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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準時落地後,厲元朗和白晴並未急於下飛機。
而是等到徐萬東和楊自謙,在使館人員接待下,先行走出機場,他們才動身。
此時的徐萬東,戴著口罩和墨鏡,把自己報裹得嚴嚴實實,楊自謙恭敬的陪同在側。
一出機場出口,立刻被十幾名記者圍攏過來。
舉著攝像機和麥克風,不時還哢哢閃著快門,提出各種刁鑽問題,儼然把徐萬東當成了厲元朗。
這是來之前就做好的應對方案。
使館方麵提前告知,當地媒體和新聞機構掌握到厲元朗要來,早就蠢蠢欲動。
厲元朗作為寧平省三把手,還是陸臨鬆的女婿,其身份足以引起媒體的好奇和興趣。
等候在機場出口以及厲元朗下榻酒店附近,想方設法接近這位四十六歲的副省級高官,以便從其口中打聽到他們想要的猛料,稍微加工,指定弄出博人眼球的新聞。
然而,徐萬東在楊自謙以及使館工作人員保護下,閉口不言,低著頭鑽進使館的車裡,揚長而去。
這讓所有新聞記者大失所望,趕緊跟在車子後麵,不死心的一路跟隨。
這招聲東擊西,吸引走了大批媒體記者。
但厲元朗夫婦仍舊不敢掉以輕心。
采取分頭走的方式,最後在車裡彙合。
行動路線都是之前製定好的,可行駛一段路程,眼見車窗外逐漸少去的高樓大廈,厲元朗滿腹狐疑的問白晴,“不是去酒店嗎?這是上哪?”
白晴則說:“你沒見記者長槍短炮的對著徐秘書長他們嗎!為了不被打擾,也為了安全,我們臨時更改路線,住在市郊的衛湖莊園。這是我朋友的住所,也是你的朋友。”
“我朋友?誰啊?”
白晴故弄玄虛的回了一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由於隱蔽性做得好,一路上沒有車輛尾隨。順利穿過衛湖莊園大門,沿著平坦路麵,眼前逐漸顯現出一棟白色兩層高大建築物。
樓房是歐式建築,高大氣派。
前麵是修剪整齊的草坪,大門口還有噴泉。
景色清淨、優美。
當車子停下那一刻,從樓裡陸續走出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男子,拄著拐杖,走路一搖一晃的。
滿麵紅光,頭發花白,腦袋後麵竟然梳著馬尾辮,顯得不倫不類,頗有藝術家的氣息。
這不是邵博年,邵瘸子嗎!
厲元朗頓感驚喜。
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在異國他鄉,還能見到老朋友。
一看厲元朗白晴夫婦,邵瘸子將拐杖掛在左手臂彎上,老遠伸出右手,笑眯眯打起招呼,“歡迎厲書記和白姐,您們二位光臨寒舍,蓬蓽生輝,是我們全家人的榮幸。”
握手寒暄,邵瘸子將妻子、兒子還有家中的官家等人,一一引薦給厲元朗夫婦認識。
看得出,邵瘸子這人還是比較傳統、老派。
全府上下無論傭人還是花匠等等,包括官家,都是國內移民來的,沒有一個本地人。
用他的話說,外國人他用不慣,也不適應。
一來語言方麵有障礙,不方便交流。另外一個,人家心裡想的什麼不好琢磨,還是用自己人放心。
往樓裡走的時候,邵瘸子介紹,這處莊園他是去年購買的。
兒子想在這裡發展,他和妻子一商量,果斷出手。
這還是厲元朗第一次見邵瘸子的妻子和兒子。
他妻子比他小十來歲,雍容華貴,頗有貴婦人氣質。
想來年輕時定然是個大美人。
兒子二十多歲,繼承了母親的優良基因,長相英俊高大。
他現在開辦一家公司,主要做進出口生意,主要針對國內市場。
坐在客廳沙發裡,邵瘸子有感而發,連連向妻兒介紹,當初要是沒有厲書記,就沒有他邵博年的今天。
是厲書記幫他要回了狀元樓,其後接連投資度安清潔能源公司,還有房地產業,陸續在國內十幾個城市開了狀元樓分店,生意越做越大,已經形成一定規模。
聽著邵瘸子洋洋自得介紹他的生意經,厲元朗心裡卻不是滋味。
國內掙錢國外花,這是許多有錢人的普遍做法。
難道隻有外國的月亮是圓的?
作為一名公民,他打心裡不讚成。
可又不好當麵反駁,趁著喝茶機會,眼神觀察房間陳設,有點心不在焉。
“老邵,我看厲書記和白女士都累了,先吃飯,然後讓他們好好休息。反正時間有的是,足夠你們聊了。”
妻子的提醒,令邵瘸子連連拍著腦門,“看看我,光顧著瞎說,厲書記,白姐,我們先去吃飯吧。”
縱然邵瘸子比白晴大了好幾歲,可他始終叫白晴為“白姐”。
多年養成的習慣,根本改變不了,也不想改。
飯菜全是東河口味的家鄉菜,厲元朗自然吃得慣。
謝絕喝酒的建議,厲元朗吃了一碗白米飯,便上到二樓客房休息。
洗澡的時候,白晴埋怨道:“你也是,都把不悅掛在臉上了。邵瘸子一家熱情款待,你卻冷冰冰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厲元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在這裡有沒有房子?有沒有產業?”
“沒有。”白晴回答相當堅決。
“那就好。”厲元朗嚴肅說道:“邵瘸子怎樣我不管,也管不著。我們的根在國內,不在這裡。”
畢竟和鄭海欣以及韓茵不同,白晴身份特殊,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要是在國外投資,勢必造成很壞影響。
最主要的是,厲元朗對於有錢人移民,抱有成見。
這是他根深蒂固的執念,何時何地都不曾改變。
而且,他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和妻子展開爭論。
來這裡是要見兒子鄭立和鄭海欣,無關緊要的東西不能影響他的情緒,導致出現錯誤判斷。
鄭立和鄭海欣要從另一個城市飛過來,晚上才能到衛湖莊園。
趁著這個時間,厲元朗和白晴正好倒時差,美美睡上一覺。
與此同時,邵博年的書房裡,正在接待一位重要客人。
說起來也是老熟人,正是剛剛趕來的展鵬飛。
落座後,邵博年遞給展鵬飛一支雪茄。
展鵬飛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連連稱讚:“不錯,這種煙葉極少,每年生產的雪茄大部分供給皇室專用。邵老板能夠弄到手,不一般呐。”
“嗬嗬。”邵博年擺弄著雪茄鉗,玩味說:“展總是個識貨的人,既然我們是同道中人,就不用相互吹捧了。”
展鵬飛伸手接過雪茄鉗,抬眼望了望樓上,努嘴問道:“厲書記他們在休息?”
“嗯。”邵博年點頭,“在倒時差。展總,你氣色不錯,生意也做得有聲有色。聽說,你已經把業務拓展到國內,怎麼樣?生意如何?”
“我前妻,就是金總的公司,目前和我有業務往來。不過……”展鵬飛無奈搖了搖頭,“邵老板你是知道的,礦產生意受法律法規保護,有專門機構負責監督檢查。”
“我現在手中有貨,可不好打通環節,主要是政府部門沒有合適接洽人。”
邵博年微微一笑,直言不諱道:“所以,這次你儘全力幫助厲書記,救出他的兒子,以此打動厲書記,攻破他的堡壘?”
“不不不。”展鵬飛連連擺手否定,“邵老板把我看扁了。在我落魄的時候,厲書記幫過我。做人要講良心,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厲書記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的公子遇險,正好我還能儘一點綿薄之力,幾個電話打出去,彆人也給我麵子。我不求回報,隻是厲書記給我打電話了,約我在您這裡見麵,我不好回絕。”
邵博年品嘗雪茄獨特味道的同時,眯起雙眼,卻閃爍出犀利目光,緊緊盯視著展鵬飛,“展總挑這個時間點過來,恐怕不隻是來赴約的吧,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老了,腦袋轉得慢,怕耽誤你的正事。”
展鵬飛一拍大腿,索性道出,“邵老板真是個爽快人,我就不跟您兜圈子了。眼下還真有件要緊事,需要您出麵協調。”