，徐舒馨的腿都是軟的。
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關心什麼機械廠要在東興公社建立分廠的事情了。
她直接往公安局大門口旁邊的保衛室一坐，就等著大姐二姐和顧朗回來。
大姐去拿自行車，二姐和顧朗去問唐文鴻關於分廠的事情。
至於三姐到六姐……
她們不放心她一個人待著，也就沒有離開。
五分鐘後，大姐推著已經上了牌的自行車回來了；又過了十五分鐘，二姐和顧朗也回來了。
隻是兩人臉上的表情不太好。
都不用問，徐舒馨就知道結果不好。
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徐舒馨開口道：“天色不早了，咱們先回去吧，邊走邊說。”
顧朗點點頭，率先走出公安局，徐舒馨姐妹幾個跟上。
等出了公安局，走了一段距離後，徐舒馨才開口問：“怎麼樣？難道消息是假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真的是白高興一場了。
“消息是真的。”徐舒玉說。
“嗯？”徐舒馨滿頭疑惑。
既然是真的，那怎麼兩人都一副蔫頭耷腦的模樣。
顧朗說：“唐叔說了，因為是分廠，所以前期規模不大，招的人也不多，而且招人也有限製，知青不能參加，就是招本地人，至少也得有小學畢業證，要是坐辦公室的，至少也得初中畢業。”
徐舒馨：“那還真是白高興一場。”
“誰說不是呢。”顧朗說，長歎了一口氣。
徐舒玉：“說到底，咱們還是讀書太遲了，要是能早點上學……”
後麵的話她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她知道就算說了出來也是白瞎。
就以前那樣的情況，徐老太怎麼可能讓她們姐妹上學？
就算徐老頭徐老太肯，大房二房和四房也是不肯的。
她也跟著長歎了一口氣。
顧朗很快把這些情緒丟掉，開始滿血複活，“算了，既然沒有機會，那我還是繼續種田吧，好歹我還能養活自己。”
他雖然嫌棄乾農活累，但是也沒偷懶，還是能養活自己的，不像他們知青點的某些知青……
堂堂男子漢，不想著努力賺工分養活自己，儘想餿主意！
徐舒玉也不是個糾結的人，她跟著點頭，“對，這次沒機會就等下次，就不信以後永遠沒有機會！”
顧朗：“你這麼想就對了，你們現在努力，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就能抓住了。”
“對，你也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機會了，到時候你也不至於臨時抱佛腳，兩眼抓瞎。”徐舒玉反安慰他。
徐舒馨：“……”
好了，也不用自己開解了，這兩人自己就把自己開解了，還能相互安慰。
幾人先到縣裡的車站，買了票，看著徐舒悅帶著四個姐姐上了車，徐舒馨和徐舒妍才跟顧朗出發。
因為徐舒悅幾個都不會騎自行車，所以新買的自行車隻好拜托顧朗幫忙騎著回去了。
徐舒馨因為暈車的症狀還沒完全褪去，所以選擇跟顧朗坐自行車，徐舒妍自然是要跟著的，還能省下來一張車票的錢。
顧朗彆看隻有十七歲，但是身高已經一米八，而且看樣子他還能再往上長。
他站在自行車旁邊，長腿一跨，人就上了自行車。
這身高長腿……看得徐舒馨十分羨慕。
她覺得自己無論再怎麼努力，也長不了這麼高，畢竟爹娘的身高擺在那裡，她要是能長到一米六五都很高興了。
再想長得更高，除非基因突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